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套棉袄,顾家的要厚重很多,童家的这套要轻上一两斤。
童画卖的价格是一样的,两套棉袄,她要了一百块钱。
顾今越是不懂,也不会区分,看着体积差不多就没想那么多。
但一百块钱有多少,他不是傻子,还是知道的。
这也太贵了!
童画提起最重四斤棉袄,让他提起来试试。
顾今越提了提,很重,穿在身上,怕是得累死。
但听说这儿冬天最冷的时候,达到零下五十度。
他虽从没有在这么冷的地方待过,但听这数字也知道是不保暖能冻死人的程度。
童画又让他拿起三斤重的棉裤试试。
顾今越左手棉袄,右手棉裤,体积又大,分量又重……
顾今越还在犹豫,童画见状,抢回了棉袄和棉裤。
“我没说不要。”顾今越忙说道。
童画又把棉袄棉裤往前一递。
顾今越又拿在了手里,他分不清棉花的好坏,就只能装模作样的在棉袄上面拍一拍,捏一捏。
然后……
顾今越就在棉袄内侧的口袋里捏到了东西。
他伸手进去掏出来!
艹!
都是大团结!
怎么回事!
怎么有这么多钱?
童画眼睛都瞪圆了!
一把抢过棉袄和顾今越手里的钱!
然后,又在棉袄的另一侧里面掏出来几张大团结!
不由得一阵庆幸!
o(* ̄︶ ̄*)o!
幸好还没卖出去!
顾今越家里几代人都是做生意的。
特殊时期,家里明面上钱都捐了出去。
但他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
见过钱,有过钱,眼界还是有的。
不至于对棉袄里藏的这点钱眼热。
只是有些好奇,“棉袄里面有钱你不知道吗?”
童画心想,废话!
她要知道,她能这么卖吗?
能便宜他吗?
谁知道顾今越他妈是怎么想的!
有钱不汇款,藏棉袄里头干什么?
童画在棉袄里找出六十块钱,在棉裤口袋里面找出来四十块钱!
顾家棉袄棉裤里有钱,但童家棉袄棉裤里什么都没有。
童画:“……”
太险了!
两套棉袄卖他一百块钱!
差点又送他一百块钱!
要真是如此,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得怄死!
顾今越看着对方把衣服翻来覆去翻遍了,找不着钱了,才把棉袄给他递回来。
这次顾今越没有丝毫的犹豫,价也不说了,立即掏钱把棉袄买下来!
他怕对方有钱了,不差钱了,棉袄棉裤就用不着卖了!
所以果断的赶紧掏钱买完走人!
顾今越背上背着,肩上扛着,手里提着一大堆的东西,高高兴兴的出了黑市。
童画也很忙,刚刚那一幕不少人看到。
顾今越前脚走,她后脚就出了黑市。
绕了几条道,又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北市,把手表票和缝纫机票五十块钱给出了。
补充了一批大米和猪肉和两只鸡。
还运气好的买到了三十只雪蛤。
这下她能给顾司做鸡鱼蛤蟆跳了。
最后跑了一趟供销社,将要过期得票给用掉。
至于粮票,她身上是没有多少的。
童家那些粮票大部分都是地方用的,全国通用的没有多少,下乡前,她该用的都用掉了。
这一趟清了不少东西,一共入账三百七十五块钱。
不过她也花了一百多块钱出去 。
现如今空间里有两百斤大米!
一百二十斤面粉!
二十多斤猪肉!
三十多斤大骨!
十斤板油!
三条鱼!
两只鸡!
五十只野鸡蛋!
六十只鸡蛋!
四十斤梨子!
二十斤柿子!
等各种蘑菇蔬菜。
三只已经做好的麻辣兔肉!
五斤已经做好的红烧肉!
三斤做好的酸菜大骨!
这一趟县城没白跑,从县里赶回家,天都黑了。
跑一趟县城实在是太远,路上浪费的时间太多。
童画这边收获满满,回去后,她又去翻了顾家另外一套棉袄。
里面果然和另外一套棉袄一样,也藏了十张大团结!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知青点里,顾今越将棉被和棉袄分了分。
他妈汇过来的两百块钱他已经花了一大半。
而且他妈之前也跟他提过,只给他汇这一次钱。
不然小叔那边也不好交代。
孔蜜雪只分到了一床旧被子,脸色再怎么勉强,也冷了下来。
童春树很有眼色的说道:“雪儿姐姐,你别担心,顾哥肯定能给你弄到军大衣。”
童春景来的早,对这边的事情了解的多一些,“程队长家的老二就是当兵的。”
但他们几个把程队长得罪的死死的!
童春树眼珠子乱转,若是他能从童画手里把军大衣要回来?
雪儿姐姐必然会高看他一眼!
不过这事,他要先瞒在心里。
免得他们都去找童画了!
孔蜜雪见他们还是会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光靠他们肯定也不行。
次日,孔蜜雪去大队部打电话去了她妈厂里。
孔琳琅接了电话,孔蜜雪开口问她妈要钱,现在让她妈再准备东西,寄东西,肯定来不及。
所以她开口要钱。
孔琳琅手里的钱都贴在寄给童画的东西上面。
“那我给你汇五十块钱,等你用完了,我再给你寄。”
这五十块钱,孔琳琅得去问厂里同事借一借。
不是孔琳琅不肯多借一点,而是她还得去给孔蜜雪配药。
现在孔蜜雪吃的药,都是孔琳琅每个月花一大半工资去求人配出来药,药里面含有人参,并不便宜。
有时候家里钱不凑手,孔琳琅还得去卖血添上。
孔蜜雪一听她妈只能给她汇五十块钱,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五十块钱能干什么?
顾家给顾今越汇了两百块钱!
童家都给人偷空了,童家爸妈也给童家兄弟汇了一百块钱!
孔蜜雪万分委屈,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孔琳琅握着话筒,着急的喊了两声:“喂!雪儿?雪儿……”
孔蜜雪挂了电话后,眼泪差点气出来了。
她想了想,现在能帮到她,又有能力帮到她的人,怕是只有他了……
但……
孔蜜雪咬紧了嘴唇,犹豫不决地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握了握拳,下定决心的给另外一个人打电话。
思想委员会
王归仁刚从外面回来,正泡了一杯茶,准备休息一会。
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转接过来的人说对方是一个女同志,姓孔,从北方乡下打过来的。
王归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孔蜜雪会主动打电话给他。
一接电话,孔蜜雪听到了王归仁的声音,嗓子就哽咽起来了。
“小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孔蜜雪哭了好半天,然后抽抽噎噎的把童画误会她,不原谅她和她闹翻了的事说了。
还有包裹丢了的事情,在她口中,其他人都在怪她,怨她……
王归仁不动声色的听着,抽长的背脊靠在椅背上,神情难测的摩挲着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