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起见?”
“看来并不是为了在下的安全。”
罗刹话里带刺。
景渊则笑眯眯的怼了回去:“呵呵,有我二人陪同,阁下还需担心自身安全吗?”
景元更是直奔主题,细述起罗刹的种种疑点。
“星核降临,建木苏生,随星穹列车而来的无名客遭人偷梁换柱,真身竟是【毁灭】的令使。”
“据天舶司追查,你随商队来到罗浮,停驻已久,自称‘行商’,却未与任何人有贸易往来。”
“本该离去之日,恰逢孽灾爆发...”
“你擅闯幽囚狱,却也无所作为,而今又宣称自己要为这场星核灾变负责,自首伏罪。”
“怪哉,怪哉。”
“难道阁下自己不觉得,这般行径处处都透着古怪,叫人捉摸不透吗?”
面对景元提出的这些疑点。
罗刹摊手。
淡然道:“我身为行商,受人所托运送‘信物’,并不知晓背后隐情,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至于踏足幽囚狱...在下确有所图,但现在看来,罗浮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擅闯大狱,自当认罪伏法。”
“主动自首便是在下敬畏仙舟法度的态度。”
“毕竟银河之大,我不过一区区行商,想必断然逃不过整个联盟的追捕。”
“不知这番解释...二位将军满意否?”
【这金发帅哥说的貌似还蛮有道理(琢磨)】
【确实嗷,身为行商,带货是人家的职责,管不着“送件人”和“收件人”之间的恩怨...况且闯了监狱,也主动自首认罪了,态度很良好嘛!】
【啧,不要被美色迷惑住了啊家人们!景渊和景元怀疑他,肯定是有道理的!这波我依旧站双景!(摇旗)】
【光从目前这些证词来看,的确判定不了什么,且看景渊和景元能否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吧(认真)】
不等景渊二人回应,直播间内观众率先讨论开来。
不得不说。
罗刹那张帅脸极具蛊惑性。
再加上他言行举止间的绅士态度,很难将他与“幕后黑手”这个形象联系起来。
当然。
这是在景渊看不见弹幕的情况下。
若是得知蓝星观众都抱着这种想法,景渊高低给杨叔拉过来,让他老人家来个现身说法...
“区区行商?呵呵,罗刹先生说笑了,”景元嗤笑一声,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你在哀荣堡所行之事,以及在面纱星域遗留下的种种过往,还需要我一一细述吗?”
罗刹依旧面不改色。
仿佛景元提及的这些都与他无关一般。
直到景元挑眉:“还是说...需要我道出那个拗口的名字?”
终于。
原本毫无波澜的罗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短暂沉默后轻笑:“呵...‘神策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一旁景渊暗道可惜!
自己怎么就没提前给瓦尔特发个消息,让他一起来呢?!
喝酒还真是误事啊...
直播间弹幕也迎来反转!
【我说什么来着?将军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吧!(骄傲)】
【嘶...没看出来啊,这罗刹还真被景元揪住“小辫子”了?】
【话别说一半啊景元元!他在那什么“哀荣堡”干了啥?在“面纱星域”遗留了什么?还有拗口的“名字”又是啥?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哭)】
【坏了,斯文败类?更喜欢了!(色色)】
“呵呵,彼此彼此,”景元环抱双手,故作谦虚,“好在我预先做了点功课,否则今日这场对谈就要冷场了。”
罗刹与他对视,又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将军觉得事有蹊跷,那是要替我辩护?洗脱‘星核嫌犯’的罪名?”
景元摇头:“不不不,此事可由不得我。”
“事关倾覆联盟之重罪,依照联盟法度,你该被押往虚陵仙舟,接受十王司与七天将的联席审判,并施以永罚。”
他扭头看了景渊一眼,笑着改口:“哦不,现在该是‘八天将’的联席审判。”
景渊虽是“候补将军”,尚未执政,但地位与七天将同等。
自浮黎处归来后,又接受了令使之力的灌注,已是正儿八经的【巡猎】令使。
原本的“七天将”之名也该更替为“八天将”了。
八天将之一,自然有资格参与联席审判。
甚至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景渊的重要性还要远胜于其他将军,因为只有他会“帝弓助我”...
景元不知道的是。
现在的景渊不单是令使级,还是已经踏上成神之路,领悟了“过去”,能够回溯时间的令使级!
当然。
景渊尚未成神。
回溯时间的程度极其有限就是了...
景元再次看向罗刹,笑容依旧道:“不过嘛,眼下这一时半刻,阁下还有机会欣赏鳞渊境的美景,这大概将是你最后能见到的罗浮景色了。”
再次将目光落向远处龙宫。
欣赏片刻后,罗刹收回目光,垂眸道:“我听她说过,数百年前,‘云上五骁’曾在此地相聚宴饮。”
景元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不得不承认,罗刹是个难缠的对手。
自己刚准备“将军”,他便想出了权宜之策...
“令师镜流身负绝世剑技,饮月君丹枫承袭云吟奇术,飞行士白珩无人能及的星槎驾驶技巧,辅以朱明巧匠,应星所锻造的神兵利器,当然,还有将军您的运筹帷幄...”
“五位英雄追魔扫秽,留下诸多令人神往的传奇。”
“只可惜,事无长久,昔日的‘云上五骁’最终还是四分五裂,彼此陌路。”罗刹轻叹口气。
见景元神情不对,像是受他影响而触景生情。
景渊果断开口:“阁下这般手段未免有些拙劣,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景元都没提及你的往日旧事,你又何必先坏了规矩呢?”
罗刹一愣。
随即微微欠身:“倒是在下冒昧了。”
简单表达完歉意后。
他淡然道:“二位将军带我来此,显然不是为了幽囚狱的安全,而是想谈些避人耳目的话题。”
“关于景元将军问讯至今,却始终避而不谈的那个人...令师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