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自己这次回来才下定决心,两个人说好了,让司机找个百货商店买了一些礼品。
再次上车直接奔卫健委家属院。
让司机把车停在门口,两个人拎着东西下车。
到门口出示证件登记,门卫很痛快的让两人进去了,门卫可是看到了,这两个可是有专车的。
再次走进这个十多年没来过的地方,周鸿燊的心里很不平静。
他对得起任何人,唯一亏欠的只有女儿。
两个人正往前走着,旁边传过来一个声音。
“周书记…?!”
周鸿燊抬头看过去,杜清明叫完了才反应过来,赶紧笑着改口。
“对不起,我这叫习惯了,周司长…!”
周鸿燊被调回京市,担任发改委司长,主管经济发展。
跟原来的市委书记比起来,差不多是连升三级。
自己这个口误实在不妥。
周鸿燊不在意的摆手。
“是清明啊!你来这里是…?!”
周鸿燊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杜律民让吴雅芬辞去了卫健委的职位。
杜清明也调职到了别处,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看到。
“我来看我外祖父她们…!”
杜清明回周鸿燊,周鸿燊点头,心里恍然。
杜律民的岳父是军校的教授,岳母是军医院的教授,这是退下来了都住在这里。
杜清明也想起来了,周鸿燊的前岳父是纪老,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现在还真不是说话的地方,再一个他是小辈儿,见面说了话,全了礼数就可以了。
“那周司长您忙,我就先走了…!”
周鸿燊笑着点头,杜清明转身走了。
周鸿燊突然对着陆绎道。
“就是这个小伙子追求过晓兰…!”
不等周鸿燊说完,陆绎的眼神骤然变冷,看向已经走远的杜清明。
周鸿燊失笑。
“你看看你这要杀人的眼神儿?!”
“这些年想要追求晓兰的可不止他一个,那年还有一个被她一菜刀吓尿裤子的呢!”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那丫头跟别的姑娘不一样!”
“你要想追求她可得好好想想策略…!”
周鸿燊说完笑呵呵的往前走,逗完陆绎他的心情也不那么紧张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纪老家。
纪老正在院子里侍弄他那两盆菊花,看到周鸿燊拎着东西进来,脸色刚要往下沉,就看到后面跟着的陆绎,顿时愣在那里。
“陆绎…?!”
纪老试探着问,十多年没见,但他依稀记得这眉眼。
陆绎点头。
“是我,姥爷!”
“我来看你来了…!”
听到陆绎说话,纪老急急的往前走了两步,险些被花盆架子绊倒。
陆绎一个箭步过去扶住他,周鸿燊也吓了一跳。
再次站稳,纪老也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仔细看了看陆绎,又看了一眼周鸿燊,让两个人进屋,问他们。
“吃晚饭了吗?!”
陆绎赶紧回他。
“吃过了!在我爷爷那里吃完过来的!”
纪老点头,又问。
“你爷爷身体还好…?!”
陆绎又点头。
“很好…!每天早上还能跑五公里!”
纪老惊讶的杨眉,有些羡慕,然后说了一句。
“身体好就好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老一小在前面说话,周鸿燊一直在后面跟着,今天是和陆绎一起来,还问他们有没有吃饭?!
这要是自己一个人过来,恐怕门都进不来。
纪老把他们领进二楼书房,保姆泡好了茶端上来,又退了出去。
纪老一直和陆绎说话,十多年没见,虽然最近几年偶尔可以从陆老那里知道一些消息,可是还是有很多话要问。
当知道陆绎当年辗转去了沈老太太那里,纪老不再说话,沉默了半晌才问陆绎。
“你姥她身体还好…?!”
陆绎点头。
“我虽然也有七八年没见到她了,但是那边的同志一直有和我说她的情况!”
“她身体很好,有玉良舅舅和麦花照顾。”
“还有我叔我婶,还有陆丰,陆丰现在已经有一儿一女了!”
周鸿燊适时开口。
“儿子陆珩七岁,女儿陆钰五岁,都是我给起的名字!”
纪老这次没有给周鸿燊摆脸色,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儿孙绕膝,她比我有福!”
这次陆绎和周鸿燊都没有说话。
老辈人的恩怨他们不清楚,更没有办法评论对错!
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还是纪老问陆绎接下来的工作情况。
当得知陆绎调往沿海防务,纪老点了点头,陆老头这是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注到这个孙子身上了。
也难怪,那些个没有成器的不说,陆老头落难的时候更是跟没有骨头一样。
还不如周鸿燊这个秘书。
想到这里他才看向周鸿燊。
“周周下午回的学校,你要是想见她就去学校找她吧!”
“她认不认你都是你们父女的事情,我管不着!”
周鸿燊点头,没有说话。
看到周鸿燊态度一直恭谨,纪老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软了语气。
“这十年我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周周身上,我不求你感激我,我只求你别记恨宋鸢…!”
纪老终于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说到底是宋鸢对不起人家,是他们纪家理亏。
自己开始那么硬气,也不过是底气不足,虚张声势而已。
难得人家不但没有秋后算账,还一直耐着性子容忍他们。
听纪老这么说,周鸿燊赶紧开口。
“我怎么会记恨她?!是我为了自己的立场和信仰辜负了宋鸢!”
“革命夫妻立场不同,她再嫁也无可厚非!”
“一别两宽,不该心生怨怼!”
“我也很感谢您对周周的照顾,能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下护她周全,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还把她培养的那么优秀…!”
周鸿燊说的是心里话,他真的是从心里感谢纪老,在那么恶劣复杂的情况下保住了他的女儿,还让孩子保留了他的姓,纪周,记周。
他怎么能不了解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纪老心里再次叹气,他一直对这个女婿都是十分满意的。
能力就不用说了,四十多岁的正厅,放眼京市也没有几个,前途不可限量。
难得心性坚毅豁达,是宋鸢没有那个福气。
也是他没有把女儿教好,只是以后自己要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