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车稳稳地走过城内的街道，最终过城门而出。
步瑶靠坐在车窗边，撩开窗帘子往外看着路过的景。
说是景，其实真没什么好看的。
这地方太荒了，明明才出城门，却根本看不到多少人。
步瑶看着看着，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顾义在前边驾着骡车，听到步瑶叹气，便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步瑶有点沮丧地应道，“没什么。”
就是觉得前路漫漫啊。
她放下了车窗帘子，打开了商城系统，在各个面板上扫了扫。
之前攒下的蘑菇基本都卖完了，家里还剩下一些，但是她不打算卖了，囤着回头自家吃就好。
必须得说，如果纯靠商城的话，卖蘑菇真挣不少钱，要继续下去，会有更多存银。
但是，凡事也不能全靠商城。
步瑶还是更希望能双管齐下，一方面商城要用好，毕竟有好东西不用是蠢蛋，另一方面也要避开商城有门来钱路，毕竟再有钱也得过明路，不能让人家觉得他们的钱是莫名其妙有的，回头不小心被人盯上了，指不准商城系统就暴露了，那就麻烦了。
就目前城内的情况，她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做生意。
一则她的身份是个麻烦，别看到了流放地了，别看他们没有被归为罪奴，却还在考察期呢，每个月初一十五都还有衙门的人要确认他们是不是规规矩矩在流放地待着呢。
另一则，若是城内那些有权的人反对百姓自己做生意，她去做，绝对会被盯上的，再发现她是个流放过来的，指不准会不会整她。
最好的办法还是要先确保城内可以自由经商，才能再行动。
步瑶不由得又想到了和何有的谈话。
按照何有所说，城官是反对经商的，而那位顾原将军却是鼓励经商的。
步瑶不清楚那个顾原为什么会想要鼓励经商，她推断现在这两个人意见相左，顾原态度还不算特别强硬，所以城内在经商这块，还是按照城官的想法左右的。
换言之，除非改变城官的想法，或者让顾原一锤定音鼓励百姓自由经商，否则城内就还是会如现在这样。
“也不知道那个城官到底是什么来历。”步瑶喃喃着，再次掀开了车窗帘子，探头问着前面的顾义，“阿义，你们有调查过宁古塔城的情况吧？”
顾义应道，“调查过，不过只调查到基本的。更多的没有。”
果然如此。
步瑶拧眉，“所谓的基本的，是怎么个程度？”
“跟何先生刚才说的差不多。”
步瑶，“……”
认真的吗？
“你们的顾虑是什么？”
她不相信那些暗卫们只能调查到那点东西。
除非他们是有所顾忌，无法深入调查。
“顾原的人在盯着我们。”
顾义一句话，让步瑶瞬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难怪呢。
她就说，高伯懿明知道她最近在琢磨什么，却从来不主动跟她多说，只隐晦提及城内情况不简单，想要经商并不容易。
话语里稍稍有点劝她放弃在城内经商的想法，就是并不强硬。
看样子，那个顾原，或者说那个城官……
“盯着你们的，不单单是那个顾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