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瑶无语了一下，然后仔细思索何有刚才说的话，从中捕捉到了点什么。
经商本该归城官管，就算那顾原权柄更大，一般情况下，一个将军大概率是不会对军务以外的事情太感兴趣的。
至少，她所知道的大部分将军都是这样的。
其实这也是上行下效产生的约定俗成，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一个手握军权的大将还过多参与政务的，一方面是术业有专攻，会治军的人不一定会治民，另一方面，也担心养大了对方的野心，从而引发大问题。
听何有的意思，这位顾原将军似乎有点不一样。
何有先说了经商之类的事情归城官管，后面又说顾原的权柄比城官大。
为什么特意这样说呢？
如果是那位城官对经商的态度与顾原是一致的，也不必特地说那句话了吧？
所以说，他们两人对于经商的事情想法相悖，只是城官权柄不够大，只能选择妥协？
“何先生，”步瑶考虑到何有刚才的慎重，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顾将军是对宁古塔城的所有管理都感兴趣，还是只对经商这块感兴趣？”
“嗯……我知道的也不多，目前感觉他更关注经商这块。”
步瑶想到城里目前的经商环境，再结合何有说过的话，又问道，“所以，是顾将军不鼓励有人在城内经商？”
“不不不。不是他。”何有接连否认。
啊？
步瑶愣住了，不是他？
“反对经商的人是城官，顾将军相反，是非常支持经商的。”
步瑶，“……”
她表示不能理解。
“你不是说顾将军的权柄更大吗？既然如此，那城官理应弄不过他而选择妥协吧，怎么城里的情况反而是眼下这样？”
何有轻叹了口气，说道，“照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只是，现在这位城官听说是前两年刚来的，在帝都有点背景，性子也颇为固执，所以……”
也就是说，那人直接跟顾原杠上了？
步瑶眼神复杂地看向何有。
这人跟他绕了半天，最后就这？
“那现在这位城官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背景？”
“黄立郢，至于什么背景，我也不知道。”
“刘御史也不知道？”
何有摇头。
步瑶想了想，问道，“刘御史在吗？”
何有摇头，“我不知道。夫人稍等，我去问问看。”
说着，他便起身出去了。
步瑶坐在那里，低垂着眼睫，有点走神。
何墨看了看步瑶的脸色，又看了看，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师娘？”
步瑶回过神来，“嗯？”
“师娘，你问我爹经商的事情，你是想要在城内做生意吗？”
步瑶笑笑，“是啊。也不可能一年到头都种地，我想着做点小生意，也算添补家用了。”
何墨对此很感兴趣，问道，“那师娘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步瑶歪头，打趣道，“怎么，你很好奇？”
“嗯嗯。”
“嗯……具体做什么还没有想好。可能……卖点山货之类的。”
何墨愣住了，不解地问道，“师娘，这个城里应该能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