褐棕色的疤斜着将他的脸一分为二。
哑巴老头虽然叫老头,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他挺直着腰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好似很久没有梳理过,但不油,也没有污渍。
听人讲述几百遍,不如亲自看一眼。
不知道别人那些评价是怎么来的,江应白对哑巴老头的印象还挺好的。
低沉的,干涩的,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什么事?”
哑巴老头非常高,比江应白高出将近两个头,非常具有压迫感。
江应白抬头,语气不卑不亢,依旧毫无变化,“你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哑巴老头冷着一张脸,将三人看了个遍,“这里不让进,你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
哑巴老头关门的手一顿,“那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想跟你调查,镇上人口失踪的事。”
哑巴老头再次上下打量着三人,“别调察了,小心把自己调没了,回去玩吧。”
江应白伸手拦住,哑巴老头即将关闭的门,“我可以出钱。”
哑巴老头听后并未让她们进屋,而是不屑的笑出声,“你们几个小孩能有什么钱。”
江应白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由币。
哑巴老头神色一凝,立马恢复正常,“有钱也不行,天色不早了,你们几个小孩子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毫不留情将门关上,速度快到江应白没反应过来。
洛塔见状想上前继续敲门,但被江应白拦住了,“他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下次再来找他。”
洛塔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废弃小楼,一脚踢飞旁边的石子,“哼,装什么装。”
江应白拉着他往回走,“行了,先回去吧。”
三人往酒馆里走,中途路过珀科多身边,珀科多还在为流浪汉发放食物。
三人没怎么在意他,但他叫住了三人,“前面那三个人。”
江应白带着疑惑回过头,“你有事吗?”
珀科多笑的和善,走到三人身边,“你们好面生,是最近来平雨镇的吗?”
洛塔拉着霞低着头,躲到江应白身后,避开了他探索的视线。
江应白回,“是的。”
珀科多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纯黑色的魔杖,似乎是由黑魔晶石打造的,他像三人展示了一下,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们来自哪里?来平雨镇做什么,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江应白对他笑了笑,双手握拳,仰着头看着他,有些激动的说,“真的吗?谢谢您的好意,您真是位伟大的魔法师。”
珀科多笑了笑,伸手要去揉江应白的头。
被江应白一个低头躲过去了,她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魔杖,珀科多见状立马向后退了一步,眯着眼睛看着江应白。
江应白抬着头,眨眨眼,无辜的看着他,“伟大的魔法师先生,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魔杖吗?”
珀科多嘴角微动,意识到是自己的反应过大了。
珀科多将魔法杖拿出递给江应白,“当然可以。”
江应白接过,嘿嘿,傻笑两声,“谢谢您,伟大的魔法师。”
江应白装做傻子一样,将魔法杖举到空中,一下凑近看,一下拿远了看,来回摸了摸,好一会她才将魔法杖还给珀科多。
她诚恳的道谢,“谢谢您,伟大的魔法师,要不是您,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魔法杖,太感谢您了。”
珀科多非常享受她的崇拜,他满意点点头。
原来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孩,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江应白向他用力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伟大的魔法师。”
却被珀科多一把抓住后衣领,“等等,你还没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江应白有些无语的回过头。
脸上带笑对珀科多说,“我来这里玩啊。”
珀科多琢磨着这个字,“玩?”
“对啊。”
正当江应白思考编什么理由时,她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回头去看,是一直低着头的洛塔。
他软这嗓子说,“姐姐,我饿了,我想回家吃饭,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些困……”
江应白立马接到,“好啊,我们现在回去吧。”
但珀科多再次拦住了江应白,他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用叶子包裹的肉,放进江应白手里。
“饿了?我这里有吃的啊。”
江应白故作惊讶,说,“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江应白掂量一下,大概一斤重,神奇的是这么大一块肉,居然没溢出一点油。
江应白将肉递给洛塔,洛塔却没接,只听他说,“哼,姐姐你为什么不听我最后一句话!我还说我困了!”
说完,洛塔将江应白的衣袖愤怒一摔,叉着腰转身一个人离开了。
江应白对珀科多歉意一笑,“非常抱歉,我弟弟脾气不好,改天和您聊啊。”
说完,江应白拉着霞追上了洛塔。
珀科多盯着三人的身影,直到三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街头,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虽然刚刚的女孩表现的,非常崇拜珀科多,但珀科多想知道的事情,一个也没说。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傻?
珀科多非常讨厌意外,尤其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希望自己暗中掌控周围的一切,所有的人和事,都应该在自己掌握中按部就班的运转。
一点意外和异类都不能出现。
危机从来不是突然出现,扳倒国王的反抗军,也不是在一夜之间突然造反,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所以,他不会容忍不清楚底线的东西,进入自己的领地,将一切不可控扼杀在摇篮里。
正在低头思考的珀科多没发现,附近有个人正在盯着他。
当然江应白几人也没发现。
哑巴老头在确认只有自己跟踪江应白后,转身走回废弃小楼。
……
洛塔频频回头去看身后。
江应白说,“应该没跟上来。”
洛塔白眼一翻,可算是摆脱他了,“他是不是盯上我们了?”
江应白也是这么想的,“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