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一脚的一课大榕树上,莫气玄通正躺睡在一根粗壮的枝丫上发呆,他在回想这这一路来的点点滴滴,他是怎么走向这条不一样的人生的。
他此刻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了过往的一幕幕。
雷雨交加,嚎生哭泣。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一栋屹立在半山腰处,独处一方的吊脚楼内流露出了凄凉的哀伤。
“爸!您千万别这样,您真要如此的话,咋们这个家今后可如何自处。”
“爷爷……”
一对年至中年的夫妻和一个小年轻此刻正在哀求着这一位老者,这老者满头白发苍苍,胡须洁白如雪,但他的肌肤却红润如童颜,看不出他尽然是已是年过百岁的老者。
“哎!岁月如梭,转眼已是百年过去了,我的人生也该圆满了。
不过,小玄通哟,你要保管好这枚昆仑神镜,要记住,人在镜在。
镜在人必须在!也不要轻易示人,除了父母以外,更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否则会惹大祸。”
老者一只手抚摸着自己孙儿的头,另一手背在背上,他仰头望着夜幕降临后看不到星空,唯有闻声雨滴漫天密布和闪电雷鸣,他哀叹一了声。
“缘起缘灭,皆是因果。”
“风无常形,水无常势。”
“风无处不在,水无脉不流。”
“风带水动,水孕势脉生。”
……
老者不在理会自己这年过半百的儿子两口之和孙子的哀求,他自顾自的在那念叨着。当他念叨完了之后,他便走出了家门,消失在了大雨倾盆的夜里。
山里的雨声掩盖了泪滴的落地声,雷鸣淹没了哀嚎的抽泣声,却掩盖不住一家人内心的凄凉。
“爷爷您不要走,呜呜……”
今年刚好十四的年轻人伤心欲绝的追到门口呼唤着,但他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有的永远都是哗哗的倾盆大雨的拍打和电闪雷鸣的答案。
雨无情的拍打在这个还未成年的年轻人身上,可这年轻人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和淋湿的身体。
疼痛的只会是他的心灵,淋湿的也只会是他的泪滴,冰凉的也只是内心。
就在年轻人麻木的遥望夜幕远方的时候,屋内走出满脸哀痛的中年汉子,他撑着伞的手有些颤抖。
他同样双目赤红,但他表现的比较沉稳,因为他知道这个家还需要他来支撑。
雨哗啦啦的拍打在雨伞之上,伞下父子两比肩而立。
过了好一会,中年汉子才开口道:“玄通呀!这是你爷爷自己选择的道路,咋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老人家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呀!”
这小年轻和他父亲姓莫,气字辈,名玄通。
这是他爷爷给取的名。
“为我?”
莫气玄通完全不明白自己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感觉到这话的分量。
“是的,为你。”
中年汉子双眼迷离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细说。
“这也就是我一直反对你爷爷要你继承他的衣钵的原因。”
“这是为什么?爸爸!”莫气玄通哭着问道。
“现在和你说不明白,等你以后长大了就明白了。”中年汉子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后脑勺说道。
距离莫气玄通所站的门口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脉之中,一场大战惊兽飞鸟。
“莫岐山,你以为你躲得掉吗?你叛逃整整一百年了,尽管你躲藏的再好,这不也被我们找到了么!”一群着装古风的领头人喝道。
“时间都过百年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小人,所以老掌门才不坑把掌门信物给你们,而是让我带它远走他乡,可你们还是追来了。”
莫岐山很愤怒,他都躲到凡间世俗里来了,但还是无法逃过他这些往日同门的追杀。
也是因为这些人,他不得不选择与家人别理,不得不选择走向死亡。
为了不让这些人知道他有后人,也为了自己的乖孙子,他不得不在这些的面前带着仿造品投身泥沼。
这是为了让这些不再搜查自己是否有后人。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这个么?有胆就下来找吧!”
莫岐山手里握着昆仑神镜仿品高高举起,然后重身向身后的沼泽一跃,刹那间,他整个人就消失在了这群围攻他之人的视野里。
唯有沼泽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气泡。
而这些人没有一个敢天下沼泽去寻找莫岐山和昆仑神镜。
“混蛋啊!”
一群衣衫褴褛,满身带血的昆仑秘境高手怒吼狂骂。
眼看就要得到的东西,就这样失去了。
助手的鸭子飞了,这是谁都无法接受的事。
“长老,咋们就这样失败了?整整一百年啊!咋们日追夜巡的百年任务就这样结束了,什么也没有得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年过七旬模样的老者问身前的长老,他们一起行动都听从这位长老的命令形势。
“混账,混账,混账啊……”
这名长老现如今除了怒骂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为期长达一个世纪的你追我赶,为的就是掌门信物,昆仑神镜。
可它明明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样淹没在面前的沼泽里,让这些人痛心疾首。
事已至此,他们也无能为力,唯有转身离去。
“嗖嗖……”
破空之声响起,人以无踪,唯有破碎的山岭,凌乱不堪的山间永久的记忆着这次大战。
时光匆匆,日子一年一年的过去了,这一家子再也没有往日的灿烂笑容。
他们在自责里度日,在沉痛的过着三年时光过后,莫气玄通的父母再也不在是当年那般年轻体壮,而是暮年挽歌。
夫妻两因内心久久不得释怀,自责和悲痛使得他们先后离世。
唯有独留年过十七的莫气玄通孤零零的在家和学校之间穿梭。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莫气玄通也慢慢的适应着这样的生活。
他不在是活泼的阳光男孩,而是沉着稳重的汉子。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单身一人的孩子更早的为了生活而把自己锻炼的钢筋铁骨般。
如今的莫气玄通早已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他还是无法得到他想要的,他依然还是那个一穷二白的贫困家庭。
现如今他除了一栋矮小的吊脚楼以外,也只有他爷爷留给他的这块迷你版的特殊金属锻造而成的小镜子就是他的全部了。
田地是开荒的,在这深山老林中独门独户,除了赶集天去兑换必需品以外。
他们这一家子算得上是与世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