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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怀中的女子,周沧晏竟久久没有松开怀抱。

眸光微闪的瞳仁内,是深刻掩藏的惊惧。

明明此刻人就在他怀中,可他眼前掠过的,仍是她刚刚从高处坠落的画面——

那一瞬,他突然就慌了。

前所未有的慌乱……

即便此时他也在后怕,万一,他刚才来晚一步呢?

万一,他没有接着她?

又或者,她伤到了?

想到这些可能,心就像被人剜去一块。

宋连荷也是惊魂未定。

她靠在他怀里,心脏咚咚咚地跳着。

她颤抖地抬起双手,搂住他的腰,将脸颊埋在他胸口。

“谢谢……还好你来了。”

她努力克制颤抖的声音,令周沧晏眯起浅眸,手臂收得更紧了。

“呼……周沧晏,我喘不过气了!”

他如梦初醒,立即放开她,然后退开一步。

谁知他一松手,宋连荷站不稳,差点跌倒,他又下意识抓住她。

她抬眸,看向他。

可他又很快垂下目光。

“啊!”

随着一声叫声,先前抓住宋连荷的护卫被春花啄得从楼上摔了下来。

看到摔在地上的人,周沧晏一眼就看到他抓在手里的碎衣料。

眸光骤然紧缩,他慢慢转过头,这才发现宋连荷露出的半侧香肩。

眸底一抹愠怒转瞬,他果断脱下披风,披在她身上,赌气似的将系带拉紧。

宋连荷抬眸望他,他突然回身,一脚就踩在那人抓着衣料的手上。

“啊——”

惨叫声回荡在四周。

宋连荷看一眼就知道,腕骨碎了。

再看他,男子轻阖的眸透出冷冽寒霜,

周沧晏弯腰,将他手里的布料抽出,不过动用内力,手指碾了几下,布料便如齑粉般,飘洒在空中。

他的王妃,哪怕是身上一块碎衣布料,也断不能出现在别的男人手中!

这个念头出现得突兀,又显得极为合乎情理,继而在他脑海中盘踞要津。

“啾——”

春花在空中盘旋着,又径直俯降,落在周沧晏肩上。这一人一隼,即便只是站在这狭小的胡同,也依旧彰显卓绝孤傲。

楼上传来打斗声,影卫那边也早已冲上去抓人了。

“啊对了!”

宋连荷急忙扯住他的衣角,急切道:“抓我的那人非大承人士,他与护国大将军宋行风的夫人柳氏有私情,而且我还听到他们说要偷宋行风的某样东西……想来,这人能有这种级别的杀手护卫,也绝不是普通人,南方倌也不过是他用来隐匿身份的!”

周沧晏看着她,挑了挑眉,转身就走。

“玄魅。”

“是!”

玄魅骤然出现在她身侧。

宋连荷望着他的背影,总算卸下全部紧张的情绪。

她问玄魅,“对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玄魅看看她,“是春花。”

——

整幢南方倌的人,此刻都是瑟瑟发抖。

偌大的厅堂内,门窗紧闭,灯火通明。

两侧小倌都挤在一起,压低了脑袋不敢抬头看居中的男子。

周沧晏站在台阶上,肩上是威风凛凛的春花,他不过微微抬起手指,影卫便将人押了过来。

扑通——

张钰被摁在地上。

他披头散发,身上有刀伤,伤口湿了半截衣襟。

张钰抬起头,不禁叫道:“还有没有王法了!王爷就可以乱抓好人吗?我要去告御状!”

周沧晏垂下冷眸,双手拢在身前。

他还不曾开口,肩上那只隼便突然飞了过去,在张钰头顶旋转盘旋,翅膀伸展,从他头顶掠过时,每一次都充满压迫感。那对利爪仿佛随时都能刺穿他的皮肉!

张钰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僵在那一动不敢动。

这时,男子慢慢从台阶上慢慢走下来。

张钰呼吸一滞,这陵安城里的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

天杀斩,绝不仅仅是天生弑杀那么简单。

这是从恶鬼道爬出来的修罗恶煞,他带兵那几年,行事风格凶残粗暴,毫无人性可言!他还听说,周沧晏曾活生生剖出对手的心脏,血淋淋的切盘,拿来下酒……

如今与他面对面,张钰心肝都是颤的,他咬紧了牙才没发出一个音。

“哪只手碰的?”

张钰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影卫抓着的刀柄,抬手就砸了下去。

张钰摔倒在地上,一张俊俏的脸颊,登时肿了半侧。

四周鸦雀无声,眼见张钰这么惨,也都怕引火烧身。

这一下,倒是把张钰砸得清醒过来了。

适才他听到有人唤那名女子“王妃”,再见周沧晏这架势,想必此女就是探子说的那名刚刚被承孝帝赐婚的医女!

也就是说,周沧晏还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比起被他查明真相,与后宅妇人的私情,确也算不得什么!

张钰当下便做出选择,果断求饶:“王爷恕罪啊!小的不知道她就是擎王妃……只道她是来南方倌消遣的客人……”

周沧晏扬眉,嘴角恣肆上扬,“你是说……消遣?”

“正是……”张钰马上又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王爷也知道,我们这里是做什么营生的,是伺候哪些贵客的。来这儿的,当然是来找乐子的,还有就是……来抓奸的。”

“嘿!你——”

影卫气得就要再动手。

张钰朝周沧晏脚边一跪,“王爷饶命啊!小人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是王妃主动来找小人的,小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啊,如果知道,就算是借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王妃一根手指头啊!而且,此事若是传了出去,也有碍王爷和王妃的名声!”

“你,是在威胁本王吗?”周沧晏睨着脚边的男子,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那你怕是不了解,本王于名声二字,从不在意。”

话落,只见一道锋芒闪过,张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腕上湿漉漉的……

再低头一看,猛然惨叫一声——

下一瞬,他的另一只手手筋亦被挑断。

所有小倌都吓得退后,捂着嘴不敢叫。

周沧晏捏着手中的柳叶镖,接过影卫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再扔掉帕子。

冷淡的眼眸瞥过地上哀嚎的男人,“既然你不说是哪只手碰的,那就两只都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