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睡前要是不去看一眼,亲一亲,抱一抱,他这觉没法睡了。
顾司的脚刚落地。
身后传来了凉凉的声音:“干什么去?”
顾司吓了一跳,稳了稳神,“爸,我去厕所。”
“外面冷,快点回来。”苏野淡淡道。
“好。”
顾司出了屋子,关好门。
轻手轻脚的去了对面屋子,拧开了门。
童画也还没睡,住这边后,她和顾司还没有分开过。
也有些 不习惯。
看到顾司胡来,眼里闪过惊喜之色,“我爸让你回来了?”
顾司摇头,“我就来看看你,一会就回去。”
童画有些失望,但还是赶紧掀开被子,让他进被窝暖和暖和。
顾司道:“爸肯定是误会了,我晚上跟他解释解释,争取明天就搬回来。”
还教唆道:“你也跟爸说说,就说晚上一个人睡,你害怕……”
童画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也不愿和顾司分开,就点了点头。
怕老丈人察觉什么,顾司也不敢多待。
走的时候,抱了人亲了亲,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童画心里一阵甜蜜,也跟着下了床,看到他进了老爹屋里,才关上了门缝。
顾司进屋后,苏野冷哼了一声。
顾司清了清嗓子,“爸,你还没睡吧……”
顾司解释了一下,他昨天晚上是因为做了噩梦才导致白天精神不济。
苏野眼睛都没睁,更没回他的话。
跟顾司想象的来一场和老丈人的交谈完全不一样。
老丈人根本不搭理他。
顾司也不敢再说话,只能闭上眼睛睡觉。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晚上他仍然做了噩梦。
梦到了童画的三胞胎。
梦到了童画在产房痛得嗷嗷哭。
梦到他说保大人。
梦到他抱着血淋淋的孩子……
顾司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脸色发白。
苏野打开了电灯。
顾司还没完全从梦境里清醒过来。
屋子亮堂了一会,他才缓过来。
苏野起身拿了一张黄纸出来,现给顾司画了一道安神符。
“放在枕头下面。”
有了老丈人的安神符,顾司接下来睡的沉多了,没有在做噩梦。
不过顾司心里的隐忧没有消失。
清平县里的医疗水平肯定不如市医院。
考虑了几天,顾司动了心思。
他提出让童画和老丈人搬到市里去安胎。
到时候直接在市医院生孩子。
童画有些不情愿,她和老爹住市里,和顾司隔的就太远了。
苏野倒是多看了顾司一眼。
也不知道是谁天天晚上睡觉前都要去看看童画。
现在却宁愿让童画去市里安胎。
“这件事不着急,她月份还不大,再过两个月的时候,去医院问问大夫,看看大夫怎么说。”
苏野见女儿不愿意,就出面把这事暂时压下来。
顾司心里也是矛盾的,他每天下班前都已经开始惦记家里的妻子孩子。
若是把童画送到市里,他一个星期才能去看她一次。
现在闻言,这件事还能拖一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再不舍,也不能建立在童画的安危上面。
另一边,童春雷已经到了。
他要接走童春树,就只能给童春树火化。
关老太心里是有几分不满的,在她的观念里,火化就是挫骨扬灰。
但要想送童春树回家,也只能如此。
火化前,童春雷还想让童画来送送童春树。
童大来和童春景走的时候,童画因为路程遥远,没有去送一程。
如今都在一个地方,童春雷希望童画能过来一趟。
“表姑婆,我想让童画来一趟,送送小树。”
关老太一口拒绝了,“不行,她还怀着孩子,不能过来,”
关老太也没说太多避讳的话,总之就是童画怀孕了,不能过来。
童春雷还想坚持去问一问童画,是不是真的不想来送小树最后一程?
关老太直接把童春雷骂的狗血淋头!
在关老太的干涉下,童春雷放弃了去请童画过来。
但离开之前,童春雷坚持要去见一见童画。
关老太也不能阻止别人去见童画。
但她怕童画不愿意见他。
去之前她提前给童画家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了一声。
且她自己也要带着儿媳妇跟着童春雷一块过去。
大磊媳妇见婆婆去大队部回来了,心里好不是滋味。
“不都要去找童画了吗?你娘还打什么电话?
电话费那么贵,我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打过电话……”
关大磊抓了抓后脑勺,掏出3毛钱来给她,“要不你也去个电话?”
大磊媳妇眼睛一亮,从他手里把钱抢了过来。
“我打什么电话,我才不打电话!”
她娘家大队根本就没电话,也没认识的人需要打电话的。
“你娘说让我去照顾童画,你说她给不给辛苦费?
不会让我去白白侍候人吧?”
关大磊觉得她说话太难听,“童画当初可是救过娘的命,你这话可千万别在娘面前说。”
大磊媳妇一听他这话,“不会真的这么抠搜吧?
她现在好歹也是那什么……什么局长媳妇了!”
对大磊媳妇来说,童画救了她婆婆的命,又不是救了她的命。
关大磊有些担心老婆说话不中听得罪人:
“要不然让老二家的去吧?”
大磊媳妇急了,“你娘都说了,我去合适!我是最爱干净的!”
关大磊提醒她:“但也不一定有辛苦费,就算他们给了,娘也不一定收。”
大磊媳妇满肚子不甘心,但还是说道:“现在冬天在家也没什么活做。
我去了她家,好歹会管我吃住吧?多少也能给家里省些粮食。”
而且童画是城里人,她嫁的男人还是局长,当大官的!
就算不给钱,能认识这种人,将来万一要有个什么事,也能有个情分在去求人帮忙。
大磊媳妇越想越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