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城*刘旻府邸。
在一片明媚的阳光下,太师亦思马因和刘旻坐在一座精心布置的凉亭里,周围环绕着自然美妙的鸟语花香。
与其他人的府邸不同,刘旻的府邸弥漫着一种宛如江南水乡的精致美感。
亦思马因环顾四周,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赞叹:“满都鲁大汗对刘军师真是特别照顾,在这片草原的中心地带,居然能为你打造出如此别致的花园。
这里甚至比大汗的王廷还要奢华,可见大汗对你的器重之深。”
刘旻微笑着回应道:“太师真是过奖了,这全都是大汗的恩赐。
对了,今日太师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呢?”
亦思马因脸上浮现出一丝诚恳的笑容。
“刘军师乃是绝世大才,不但得到大汗重用,就连皇后都对军师经常赞不绝口,本太师早就该前来探望了。
更何况如今刘军师的名声在整个蒙古汗国,可以说无人不晓,地位也是超然,无人敢惹。
本太师也有一些难解的私事,早就该来请教先生了!”
刘旻爽朗地笑了笑:“太师言重了,太师没有必要吹捧在下,在下只是一个穷书生,当初要不是大汗,我命早就归西了。
所以只能用自己的一点才俗学浅来报答大汗,而大汗又不嫌弃在下,所以大汗对于在下来说,是恩情深重。
太师既然前来,肯定是有要事,不妨讲明,小的只要知道,必定知无不言!”
亦思马因神色略显尴尬,轻啜了一口茶。
“是这样的,我呢最近新娶了一个小妾,但她曾经是有夫之妇,且育有一子。
我去找她时,不慎骑马撞死了她的丈夫,心里也是极为难过,事后虽取得她原谅。
但她担心孩子将来会有心理阴影,所以她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我能将孩子妥善安置,并且保证他不受伤害!”
刘旻心中突然咯噔一下,这个亦思马因说的这个女人和孩子,难道是………………?
如果真是她们,那么必须保下,现在黄金家族血脉已经越来越少了,满都鲁目前病情越来越严重。
看这样子,满都鲁估计不会活超过一年,如果满都鲁一旦升天,那么蒙古必定大乱。
蒙古要是大乱了,就再也没有能力对明朝造成威胁,那么我又该如何报复明朝呢?
不行,我不能让这个亦思马因坏了我的计划,看来必须得帮帮这个锡吉尔了。
“先生觉得本太师该如何做呢?”亦思马因的询问打破了沉寂。
刘旻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他不能让这个亦思马因破坏他的计划。
“呵呵,太师谬赞了。”
刘旻淡然一笑:“在下愿为太师谋划,这里有上、中、下三策,如何抉择,全在太师!”
他的话语中藏着深深的机锋,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个目标。
亦思马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快说、快说是哪三策?”
刘旻款款而谈,笑道:“下策是杀掉这个孩子,好处是除掉后患,以后不必担心,可以彻底高枕无忧。
只是坏处就是永远得不到这个女人的真心,并且这个女人有可能会自尽,最后两个都可能得不到。
中策是把这个孩子偷偷藏起来,假装已经送去,好处是在这个女子发现之前,太师可以得到她的服侍,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上策是依然送出去,不过可以认这个孩子为义父,稍加关心,这样这个孩子以后不管有任何的成就。
以后都是可以为你所用,你想想他的母亲被你所占,而他又可以被你控制,岂不是一举两得?”
“哦……刘旻呀,本太师有点喜欢你了。”
亦思马因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刘旻的赞赏,心里也认定这是个人才,难怪满都鲁如此看重。
“如果有一天大汗失势了,刘旻你可以来本太师这里,我必定奉你为上宾。”
亦思马因太师,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欣赏,凝视着刘旻。
之前因为刘旻是个汉人,亦思马因太师本不喜汉人,因为明廷的原因,所以对汉人也有偏见,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忽视刘旻的才华。
这个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策划出了周全的计策,实在是令人惊叹。
只可惜,刘旻已经选择了追随满都鲁,这是他人生中的一大败笔。
刘旻向亦思马因太师恭敬地拱手,语气坚定地说:“太师,请放心,若有一天,在下陷入绝境,希望您能伸出援手,收留我!”
刘旻并非空口说白话,颠覆明朝的野心在他心中燃起,他不在乎效忠的对象是谁。
只要能实现这一目标,他愿意跟随任何人。
而目前,满都鲁和满都海对他的信任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
相比之下,亦思马因太师与刘旻的交情尚浅,两人之间还未建立起深厚的信任基础。
尽管他对刘旻的才华颇为欣赏,但他明白,这份欣赏还不足以让他对自己委以重任。
刘旻深知,要想在这个乱世中立足,信任和忠诚是必不可少的。
辽阳城*董重羊府邸。
建州卫的李满柱的二子都喜,带着满腔的敬意,向威震一方的千总董重羊询问:
“董将军,敢问谷公公近日在忙些什么?
一早末将去了总兵府,结果根本就进不去,被门口的值守明军挡住了!”
董重羊,自从坐上了辽东总兵府的千总之位,他的声望如同潮水般汹涌,在女真族中无人不敬仰他。
大明的地方总兵府总兵是正四品,副总兵是从四品,而就算千总职位,品级也是正五,与各地蛮夷土司、卫所的指挥使相当。
然而,大明的千总待遇与地位,远非蛮夷土司卫所能比。
这使得许多边疆的蛮族与土司,都希望能成为大明军队的一员。
董重羊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言道:
“谷公公在忙,不过就算不忙也不是你想见就可以见的,别说是你,你父亲或者本将去,也不一定每时每刻可以见到谷公公。
谷公公的具体事宜,我并不清楚,只是听说他正在召集辽东的将领开会,至于谈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