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树一路载人骑到公社,累的不行。
停在路边休息一会。
旁边一个中年人骑车路过。
童春树原本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但很快他又看了过去。
“怎么了?”童春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中年男人骑车远去的背影。
童春树神色狐疑,又甩了甩头,“可能是我看错了!”
不然他怎么好像看到自家丢的那辆老自行车了?
恰好那辆自行车车座下头也绑了绿色的绳子……
碰巧了!
不然相隔十万八千里,被偷的自行车还能飞过来不成?
转头,童春树又发现一个大妈穿的衣服,好像他妈也有一件?
现在衣服款式本来好像就差不多……
童春树自己把自己说服了,“走吧!”
顾司听到是童家兄弟。
也没让人赶他们走。
童春景和童春树两人被李干事带着一层层上了楼。
童春树羡慕的看着坐办公室上班的人。
哪像他们还得下地干活。
累死累活还赚不到几个工分。
其实 ……
童画要是真的和顾司好了,也挺好的不是?
顾司确实比顾哥强多了。
一个在乡下挑粪种地。
一个有本事有能耐有出息……
到了办公室。
李干事:“顾社长,人已经带来了。”
顾司头也没抬,直接安排下去:“通知陶主任他们,二十分钟后我们在会议室碰个头开个会。”
童春树看在眼里,心想男人就该这样 。
动动嘴皮子,就有下面人帮你干活,帮你跑断腿……
李干事离开后。
顾司看了看手表,“我最多只能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童画是童春景的妹妹,除了身份上的优势。
童画从小给童春景的印象太深刻了。
面对童画时,童春景不会顾及自己说错话会怎么样,会有什么后果。
但顾司不同。
换一句话说他得罪得起童画,得罪不起顾司。
“顾社长,我是为了我妹妹的事来的。”
顾司闻言也没什么表示。
童春景只能继续说:“我妹妹昨天说的话,您也听到了。
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怪她。”
顾司淡淡的开口:“我没怪她。”
童春景噎住了,“她和顾今越的事闹到现在,不管谁对谁错,也都该了结了。”
“您和她身份有别,是她的长辈……”
顾司抬眼,目光平淡,却格外有压迫感,“我不是她的长辈。”
童春景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顾司对童画……
不可能!
顾司怎么看得上童画?
“按辈分上来说,您是顾今越的叔叔……”
“她和顾今越是什么关系?”
“以前是……”
“我问的是现在。”
“可是以前的事存在……”
“所以她就该一辈子背上顾今越前未婚妻的身份?”
童春景一口气说了出来:“他们已经到结婚的地步。
家里很多人都以为他们结过婚再离的婚。
我就直接说吧!
您和童画不合适!”
“是她配不上您!”童春景不敢把顾司得罪死了,补充一句。
顾司镜片后的眼里只剩薄凉和嘲弄,“你用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在她的事情上面指指点点?说她不配?”
童春景很有自信的说:“她是我妹妹!亲妹妹!”
顾司摘下了眼镜,露出了桃花眼里的凉薄和冷漠。
“她在婚礼上受到欺负和屈辱时,你在哪里?”
“她退婚时被父母关在屋里不给吃喝时,你在哪里?”
“她下乡时不会干活,干不动活时,你在哪里?”
“麦收时她双手鲜血淋漓,还在干活时,你在哪里?”
“她被人诬陷偷钱包时,你在哪里?”
“她红烧肉被人偷了时,你在哪里?”
“她被前未婚夫和好友联手背叛时,你在哪里?”
顾司漫不经心的眼里充满了嘲弄之色,“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童春景脸色涨红,底气不足的辩驳道:“我当时不在场!”
顾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嘲弄至极,“事后你有在父母面前批判过他们的行为吗?
顾今越来的时候,你有替你亲妹妹出头吗?
童画下乡到现在,你有替她做过一件作为哥哥该对妹妹做过的事吗?”
童春景神色大变,大受打击,又百口莫辩。
面对顾司眼中的厌恶和嘲讽,童春景心里又惊又急又恼又痛,脚步不受控制的倒退了一步。
转身,踉踉跄跄的跑了!
童春树急忙跟了出去。
顾司看了看手表,时间过去十六分钟。
微微蹙眉,多浪费了他一分钟。
晦气!
童春景一口气跑出了公社办公楼。
童春树紧跟其后,“二哥!二哥!”
童春景脸色刷白,头上隐隐渗出冷汗来了。
“二哥,我看顾社长对童画是不是真的有点意思?
不是童画剃头担子一头热?
若是童画和顾社长好上了,对我们……”
童春树话没说完,就被童春景一巴掌给打飞了!
“小树!她是你亲姐姐!”童春景愤怒道。
他怎么能拿童画去换好处?
童春树也很生气,“这是她自己自找的!
又不是我逼的?
管我什么事?
你打我干什么?”
童春景不想跟他吵,他现在心里很乱。
顾司的眼神讥讽又嘲弄,像巴掌一样打在他的脸上。
你也配当童画的哥哥?
你也配管童画的事?
童春景心中慌乱起来。
顾司都这么看他,是不是……是不是童画也这么看他?
童春景眼眶发红,百般滋味涌出心头。
他是童画的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