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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得给我女儿留着,这是她的退路。”

“也正是因此,儿子儿媳知道我女儿寄回家里的钱,总是朝我讨要,我不给,他们就冷着我,嫌弃我。”

“我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不对,说我偏心,明明是一个不着家的女儿,却值得我这么惦记,儿子在我身旁,却不知道维护,儿子认为对他心不诚。”

“这次我出来也是瞒着他们的,要是他们知道我出来找女儿,他们一定会阻拦我的,我带来的这些粮食都是我偷偷攒下的。钱,是我这些年赚工分一点点攒的,我不朝他们要钱,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做父母,我不愧对他们。”

“我只是想见我的女儿,我有什么错?”

“我只要我女儿好。”

老太太抹干眼泪,又是一副坚强老母亲的形象。

苏禾听见这话,很是触动。

为母则刚,母亲总是爱孩子的。

钱厂长许是想到钱初夏了,小夏这个孩子来到东北当下乡知青,尚且活的那么艰难,这个老太太的女儿在没有户籍的情况下是怎么在外生活这么多年的呢?这么多年还不回家,是不能回去还是……,还每年寄钱给家里,他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但是不该说的话他不能说,而且他也不希望那种事情的发生。

只能祈祷老太太的女儿生活的很好。

众人纷纷安慰老太太,直到她情绪平稳,许是刚才的话题,有些沉重,一时众人也不再说话了。

没了闲聊的心思,此时他们这个位置才平静了下来。

就听见隔壁似乎有厮打争吵的声音。

苏禾心里一突,不是吧?

之前她看的小说里,男女主在火车上必然会跟人有争斗,她也是因此特意拿了一个帘子挡上,省着卷入到没必要的矛盾当中。

正感叹这厢这车厢的人素质都挺好时,隔壁的声音就传来了。

苏禾:“……”

果然火车上必有斗争,这是小说定律。

“哎哟,你个年轻小伙子,还是当兵的给我让个位置,怎么了?我这么大岁数了,腰也不好,我就想躺在下铺还不行吗?”

“行,那我去上铺。”一个冷淡的男声响起。

“哎,这才差不多,这才是你们男同志的风范。小伙子,你人不错。”老爷子声音有些理所应当。

苏禾仔细听那个男生的声音,声音不见了,应该是停止了交谈,随后就是收拾床铺的声音。

本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那老爷子又跟中铺的人吵起来了。

“哎呦,你个糟老头子,你那脚是不是没地儿放了?用不用我给你剁下去?”

“你个腌赞玩意儿还欺负人家那个的男娃娃,你是不是活不起了!”

“人家保家卫国的时候,你干啥呢?你在这耍什么无赖呀?你买的就是上铺票,凭什么人家给你换呢?”

“啊!就你知道辛苦,人家就不辛苦了,就你知道累,人家就不知道累了,就你腰知道酸,人家腰就不酸了!”

周围人也谴责:“是啊,人家娃娃保家卫国多辛苦啊,你这么大岁数儿不懂事啊,真是老不休!”

“就是,就是这么大岁数了,太能整事儿了!欺负人家男娃娃不反抗,欺负人家男娃娃不直说。”

老爷子不管周围的话,粗哑的声音响起,“我年岁大了,我身体也不好,我腰就是疼,怎么了?哎呦,我腿也疼,我脚也疼,哎,我就踹!”

说完,他还踹向老太太的铺,脚丫子,不停的在那个铺上蹬。

老太太那个气呀,再也不忍他了,那个臭脚丫子熏的她捂鼻子都捂不住。

“我看你那是典型的癞蛤蟆被牛踩,头发尖儿也疼,恶心!”

“上这来跟我耍威风了,也不看看我马老嫂是什么样的人,看我不挠死你!”

说完老太太就上手了,照着老爷子脸就是两巴掌,又是拽头又是挠人的。

周围人看着热闹,没有一个人上手阻拦的。

“哎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老爷子到底没干过老太太。

不一会儿的功夫脸就被挠花了,全都是血印子。

老太太才不管他脸不脸,胳膊不胳膊的,凡是露到在外的皮肤,都给他掐的青紫挠的血啦啦的一片。

直到挠的差不多了,挠的那老头子连连求饶,这才罢手。

苏禾又听见那个冷淡的声音响起,随后好像是下了床,把两人拉开。

老太太也借势松了手。

她有分寸,这人得罪她在先,她收拾他一顿就老实了,人命她是万万不可不敢犯的。

“呸,算你走运,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嘴再这么不干净,脚再这么不老实,我给你剁下来!”

老头子似乎是欺软怕硬惯了,看见对方这么强硬,自己浑身是伤,打也打不过对方。

再看那周围也没人帮他,反倒对他指指点点,他也就不敢再多吱声了,老老实实在自己床铺上躺着。

楚君这次是回部队述职。

没想到上了火车,会遇到这种事。

他本想着没必要增加无谓的争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还是人民子弟兵,就把床铺让出去了,没想到那个老奶奶为他打抱不平。

说实在的,他还真挺感动,这身军装穿在身上,人们似乎习惯性的向他索取。

好像只要穿着这身军装,他就有责任对其他人负责。

经此一事,他感觉他当军人很有意义。

有人会看到他的付出,像那老爷子的人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老百姓都是很尊重他的。

刚才老爷子跟老太太争吵的时候,周围人也帮忙说话了。

苏禾听见声音就探出头了,借着去接热水的功夫,想要溜到那旁看看,没想到钱厂长和孔厂长也站了起来。

两人跟苏禾一样,一人端着一个搪瓷缸子,郑重其事的往那头走。

苏禾:“……”

好家伙。

没想到钱厂长孔厂长,你们是这样的人!

三人溜溜达达的接了缸热水,回来就看见那挠人的一幕了。

“嘿,好家伙,老太太威猛。”孔宁看的不亦乐乎。

钱厂长悄悄对着两人感叹:“果然啊,能治住老爷子的,只有老太太!”

苏禾两人很是认可的点点头。

苏禾不经意间跟那名军人对上视线,微微点了下头,三个人就又溜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回走的时候,苏禾还悄悄跟他俩说,“我敢说那位男同志也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

钱厂长眼睛一亮,“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