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道:“地上的血擦干净,砸坏的椅子要赔,屋里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好了,我才会把这东西还给你。”
童春雷神色错愕,他以为对方会威胁他不要再去举报他的身份。
“你说的是真的?”秦向东耍他两次,童春雷心里已经有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反应。
苏野:“要嘛你现在就开始收拾,
在我女儿回来之前做好 ,
你带着你弟弟的骨灰离开。
要嘛你现在就走,一个人走。”
童春雷别无选择,强忍着鼻子上的剧痛,开始把刚刚打乱搞坏的东西收拾起来。
其他东西好收拾,地上的血不好收拾。
童春雷还得用拖把拖干净。
拖把用了,他还得出去洗干净。
还真别说,童春雷干活起来还真是利落。
一会功夫,该丢的都丢了,该收拾的也收拾了,地也擦干净了。
苏野神色微妙,他希望关老太的儿媳妇能有这个干活力度。
童春雷都做好了,有些忐忑的看着苏野。
他还真担心苏野和秦向东一样耍他。
苏野没有耍他,“带走吧。”
童春雷绷紧的神经猛地松了下来。
二话不说,立即抱着骨灰盒子离开。
出家属区的时候,童画和涂雅丽从车上下来。
小李帮忙拿着行李。
一行人和狼狈惨烈的童春雷撞了一个正着。
童春雷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涂雅丽,“舅妈!”
童春雷不开口,涂雅丽都没注意这个……被打的怪惨的年轻人,竟然是王归仁的大外甥童春雷!
谁把他打成这个熊样了?
“我和你舅舅已经离婚了,你用不着再这么称呼我。”
童春雷神色有些惭愧内疚,因为他妈的缘故,舅舅和舅妈才会离婚。
“我替我妈跟您道个歉,我一定会劝她,说服她的。”
涂雅丽神色微妙的说道:“你不用劝她,她做了一件好事。”
童春雷对于王家和涂家的事,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认为舅妈是在说你气话。
心里还是有打算回去劝劝他妈。
别老是掺和舅舅家里的事情。
涂雅丽打量着他现在的模样,诧异的问:“你这是……?”
童春雷垂下了眼帘,紧紧的抱着骨灰盒子,
“小树出事了,我来接他回家。”
涂雅丽震惊的目光在他怀里的盒子上顿了顿,“节哀!”
“你鼻子伤的不轻,去医院看完后早点回京都吧。”
童家这些事堪称霉运滔天。
正常人都不想沾染上这些晦气。
更何况涂雅丽和王归仁之间就差最后的撕破脸了。
因此涂雅丽也不想和童春雷多做纠缠。
童画在一旁沉默,她隐隐猜到童春雷这个样子,应该是她老爹打的。
老爹好好在家,童春雷非要上门,打也白打!他自找的!
童春雷已经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一眼。
路中间的雪虽说都被铲了,但路上很滑。
涂雅丽担心童画会滑倒,搀扶着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这风刮得太冷了,这么冷的天气,你就不该去接我。”
“火车晚点了,你就该回去,车站里多冷。”
“这路怎么走,也太滑了
还是走旁边的积雪上吧!
鞋子湿了,回去换鞋,也比摔了好。”
童画听她的,两人专门走着路边边,互相扶着。
不是亲生,胜是亲生。
童春雷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妈永远不可能这么对待童画。
第二个反应就是舅妈不愿意过继孔蜜雪,
但她真的很喜欢童画,
她把童画当做了她的亲生女儿。
另一边,送骨灰的猴子已经瞅到了童春雷现在的情况。
赶紧回去说给秦哥听,让秦哥也高兴高兴。
秦向东心里的郁气出了不少,但还是没出干净。
“找几个三只手去会会童春雷,谁能偷到童春雷身上的东西,我都按双倍的收。”
“骨灰不收。”秦向东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清平县的三只手们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童春雷的身上。
童春雷现在还不知道秦向东还没放过他。
他去了医院包扎了鼻梁,就直奔车站买票。
清平县这个地方,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童春雷手里还是有几分功夫的,三只手没有成功,反而被他送到了公安局。
公安局的公安同志看到童春雷这副尊容,“你这是被打了?还是被抢了?”
秦向东偷骨灰的事说出去没有证据,苏野也不会给他作证。
苏野打他是因为他说骨灰在苏野手里。
他不愿意相信苏野的话,白白被打了两顿。
童春雷随便找借口糊弄了过去。
民不举官不究,童春雷不肯说,公安同志自然也不好管。
童春雷买了次日的火车票回京都。
他换了一家招待所。
他怀疑上一家招待所和秦向东是一伙的。
他找了一家离火车站近一点的招待所。
在他入住之后,前后又来了两个人,将童春雷隔壁的屋子都给包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