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字数已补完,以后会尽量每日两更。)
又花了半天时间,张伟把徐良的老婆孩子送到了他给祝家找的藏身之地。
此地靠近秦岭边缘,山高林密,藏个几百人就跟大海丢针一样。
还未靠近就感应到有人在注视自己,张伟朝林子里挥了挥手。
“是恩人。”
林子里的人看清来人是张伟,顿时呼啦一声跑出来十多个。
都是半大小子,前几日被蒙古骑兵追杀的时候,这帮小子可是厉害的紧,父辈持刀随时准备肉搏,他们就拿盾牌门板牢牢的挡在前面,誓死不退半步,保护了大半的族人。
张伟之所以如此看重祝家,就是因为这帮小子。
“祝云拜见恩公!”
一个领头的半大小子,十四五岁的样子,见到张伟当先抱拳行礼,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你叫祝云?很好!”
张伟对这小子非常欣赏,他记得被蒙古骑兵追杀的时候这小子最是勇敢,追兵每次想绕到他们身后,都是他最先反应过来。
“多谢恩公夸奖,您现在回来是事情办完了吗?”
十四五岁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半成年人了,但是能做到如此沉稳大气,还是很难能可贵的。
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的人,就是不一样。
张伟摇头,指了指身后的徐良老婆孩子,“我是来送她们过来的,等一会儿还得走,你们祝家有大夫吗?叫人过来看看。”
徐良的儿子在母亲怀里一直昏昏欲睡,昏迷时间比清醒的时间都多,情况不容乐观。
张伟虽然跟黄飞鸿学过鬼门十三针,但是作为一名简单粗暴男,对这个技术实在是研究不下去,对小孩子的状况也是两眼一抹黑。
祝云看了看女人孩子,都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闻言连忙叫同伴回去报信。
“恩公放心,我们祝家有大夫。”
祝家几百口子全都住在一片山崖之下,几天时间他们甚至还在族长祝绪的带领下修了几处简易防御工事,前后左右哨探也撒的很远,情况不对,立马就可以撒丫子跑路。
张伟点头,这祝绪做事滴水不漏,是个人才。
“恩公!”
张伟一现身,祝家几百人立马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道谢之声不断。
把情况给祝绪简单的说了一下,祝云这小子异常机灵,已经从远处请来了他们家的大夫。
这大夫三十来岁,被叫过来的时候背上还背了个药篓,他看了小孩子的情况之后,摇了摇头。
一旁的徐良顿时紧张起来,刚要说话,被张伟以眼神制止住。
“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就是饿久了,肝气郁结,身体出现了浮肿,开几副草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大夫信心满满的回道。
张伟:…
那你特么摇什么头,害老子白担心一场。
压制住揍人的冲动,张伟伸手一指正瞅热闹的祝云对祝绪道:
“这小子我喜欢,以后让他跟着我。”
祝绪大喜,张伟那惊天一箭至今让他都脊背发凉,要是自己族中后辈能跟着学上一点…
一把拉住还在懵逼中的祝云把他推到张伟身边,祝绪难掩满脸的喜色。
“恩公既然看重这小子,那就是他的福气,以后有事尽管使唤,他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他。”
如此等张伟再一次出山的时候,屁股后面就多了两个跟班。
徐良默不作声,祝云叽叽喳喳。
还是有点失算了啊,张伟一个头两个大。
祝云这小子看着沉稳,特娘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话痨。
“恩公,你这匹马儿好漂亮,可以给我摸一摸吗?”
嗯!
“恩公,你这只猴子是哪里抓来的?她会翻跟斗吗?”
“吱吱吱!”
黄桃愤怒的冲这小子吐口水。
这个仇算是结下了。
“恩公那里有只兔子,看我射它!”
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一句话就得罪了个仇家,看到有猎物兴奋的从屁股后面摸了一把弓出来,吃力的拉开一半,然后,啾!
兔子毛都没掉一根。
祝云不信邪,又射了一箭。
兔子继续啃草。
张伟摇头,祝云这副弓箭看样子是那两个被他射死的蒙古游骑所留,有点重了,他身体还没长开,拉不动也很正常。
纠正了一下他射箭的姿势,这小子在开了五六弓之后,成功的把兔子吓回了洞里。
祝云也不气馁,不停的在手里摸索着长弓,回忆张伟教的射箭姿势。
“这小子也是个可造之材。”
张伟暗自欣喜,龙气垂青之下,人才自然接踵而来,都不用自己去找。
徐良以前做过镖师,终南山也去过,对路径熟悉的很,这让张伟少走了许多弯路,一路向北,到了晚上的时候,成功的又找到一座小镇。
此镇已经出了安康地界,到了商洛府,张伟对如今的陕西形势也有所了解,现在金人龟缩在咸阳、长安两座大城里不敢出城,除了这两座大城,整个陕西已为蒙古人所有。
蒙古人对基层的统治粗糙的很,直到元朝灭亡都没把一整套的国家行政体系建立起来,之所以能占领那么大的地盘,完全是以超强的武力在维持,就比如说眼前这个小镇。
商洛府里的蒙古老爷对周边完全就是放任不管的状态,除了在小镇派了一个十人队收税之外,其余一概不管,此地以前金人在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除了剥削更甚,穷人更穷富人更富之外,一切照旧。
张伟看了看破败的官驿,想都不想就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
一个醉醺醺的蒙古大汉踉跄从门后拐了出来,见到张伟,立马摸向腰间的腰刀,厉声呵斥。
“呵呵,要你命的人。”
张伟当头就是一刀。
三两下把官驿清理干净,徐良已经见怪不怪,一旁正跟黄桃大眼瞪小眼的祝云可吓了一跳。
“恩…恩公,这…”
张伟摆手,吩咐他去帮徐良处理尸体,然后找了张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
在野外晃荡了几天他才发现,还是房子里住的舒服啊。
“吱吱吱!”
因为有外人在,黄桃不敢说人话,但是张伟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该做晚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