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过后,大家帮忙一起收拾。
把在村里借的桌子和碗筷都还回去。
至于剩菜……
原也想过,送东西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喜宴上的菜作为感谢。
但喜宴上除了咸菜,碗里头锅里头的东西都被吃干净了。
压根就没什么剩菜!
因此只能拿些喜糖当做感激的费用。
喜糖还是童春景想办法和人换了糖票去买的,顾今越压根就不管。
结婚的时间太紧了,孔蜜雪和顾今越两人也没有单独的屋子。
等于说他们结婚之后,暂时也要分开住。
顾今越巴不得分开住,也不操心这事。
孔蜜雪却有在村里打听,哪家有单独的屋子能租给他们。
孔蜜雪在自己屋里不方便算礼钱。
她将红包都搬到了顾今越的屋子里。
知青点的知青都是来自五湖四海。
有的人条件好一些,有的人条件差一些,包的红包多少也不一样。
孔蜜雪拆了几个红纸包的礼钱,脸色一点点的难看起来。
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吧?
五毛就算了,一毛两毛的也能拿的出手?
“什么人啊!”孔蜜雪心头恼火,“看不起谁?这点钱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拆到最后,孔蜜雪终于看到了一个一块钱!
再去看红纸上的名字写的是林望北。
林望北虽然也是知青点的知青,但他也是红旗小学的老师。
比其他知青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好过多了。
“雪儿姐姐!”童春树送完东西回来,就看到孔蜜雪在数钱,眼前一亮急忙凑了过去。
家里寄过来的钱都在他二哥手里,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童春树问:“礼钱多么?”
孔蜜雪神色有些牵强,“大家今天或多或少都帮了忙,礼钱是一份心意,多少都没有关系,心意到了就行。”
童春树闻言,拆了一个礼钱,“王安琥……五毛!”
“刘备!两毛?白瞎他这名字!”
“罗成祥!又是两毛?他们是不是约定好了?”
大部分的礼钱都比正常礼钱低。
这也太不正常了!
起码也得……五毛或一块钱吧?
孔蜜雪咬唇道:“可能大家都有实际困难。”
童春树问:“童画和那个程小雨呢?
程小雨是程队长的女儿,少了她也拿不出手。
童画肯定有一块钱!”
童春树说的很笃定,童画在这方面来说不小气。
孔蜜雪没有反驳,童画只对自己小气,对家人朋友确实不小气。
“我还没看到她们的,应该就是剩下这几个里面了。”
童春树拆了一个:“……”
两分钱!
这他妈的侮辱谁呢!
两分钱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一看红纸头上写的名字是——程小雨?
“她还是程队长的女儿,两分钱她拿出来,她不要自己脸,也不要她爸的脸面了?”
孔蜜雪看着那两分钱,又拆了一个五毛的,然后拆到了……一张白条!
童画别说随一块钱的礼钱,她是一分钱都没掏!
童春树跳了起来,“她也太过分了!白吃白喝还给了白条!”
孔蜜雪却没有不高兴,童画给了白条,是不是她身上根本就没什么钱了?
所以连礼钱都给不起了?
若是这样,孔蜜雪心中升起隐秘的畅快来!
顾今越和童春景也回来了。
童春树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不知道童画有多过分!”
童春树将白条拿了出来,气愤道:“你看看她!她是上我们这儿白吃白喝来了!”
“还有程小雨!她给了两分钱的礼钱!
两分钱!她是来打发要饭的?”
童春景不理解老四这么真情实感的愤怒干什么?
人家的礼钱给多少也不会给到他手里来。
“程小雨还没结婚,也不是代替她爸来吃的喜酒……”童春景也编不下去了,看向顾今越,“两分就两分,心意到了就行!”
闹出去程小雨最多回家挨骂,但他们也更得罪程队长了!
顾今越叹气,“她和童画交好,我和孔蜜雪结婚,她觉得我对不起童画,肯定不会给好脸子。”
顾今越看了一眼孔蜜雪,他一点没怪程小雨。
反而觉得程小雨作为朋友比孔蜜雪这人靠谱多了。
孔蜜雪看懂了顾今越眼神的意思,她恨不得自己没有那么了解他!
她现在在他眼里连程小雨都比不上了?
她不过是喜欢上了他!
怎么就罪恶滔天了?
童春树嘀咕道:“她们这可不是不给你好脸子,是打你的脸。”
哪有吃喜酒随礼钱随白条的!
顾今越现在正是对童画觉得愧疚的时候。
别说童画是打白条当礼钱,就是做的再过分,他也不会生气。
相反,童画越生气,他反而越觉得好受一点。
童画现在什么都憋在心里,表现的什么都不在乎……
实际上她心里比谁都苦!
他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却给了别的女人一个完整的婚礼!
尽管是假的,他也觉得对不起她!
他的心里不比她好过!
“我怕她出事。”顾今越喜宴后一直想出去找童画,一直被童春景按着,不准他去。
现在顾今越已经和孔蜜雪结婚了。
顾今越再去找童画,可就是害童画了。
孔蜜雪心中气乐了,面上习惯性的露出担心之色,“她今天不是好好的吗?还跟桌上其他人好好在说话,有说有笑。”
最后四个字,孔蜜雪咬词非常重。
童春树补充:“她没少吃!也没少喝!”
顾今越更担心了,“就是因为她看起来太正常了,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