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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孟将军是正四品,怎么让孟家嫡子落实到四品的位置,恐怕空口无凭,难以让人信服。”说谁不会,但是具体可行性在哪里?

就像她可以为宋石在太后那里要到五品的位置,却根本要不到四品的位置的。别说四品,就是从四品都不可能,想突破这个桎梏,不是按部就班,需要的是功绩!没有功绩大多数官员到了五品就止步了。

孟将军出生入死多次,也不过才走到今天的位置,武官升迁尚且如此艰难,文官只会更不容易。

林清远更靠近她一下,让她好奇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胸口:“我有一个方案,十年内可保孟家长子升任四品大员,就看孟家愿不愿意了?”

十年?孟家嫡子不过二十有八,十年后还不到四十,不到四十却能位列四品,如果别人说这句话,宋初语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但如果是林清远,她觉得他说的还是太保守了。

宋初语伸出手环住他的腰,声音一改刚才的有气无力,娇滴滴的:“清远……”

林清远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嗯。”环住她的肩,看向对岸整排整排的海棠树。

“辛苦你了。”

“大哥也是我半个师父,他的婚事我理当用心才是,何况,也不一定有用,孟将军以他戎马一生为荣,多少影响了孟小将军的梦想,所以你给孟夫人递消息的事情,可以加一句,孟家二公子三公子都行,只要婚事能成,孟夫人随便选哪位嫡子来走这条路都可以,知道吗?”

宋初语闻言使劲攥住他的腰,怎么就让人不想放手呢!

林清远让她小心点,还怀着身子:“不要闹。”

宋初语仰着头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微垂下看向她的光彩。

宋初语伸出手摸摸他的脸:“怎么办,我想做上次没做完的事……”

林清远不自在的往后退一点,想拿开她的手,但是她抱的太紧,脸颊从脖子一路红到耳根:“别闹……”

“我没有闹。”宋初语语气真挚,就这样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觉得他每一根头发丝都好看,给一个官员做十年规划,肯定是精确到哪一个郡县,郡县内的人口、关系、涉及的利益、周边的资源,可能做出的贡献、必须做出的贡献、要平衡的关系和一定要平衡的关系,甚至还要在该地有拿的出手的人人相传的故事,需要当事人日日勤勉,更需要做这个规划的人事无巨细。

最后还要做个大的让对方实现官职跨越,哪里有一句话说的那么简单,都那么简单都去做三品封疆大吏了。

可怜林清远他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六品小官。

宋初语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襟,往下拉,就想钻进他肚子里看看是不是能开海扩疆。

林清远把她脑子从胸口拨弄出来,呼吸有些急促:“郡主!”

“头饰扎到你啦?我拿开。”宋初语将发钗一根根取下,长发散落下来,她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郡主,郡主……”他不是那个意思!“郡……”

……

庄嬷嬷以往觉得老爷和郡主应该分开住,是因为郡主身份高贵,理应有独属于郡主的院落甚至府邸。

现在庄嬷嬷觉得老爷应该和郡主分开睡,是觉得老爷需要好好休息,不能纵着郡主胡闹。

郡主年龄又小、又不知道分寸,府里又没有能管得了郡主的女眷,有也没用,宋夫人估计都管不了郡主。

所以郡主做事也不知道收敛,老爷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发乎情止乎礼,老爷是男人又不是圣人!怎能一直被如此乱来,实在是不像话。

庄嬷嬷兼顾教导郡主的责任,但郡主怀着身孕、又小性,现在肯定不能说郡主。

庄嬷嬷觉得可以委婉的提醒老爷:“老爷,郡主最近有些太黏人……”

林清远看她一眼,没有啊,他回来时从来没有在廊下看到过郡主,郡主也只是在他们刚成婚时到衙署门口接过他两次, 而且无论是早上还是晚上,都不去看他骑马,怎么就黏人了?庄嬷嬷莫不是对黏人有什么误会?“嬷嬷有事?还是太医今早请脉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郡主身体好着老爷不用担心,奴婢就是觉得郡主要做母亲了,应该学的更独立一些,像个大孩子一样,所以老爷其实可以放心去前院睡,不用迁就郡主……”

这件事不会是郡主提的,郡主昨晚睡的很好,虽然闹人,但很喜欢他,不会想把他赶出去,只能是庄嬷嬷提的:“我不放心,而且——”林清远认真的看着庄嬷嬷:“什么是迁就?嬷嬷每天在迁就谁!”

庄嬷嬷愣了一下,立即诚惶诚恐:“老爷,老奴说错话了,老奴没有,老奴只是……只是……”为老爷好:“老奴错了。”

“错了改好就是,嬷嬷毕竟跟在郡主身边多年,郡主很多事情都要仰仗嬷嬷,仰仗归仰仗,但嬷嬷毕竟是宫里出来的,知道仰仗和自作主张之间的分寸,不像敏公公,就知道往外走不在郡主身边伺候,不是吗?”

庄嬷嬷瞬间惶恐:“老奴逾越,老爷教训的是。”她虽然觉得敏正取代不了她,但老爷要是一直进谗言呢:“奴婢失了分寸,老爷惩戒奴婢便是。”庄嬷嬷直接俯身!

林清远避开了:“庄嬷嬷言重,只是郡主是郡主,我实在不敢言‘迁就’二字,我衙署还有事,先走一步。”

“恭送老爷。”

付寿急忙追上老爷的脚步,等出了府上了车,付寿才一手撑车跳了上去,钻进车里:“老爷,那是庄嬷嬷,何必得罪她呢?”就是宋夫人在,也给庄嬷嬷三分颜面,老爷实在不必如此,如此:“而且看庄嬷嬷的态度,似乎也是为了……为了老爷好……”

“我好赖不分!”

付寿闻言便知道老爷还在没好气!不过倒也新鲜,他们老爷平日脾气非常好,人也很少生气,就是说服龚尚书的时候也很有耐心,不见焦躁。

现在看,却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