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钱,就想抓到我?”王归仁气笑了,眼睑处堆积着浓郁的青气。
“王叔,不是钱不钱的事,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走吧!”汪强道。
陈红兵道:“他们怎么好像确定您在清平县?”
汪强:“是不是之前您待的那个招待所营业员的问题?”
陈红兵:“不管是不是他,都不能留了。”
王归仁:“他不认识我。”
“这个地方不能住了。”王归仁又道。
陈红兵苦着脸说道:“可是这个时候找房子实在是不好找,清平县管理的太严格了,有钱有时候也不好使。”
尤其还带着王归仁这张脸,就更难找到合适了。
王归仁嗤笑一声,他就没见过有钱还不好使的时候。
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有钱。
王归仁从木箱里拿出了用红色皮筋绑好的厚厚的四卷钱,张张都是十块钱的面额。
四卷钱四千块钱,分给了他们。
“拿着花,不够的朝我拿。”
陈红兵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王归仁的木箱。
不知道木箱里能有多少钱?
王归仁眼中戾气乍现,从木箱里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木仓,在手里把玩起来。
陈红兵心里一凛,眼神立即安分温顺起来。
王归仁瞳色极深,将木仓指着陈红兵,神色是俯瞰生死的凉薄。
陈红兵吓的面色一变,眼底微微瑟缩,腿脚不受控制的倒退一步。
“王……王叔……”
王归仁却只是说道:“去拿一桶冰水过来。”
陈红兵如蒙大赦,急急忙忙的去准备冰水了。
陈红兵将一桶冰水提了进来,只是他不明白王归仁要冰水干什么?
王归仁很快就告诉他,他要做什么了。
“将这桶水倒到他头上。”
一直缩在墙角的汪强猛地抬头,倒在谁头上?
陈红兵神色错愕,“王叔,是汪强犯了什么错了吗?”
王归仁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倒,你就倒!让你泼你就泼!”
汪强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怎么就要挨这顿冰水泼?
但他刚刚也看到了王归仁手里的木仓。
他没想过反抗,也不敢反抗。
“听王叔的,泼吧!”汪强挤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来。
陈红兵没办法,只能提着一桶水,朝着汪强就泼了过去!
从头到脚是淋个透!
汪强当场就冻得脸色发白,哆嗦打个不停。
陈红兵一脸焦虑,这个情况下,汪强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王归仁神色淡淡,他要的就是汪强生病。
汪强不生病,他怎么去医院?
王归仁故意不说清惩罚汪强的原因。
汪强心里不安,又惊又骇又受寒。
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
陈红兵要送医院。
王归仁拦住了,等汪强情况越来越严重,往肺炎发展的时候,才松口要送医院。
这已经到第二天早上了。
陈红兵拖着板车,板车上躺着汪强,坐着一个老妇人。
路上还遇到了轮岗的公安,查介绍信时发现板车上汪强病的太过严重。
查了一份介绍信后,就赶紧放人走了,让他们赶紧去医院看病。
介绍信是真的,只要不联系原街道,介绍信的问题就出不了事。
何况现在公安主要查的是逃犯王归仁。
盲流子这种小事已经不在意了。
到了医院,医生看汪强这情况不行,都出现呼吸衰竭的症状了,得抢救了!
不抢救命都没了!
汪强被送进了手术室。
陈红兵去办住院手续,按照之前王归仁生病住七天来算,汪强可比他严重多了。
找人换了单间后,陈红兵才算是彻底明白王归仁为什么要泼汪强冰水了。
他们几个算是名正言顺的住到医院里来了。
那些公安都在外面查,医院里他刚刚看过了,一个公安都没有。
且……就王归仁现在的样子!
谁能想到……
这个戴着厚厚的头巾,穿着补丁袄子,弯着腰的老妇人是曾经在京都只手遮天的王归仁?
汪强抢救后,被送到病房,人还没清醒过来。
医生叮嘱了很多,都是陈红兵在说话。
王归仁弯腰照顾着汪强,给他擦汗。
“大夫您放心,我和我妈这几天都不回去,都留下来照顾我弟弟。”陈红兵送走了医生。
汪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子还是混混沌沌的。
看到眼前人给他整理枕头,“你谁?”
王归仁似笑非笑:“你妈!”
陈红兵忙过来,问道:“汪强,你怎么样了?脑子还好吧?没傻吧?”
汪强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嘴唇干裂,脑袋也沉的仿佛头顶着十袋大米似的。
“她……说她是谁?”
陈红兵神色有些尴尬,“确实是你妈。”
接着又飞快的补充:“也是咱俩的妈!”
汪强睁大了眼睛,脑子昏昏沉沉也依然激动的要坐起来说清楚。
王归仁将遮了大半张脸的头巾拉了下来。
汪强看到他整张脸,差点没被吓死!
窝草!王归仁成他妈了!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