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其实就算没有顾竞诚的手势，凭借林念念都在这住小半个月了，那狙击手们怎么也得认识她了吧？
再说了，哪怕他们真开枪了，林念念也不可能站在原地，给他们射成筛子呀！
所以，当她看到顾竞诚的手势，以及他跳跃而来的模样，林念念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意外的。
‘你想和他结盟？’空间突然出了声。
嗯，也不对。
实际上，在看到顾竞诚之前，林念念就一直在和空间交谈。
只不过，不太顺利罢了。
林念念是顺从自己的直觉，所以无论是昨晚，还是刚醒来时，她都没有马上去刨根问底，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会忘记。
尤其，还是和安安有关的事情。
只是林念念也没想到，面对她的询问，空间会直接缄默不语。
可是……
她和空间之间是什么关系？
以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空间的沉默，就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
林念念不知道，这种态度对空间，和对安安来说，是好是坏，但至少对她来说——
不太好。
因为空间不回答，无外乎就是：这是它无法回答的，又或者是它不能回答的。
如果是前者，那便相当棘手；如果是后者，那也很危险。
要是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甚至是直面到了，那林念念就不可能继续装聋作哑！
至于空间这会说的话……
林念念轻笑一声，而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脚下的积雪，淡声说到：
“我们一直不都是联盟吗？”
空间闻言，直觉这话有些怪异，只是如今已经不容许它发言了，因为林念念话音刚落，顾竞诚便落到她的眼前。
顾竞诚是从旁边而来，即便他有风异能，但还是借着建筑或是树木作为落脚点。
而来到林念念面前的最后一个点，便是她家别墅天台的边缘。
按理说，以这个距离，再以顾竞诚的实力，他落地时，即便是站姿，也应当是非常稳妥才是。
可偏偏，他是单膝跪地！
还抬起头来！
林念念愣了一下后，有些惊讶地问到：“顾老大，你这是在我面前耍帅吗？”
顾竞诚：“……”
这一瞬，就这一刹那，顾竞诚感觉他膝盖下的积雪仿佛是着火了一般！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并往后退了一大步！最后急声否认道：
“不是！”
林念念那话，也就是脱口而出。
这会见到顾竞诚反应这么大，再看他脸色苍白，额头还沁出汗珠，便猜测他刚刚是真的没站稳。
联想到他刚刚急切地做着手势，又迅速地赶过来，而她还说人家耍帅？！
林念念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再提也尴尬，林念念索性转移话题道：“抱歉，刚刚没注意，影响到你们了吧？”
顾竞诚这会也缓过来了，便清着嗓子说到：“没事。”
大概也觉得回答得太简短不太好，他很快又出声解释道：“昨晚有几波外面的人来偷袭，所以警戒线拉高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
林念念有些恍然，她就说嘛，别墅区的人，在经历过一次打压后，应该没有这么大胆才是！
双方互相解释过后，又齐齐陷入沉默。
顾竞诚垂在裤线旁的双手，不自觉地轻握一下后，才小心询问道：
“安安呢？”
林念念听到顾竞诚开口，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轻笑道：“现在还早，她还睡着呢！”
顾竞诚闻言连连点头。
也是，他们是一夜没睡，这会才对时间便有些模糊。
知道安安没事，顾竞诚也同样放松了一些，接着继续问到：“那你找我过来是？”
顾竞诚可不觉得，林念念挥手，只是单纯地想打招呼。
“哦对！”
林念念轻拍了一下手，而后向顾竞诚走了过去，直到两人之间只有两步远后，她才低声问到：“昨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林念念提及昨晚，顾竞诚也是瞬间严肃起来，“你昨晚没事吧？”
“没事啊。”
林念念没想到顾竞诚会这么问，下意识地问回去：“你有事？”
顾竞诚也是下意识地想要摇头——
只是他刚一动，便碰上林念念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的，便否认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