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奴在这!”
刘福立刻冲到床边,“你一定会没事的,我这就去找更好的大夫。”
“不不要浪费时间了。”
南宫亮轻轻摇头,“可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那个?”
“哪个?”
刘福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少爷,现在不是说这些丧气话的时候,你先休息”
“不这毒我以前见过。”
南宫亮胸口的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其名为天绝散,只有皇室才有配方跟材料,他们是一定要我死!呵呵,但我偏偏不想如他们的意.”
天绝散?
听到这三个字,刘福提着的一口气,顿时泄了下去,整个人的骨头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少爷.这一时半会,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啊。”
“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南宫亮看向没有吭声的安柏,“帮我,老刘!”
刘福反应过来,心里根本无法接受,可是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帮我!!”
南宫亮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好!”
刘福闭上眼睛,满脸痛苦。
“谢了!”
南宫亮松了口气,随后冲安柏笑了笑:“安弟,那一千两我怕是还不上..了,不过我要送你一场.大富”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他便已经失去了呼吸。
从被划伤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让人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确认人已经死了之后,刘福深吸了一口气,先是径直来到了大夫身前行礼。
“对不住了。”
“没”
老大夫还没来及说完,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只见刘福一只手穿过他的胸膛,从背后捅出,然后立刻将大门给关上。
安柏全程旁观,不知这老家伙发什么疯。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但现在时机不对,看在这一路同行的份上,还请帮我家少爷完成他最后的遗愿”
刘福一边说着,双腿一弯,直接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柏皱着眉头:“有什么事说出来便是!”
“少爷他他想让你代替他活下去!”
刘福咬着后槽牙道。
“你在开玩笑?”
安柏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我知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的确是少爷他的意思。”
刘福长出一口气,话一旦说出来,无论成与不成,他也放松了许多:“老头子我曾经犯过一件天大的事情,不得已流落江湖,因此学了一些特殊本领,其中就有这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
说到这里,他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安柏的身形:“小兄弟你与少爷身量差不多,只要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来。”
安柏被弄得有些不会了。
帮.还是不帮?
看了看还处于震惊中的二丫,又看了看床上的尸体,他不禁又想到了离开空间时的那一幕。
这种经历,应该足够奇特吧?
“不用那么麻烦。”
安柏突然开口。
“小兄弟信不过老头子的手艺?”
刘福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
安柏来到床边,伸手在南宫亮脸部摸了几下,又在他身上按了按,等到回过头时,整个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这.
刘福看着那张已经跟南宫亮一模一样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家少爷身上有胎记吗?”
安柏扭了扭脖子。
对身体的完全掌控,是强化肉身后的附带品,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保持这样,就像天生如此。
“有,后脑勺的位置缺了一块头发,那是少爷以前坠马时落下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镇南王跟王妃知道。”
刘福愣愣的回答道。
“这个简单。”
安柏在后脑勺一摸,瞬间完成了复刻。
刘福眼神复杂,隐隐有种找错人的感觉。
“小少爷,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记得你身上没有任何习武痕迹”
说到这里,他神情又是一顿。
南宫亮也是个普通人,而安柏.
“天生就会。”
安柏随口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福闻言后轻轻吸了一口气。
“听少爷的,不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了二丫。
“别动她。”
安柏警告了一句:“出了事我自己处理。”
“老奴明白。”
刘福很快进入状态,“接下来老奴会跟在少爷身边,将王府的情况说清楚。”
“这个不急。”
安柏轻轻摇头,“这里是卢家的地方,竟然发生了当街刺杀的事情,不闹一闹怎么说的过去?”
“可少爷无法出手,老奴这身本事也.”
刘福有些为难。
“无妨,会有人帮我们做到的。”
安柏轻声说道:“先把世子的尸体处理一下吧,你准备怎么做?”
“自是入土为安。”
刘福想都不想的说着,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是个破绽,犹豫之后,咬牙道:“尘归尘土归土,这是世子殿下的意思,少爷你先出去,老奴随后就到。”
“嗯,交给你了。”
安柏冲二丫招了招手:“过来吧。”
小丫头听到熟悉的声音,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可不管那么多,只要跟着安大哥就行。
随着两人离开,刘福又回到了床边。
看着南宫亮紧闭的双眼,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少爷,老奴也不知这么做对还是不对,但那个地方已经没了王妃,如今您也没了,对老奴来说已经无所谓了,闹就闹吧,闹个天翻地覆最好。”
带着一丝决然,刘福拿出了火折子。
“少爷您先走一步,老奴会尽快下去伺候您跟夫人的。”
江湖人都说,狂刀本事的确大,却是个欺师灭祖的小人,但又有谁知道,那是一个将孩童当作药材,以孕妇修行邪法的地方?
就如刘福所说的,他已无心解释。
从被王妃救下之时,这条命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安庆城中,一处无比奢华的宅邸内。
坐在椅子上的卢文升轻轻抿了一口茶,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问道:“人为什么没死?”
“天绝散之下,绝无人可以幸免,应当是出了岔子,而且碧春堂那把火也非常蹊跷.”
卢云跪在地上,满脸的卑微:“老奴这就去查!”
“哼,事不过三,别让我失望。”
“小的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