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雷神色惊愕,“找到傅清辞了?”
王归仁点了点头。
童春雷这才反应过来,找到了傅清辞,
不就等于说他妈可以治好了?
可以不用在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了?
接着才把王归仁整句话领会出来,两个人只能救一个?
童春雷微微色变,让他来选,
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让傅清辞治好他妈。
但放在任何人面前,救命肯定比治病更重要一些。
病,可以慢慢治。
命,不救就没了。
王芳和孔蜜雪知道这个好消息的同时,也知道了这个坏消息。
王芳脸色阴沉,心头郁气和怒火淤积的愈燃愈烈,
“既然找到了他,治不治还是他说了算吗?”
在王芳看来,傅清辞原本就答应好的事情。
出尔反尔的跑了不说,现在还搞什么二选一。
就得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她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王归仁对于傅清辞这种医术高超的人,他并不想用强。
而且对方也不是没有正当的理由。
傅清辞的父亲当年可是被王芳强迫的。
傅清辞要替父亲出气,情有可原。
孔蜜雪作为王芳的女儿,作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和傅清辞这种婚生子是先天性的立场问题。
王归仁把傅清辞说过的话这么一说。
王芳这下脸色青红交加,神色恼羞恼怒,
“他之前提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了!
是他小人行径!出尔反尔在前!”
王归仁眼皮耷拉下来,神色平静,
“他本就是一个小人,自然用的是小人行径。”
王芳语塞,怒意交织在胸口,堵塞的她一口气不顺畅,整张脸都涨的发红。
孔蜜雪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
这问题还用想吗?
她妈只是中风瘫痪而已,又不会死!
她中的黄泉毒,若是不解开,都活不过两个月了!
孔蜜雪眼中眼泪簌簌而落,夹杂着委屈和怨恨。
王归仁理智的说道:“现在就不要讨论傅清辞的人品怎么样了。”
“眼下关键是,他只救一个人。”
孔蜜雪垂下眼帘,满眼愤恨怨毒。
这还用问吗?
这还用想吗?
难道救命不比治病重要?
王芳咬紧了牙龈,换做数月前,她能毫不犹豫的说救雪儿。
但这种半死不活的废人日子,在知道傅清辞找到后,她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王归仁见他们都不说话,就先开口:“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童春雷这个时候也不隐瞒了。
把他对孔蜜雪的怀疑都说了出来。
“老二的事,老四的事,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是你。”
王芳脑子里一阵轰鸣,有意忽略忘却的事情被童春雷说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跟刀子一样落在她的胸口,脸色白的没了血色。
孔蜜雪的怨恨在心里积聚着,眉眼无辜又委屈,
“大哥,二哥和小四也是我的哥哥和弟弟,
我怎么可能对他们做出这种事?”
孔蜜雪神色凄然,目光楚楚: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竟然变得这么恨我,
他恨不得我去死……我们是亲兄妹啊!”
童春雷脸色难看,“你不用装可怜,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孔蜜雪伤心的看向王芳,“妈,你也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王芳在她看过来时,眼神畏缩了。
孔蜜雪的眉眼骤然变得阴沉可怖,转眼又恢复如初。
“妈,我自小在孔琳琅身边长大,没有叫您多久妈妈。
但我在心里,你一直是我最好的妈妈,我永远最爱您。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傅清辞如果只愿意救一个人,
我愿意让把这次机会让给您,不是因为不想活,
也不是因为我不怕死,而是因为你是我妈。”
王芳脸色有了变化,眼神中有些震惊,有些内疚,有些失措。
孔蜜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虽说我中的是毒,不是真的怀孕。
但我的症状和怀孕一样,就好像我真的怀了一个孩子一样。
所以我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思,我也能感恩妈妈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的辛苦。”
王芳心中疼痛又矛盾,看着雪儿,除了呜咽的哭,说不出其他话来。
童春雷看着这一幕,非但没有被感动,反而心里生出几分寒意。
他果断的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傅清辞给妈治病吧!
这样妈就不用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受罪了。”
王归仁看向王芳,“大姐?”
王芳浑浊的眼,泪眼婆娑,脸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她看看雪儿,又看看老大,再想想自己……
“给雪儿治吧!”
王芳终究还是选择了让雪儿先活下来。
只要傅清辞还在,总有机会让他给她治病的。
面对童春雷失望的眼神,王芳不敢多看。
孔蜜雪得逞了,也没有得意。
而是满眼泪光,满脸动容的扑进王芳怀里叙说着她的感动。
王芳很快就顾及不到童春雷的失望了。
童春雷深深的看着她们母女。
他们几兄弟加起来都不如孔蜜雪在妈的心里重要。
当初童画在家里的时候,他是能看出妈对童画和对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也只以为是重男轻女的区别。
环境下的通病,周围都是如此,他也习以为常。
但他妈对孔蜜雪又是不一样的态度。
他脑子嗡嗡的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归仁道:“春雷,你的怀疑,我会去查清楚。
若真是她所为,我会亲手把她送进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