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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就防着珍贵妃不认帐呢。放心,那几位身死的同仁,还有在下,早就悄悄把证据留下了。”

方太医说完,朝在暴怒边缘的皇上叩了个头,“陛下,还望陛下恩准,让草民去娘娘的‘静水居’走一趟。”

“准了。”皇上沉声应下,望向站在一边的儿子,

“珩儿,你带方太医去一趟。”

“儿臣遵旨。”陆景珩低头应下。

他印象中,母后在时并不爱呆在坤宁宫,而是独爱‘静水居’。

就连最后病重到病逝,也是在‘静水居’。

‘静水居’是父皇特意为母后打造的一个小宫殿,里面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都是按母后的喜好布置的。

他对坤宁宫也没什么印象,倒像是一直在‘静水居’生活,直到母后去世才搬到皇祖母宫里。

在母后病逝后,‘静水居’除了每日有宫人打扫,便封了起来。

除了父皇雷打不动的每月都要来‘静水居’待上半天,他偶尔心情不好时,也会来此静坐半天。

方太医熟门熟路的来到‘静水居’假山一角,只见他在假山里面不起眼的角落处掏出几个用油纸包着的盒子。

当方太医把这些秘信,包括当时珍贵妃给的赏银,以及要在元后药物中加的毒药,不但有记录,还用瓷瓶留的有备份。

“你这毒妇,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如何狡辩?”

皇上气喘吁吁,抬脚又踹了上去。

皇后吃痛之下,竟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本宫如何狡辩?本宫是皇后,这些不听话的太医就是该死。”

话落,话音攸然一 转,声音里带着无限恨毒:

“元后也是该死。凭什么她一个人独享皇上 的恩宠?本宫哪儿比她差?凭什么事事要比她低一头?”

陆景珩身形一闪,抬脚朝皇后头上踢了上去。

虽然克制着没有一脚踢爆她的头,但这一下皇后头就晕晕乎乎直不起来了。

“就凭你,也配和我母后比?”

倒在地上的皇后抬眼就看到方太医拿来的小瓷瓶,突然灵机一动,大叫了起来,

“皇上,皇上,谁知道这方太医拿 来的是什么东西,很难说不是楚王找来污蔑臣妾的。您可得给臣妾作主啊。”

眼看着垂眸瞟了她一眼就嫌弃的移开视线的皇上,皇后接着大叫:

“陛下,陛下,臣妾怎么着也为您生了两个儿子,您就看着楚王这般对臣妾动手吗?这是楚王和楚王妃记恨臣妾,陷害臣妾。”

“他们二人想除掉硕儿,最后他们要对付的就是你了,陛下。您可不能糊涂呀。”

皇后挣扎着朝皇上爬去。

皇上根本不需要验那瓷瓶里的东西,因为章进呈给他的证据已经够多。

只皇后做过的事,杀十次头都不够。

也怪自己之前眼瞎,以为这个女人哪怕是为她两个儿子考虑一点儿,也会安分守己,没想到……

“朱颜,你先谋杀元后,再谋杀皇皇嗣,罪无可赦。”

皇上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眸光似是淬了毒,

“若非朕看在你给朕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朕必将你千-刀-万-剐!”

话落,嫌弃地抬脚踢开抱上他腿的皇后。

皇后摔倒在地上看着问上,不甘心的凄厉一笑:

“陛下,臣妾跟着皇上这么多年,皇上可有对我我动过心吗?”

看着皇上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不动如钟。

皇后声嘶力竭叫道,

“难道本宫一个大活人还比不过安澜一个死人吗?”

听到安澜二字,皇上立刻俯身掐着她的脖子,

“闭嘴,你个毒妇不配提她的名字。当初若不是你给朕下药有了夫妻之实,你以为朕会要你?”

当年还是秦王的皇上和元后恩爱非常,在京中传为佳话。

一心想要嫁进当时秦王府的朱颜在安阳候府一次宴会中,让大哥帮忙给秦王倒了一杯加了料的酒,生米煮成了熟饭。

当醒来的秦王看到身边的朱颜时,快速把事情捋了下,便知自己中计了。

当时的安阳候夫人哭着去求太后,声称女儿只是爱慕秦王,一时糊涂做下错事。

如今大家都知女儿失身于秦王殿下,若是不能进秦王府,那女儿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太后心慈,虽然知道如此做对儿媳不公,但还是做主让抬了朱颜进府做侧妃。

自此陆景珩母亲和皇上生了嫌隙。

“若不是母后心软,劝说朕纳你为秦王侧妃,朕会要你?”

“就因为你进府,安澜自此和朕离了心。”

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元后,皇上心如刀绞,

“朕本想着你有两个儿子傍身,哪怕是为儿子积德也会改过自新。”

“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不但给安澜下毒,还给珩儿下毒。”

说到这里,皇上满面怒容,手上青筋暴起,用力把皇后甩在地上。

“若是为你两个儿子好,你也该知道怎么做,朕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慢慢选择。”

说完,皇上也不管皇后声嘶力竭的叫声,转身大步离开。

“来人,即刻把坤宁宫封起来。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更不能让一只鸟飞出去。”

走出坤宁宫,皇上冷声吩咐。

“是。”御林军应声去办。

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安阳侯伙同皇后谋害元后,谋害皇嗣,其罪当诛。”

“安阳候府抄家,灭族。”

……

这道旨意如一道惊雷在京城炸开了锅。

御林军动作迅速围了安阳候府。

当听到小厮跑来回禀御林军围门之时,朱大老爷匆忙命人推他去见安阳侯。

然而,进去却没在屋里见到人。

朱大老爷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不由大声喝斥,

“侯爷呢?你们是如何侍候的?”

“回大老爷的话,候爷,候爷早几天就离京了。命小的,不可声张出去。”

安阳侯跟前侍候的下人,扑通跪地小声回禀。

且不管这边安阳侯府抄家如何鸡飞狗跳,那边皇上下了旨后就独自一人,神情落寂的去了‘静水居’。

等陆景珩命人把方太医和叶嬷嬷看好,带着赵清悦到‘静水居’时,看到的就是父皇神情悲怆地独自坐在母后生前最爱的合欢树下喝酒。

两人没有去打扰皇上,只去里面母后牌位前上了香,便悄悄离开了。

临出门前,陆景珩低声吩咐候在一边的苏总管,

“仔细看着点儿,不能让父皇喝多了。”

第二天,刚睡醒的赵清悦,就被陆景珩带回的消息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