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让他后退了一步!”
麻子脸上无情绪,话语也没有起伏,但总能感觉出一丝骄傲。
我挠挠鬓角不知该说啥,该夸还是该嘲笑呢。
地府四婴,四件古物在加上那个阳间第一人的三世道人,
一行人义无反顾再入地府,直面深处那个存在。
一个碰面,地府四婴个个重伤,三世道人直接丢了性命,而他们成功让深处那位后退了一步。
以如此惨烈的代价换来那位后退一步,在任何人的常识中都是血亏的,但只有见过深处那位的,这个独目婴孩的人才会明白麻子的骄傲。
独目婴孩的层次超过了已知的任何生灵,他能够徒手捏造生灵,徒手撕裂地府与阳间的壁垒,硬生生捏造出一个小地府出来。
当年他只是投来目光便是三世道人气息衰败,剑破人伤,地府四婴也只是他的一具化身分化力量创造出的。
麻子他们进入地府所做的不是凡人挑战神只的威严,而是几只蚂蚁让一尊神人挪脚。
对于神人来说他们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渺小的不会去关注,
分化他力量而生的地府四婴都没在他眼中,否则地府四婴也不会那么轻易从地府逃出。
他们所在的地府都是那位捏造的,那位想处决这四个只是一个念头。
地府四婴的存在却不值得那位投去一点目光,分出一丝念头,太卑微了。
然而就是如此渺小的蝼蚁让这位神人后退,挪了脚。
“我想你们应该赢得了他的关注,能让他后退的或许你们是第一个。”
麻子难得的自嘲:“当时或许他会多看留意我们,现在他早已经忘了我们。”
“我们这种人不值得被他铭记,也许在他的记忆中只能记得当初有人毁了他那具分身,
就和你知道桌子上的馒头被老鼠偷吃了,时间推移你只会记得你的馒头被老鼠偷吃过。”
“那老鼠什么样子,有多大,是不是藏在你家,是不是吃你家粮食长大的等等,这些你都不会关心,因为没必要值得,记得。”
我扫扫那巨大的婴孩,倒有几分认同麻子的话,那种姿态才该是这位
“记不得你们,那也会是他的一个痛点,忘不去的痛点”
“你们废了这么大功夫只为了让他后退一步,后退一步就能解决阴阳混乱的问题?”
麻子没有倨傲意思,只是单纯的怀念过往,怀念几人之力对抗神力的时刻:“大道有缺,天地有漏,天道补全不应有漏。”
“阳间的天地规则限制着深处那位降临,严格分明了阴阳,阴阳两相隔不应混淆,混乱。”
“哪怕是地府与阳间的壁垒有漏洞,这片天地也会自动补全。”
“但因为深处那位的干涉天地无法补全那处漏洞,就像是门缝间卡了一枚硬石,若想要关上这扇门必然先取掉这枚硬石。”
“所以我们就让那位后退了一步,让那枚硬石离开了门缝,门关上了,天地补全了。”
“强行撕裂地府与阳间壁垒也不是没有代价,受损的,卡在门缝间的硬石头也会在几次尝试关门中被碰撞出痕迹。哪怕是深处那位也不会避免。”
我在脑子里想想这个大胖小子扒着门要出去,结果愣是出不去还被门给夹了手的样子就好笑
“呵,他算是亏大了,造了多年的化身被三世道人毁掉了,自身的权柄被分割了,强行撕裂壁垒还受了伤。”
“你们让他后退,大劫就结束了?”
麻子点点头理所应当道:“大劫因他而起,自当因他而消失。”
“地府与阳间之间被拆下的门户早已被天地修补,壁垒的漏洞也被修补,地府自然与阳间断了联系。”
“残留阳间的阴纷纷被抹灭,吞噬大量阴从而疯狂发生异变的鬼,凶兽也在天雷洗礼下消失。”
“他只是打开了一个裂缝,只是在裂缝处多待了一会,而阳间就有无数生灵陨灭。”
现实总是这样搞笑,讥嘲,我无奈:“婴孩扒着门想去出去不得,这就是大劫的原因?”
“说出去没人能够接受以及相信,这过荒唐儿戏了。”
麻子转首看向我:“你都已经见到了钓鱼和现在这些,儿戏才最为合理。”
我悻悻然:“也是啊,孩童所做,所闹,儿戏也。一场儿戏夺走上万万生灵性命。”
麻子继续将注意集中在婴孩身上的漆黑符文,阴阳铜棺的黑暗化作了他身上这些奥秘的上古符文。
符文扭曲,攀上,随着黑暗侵蚀一个又一个符文出现在婴孩身上。
看的白毛猴子即惶恐,又发毛,如果让他来再给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这位下手,
别说是下手了,光是接近都能吓破他胆子。
想这样在这位身上刻写符文,无皮打心底敬佩,当然要是独目婴孩因为这而醒了,无皮骂起来也绝对不会嘴软。
他最怕的就是这个,紧紧盯着婴孩,生怕那枚婴孩世间大道的独目突然睁开。
麻子为当年的过往做了个结尾:“让深处那位后退一步后,我们以四件古物的力量加固了地府门户,之后便从地府逃出了。”
“四件古物打造有很大一部分三世道人的手笔在其中,三世道人虽然死了,他也留给了我们后路,交给了我们分割古物力量的方式。”
“借取古物一部分,分割本源力量寄宿其中,大大削弱古物的威能使得能带到阳间。”
“原本的地府门户被深处那位的化身拆下了铸造成了古物,新的门户形成之时三世道人做了手脚,在门户中留下了自己的符文。”
“他的符文与四件古物联动产生的力量使得这门户永封,不再是随随便便就能拆掉。”
“三世道人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麻子情绪失意,对他们而言三世道人亦师亦父,是启蒙的导师,也是处处为他们着想的老父亲。
“本来三世道人是有机会活出第四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