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阳认真点头,拱手道别。
……
吕小阳回到酒店,穆一辰已经将御清禅师和蒹葭接了过来。
“阿弥陀佛,吕兄,你总算回来回来了。”御清禅师双手合十,笑着弯了弯腰。
他面容俊秀白净,双目澄澈透亮。身披金袈裟,头顶戒疤,身形挺拔,清秀俊逸,眉宇舒展,整个人都散发着亲切之感。
“御清禅师,好久不见。”吕小阳赶紧上前,与他寒暄,“这次麻烦你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哪里话,你帮了我那么多忙,只要有需要,贫僧自当鼎力相助。”
“吕小阳,既然那河神那么难对付,你怎么不多叫点人帮忙呀?把雅玉他们也叫过来呀,人多力量大!”蒹葭一边咔滋咔滋啃着薯片,一边撅起嘴巴道。
“蒹葭说得有道理,一辰已经将河神的事告诉我们了,我也觉得人多稳妥一些。”御清禅师附和道。
吕小阳叹了口气:“唉,你们有所不知,刚刚我去见了钟馗天师,钟馗天师说,人多不一定有用,反而可能成为累赘。我们得依靠智谋和恰当的工具。”
话音刚落,张七手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吕小阳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张七手略显疲惫却难掩兴奋的声音:“小阳,你快来接我,我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有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他就将自己的定位发了过来。
吕小阳打开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几乎处于另一个城市边缘的郊区,靠近一条宽阔的大河。
“师父,你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路程远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你赶紧过来吧!”张七手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吕小阳放下电话,朝御清禅师和蒹葭歉意地一笑:“师父找我有急事,你们先在酒店休息一会,房间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
“有我最爱的零嘴吗?”蒹葭满怀期待地道。
“当然。”吕小阳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能亏待你这小馋猫!”
“太棒啦!”
他转向一辰,请求道:“一辰,你开车带我去吧,路程有点远。”
“当然可以。”穆一辰点了点头。
汽车在夜色中疾驰,经过长时间的行驶,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
月光下,张七手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满身是泥,却手持一根看似普通的钓鱼竿,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吕小阳有些哭笑不得,“师父,你这是跑去钓鱼了吗?”
张七手嘿嘿一笑,将鱼竿递给了吕小阳,“你试试,我说过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鱼竿。”
吕小阳接过鱼竿,一股强烈的怨气扑面而来,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回事?这怨气……比一些阴巢鬼穴还要浓郁。”
张七手用水洗了洗身上的泥,上了车,“上车再说吧!”
“哦。”吕小阳拿着鱼竿钻进后座,坐在张七手旁边。
他仔细注视着鱼竿,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它的颜色呈灰黑色,表面没有任何花纹,甚至连纹饰图案都没有,就像一根平淡无奇的木杆。
除了那股怨气令他感受到极为深刻的压抑感,就像置身于冰窖一般。
张七手看着他笑了笑,缓缓地道:“回去的路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痴迷钓鱼的老头,他走遍南北,只为求得一尾大鱼。有一次,在刚刚你们接我那附近,他熬了三天三夜,终于遇到了梦寐以求的大鱼。结果鱼太大,老头反而被拽入水中,与鱼缠斗数小时,最终鱼还是逃脱了。老头一怒之下,自尽于桥墩之下,所有的不甘与怨恨都附着在了这鱼竿之上。”
吕小阳和一辰面面相觑,穆一辰更是惊讶地问:“太夸张了吧,这世界上还有如此痴迷于钓鱼的人?”
张七手感慨道:“钓鱼佬的世界,你们不懂。我也是个钓鱼爱好者,所以我理解那份执着。”
听到这里,吕小阳才突然恍然大悟,“所以,师父你来捡这根鱼竿,就是为了对付北冥鱼的?”
张七手闪了吕小阳两个脆丁壳,“你反应这么慢吗?现在才反应过来?”
“咳咳……师父您继续。”吕小阳干咳两声,尴尬地说道。
张七手笑得云淡风轻:“这世间万物,都有着相生相克之理。这鱼竿上的怨气,正是北冥鱼这种灵物的克星。至于我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哈哈,别忘了,我也是个热爱钓鱼的老手。钓鱼圈里的故事,尤其是这位老头的传奇,几乎是无人不晓。他在这附近的河流中留下了这根鱼竿,我自然是要来碰碰运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时一天,才在这河岸的淤泥中挖出了它。”
吕小阳见张七手为了帮助自己如此费心,心中既是感动又是愧疚,连忙说道:“师父,辛苦您了,这一身泥泞,回去我一定帮您好好清洗一番。”
说着,他忍不住好奇地问:“那具体要如何操作呢?万一北冥鱼不上钩,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张七手摆了摆手,一脸自信:“放心吧,小子,钓鱼这门艺术,讲究的是耐心和技巧。只要是鱼,就没有不上钩的道理。这北冥鱼再厉害,也难逃鱼饵的诱惑。钓鱼的事,你就交给我吧。”
接着,吕小阳向张七手讲述了钟馗天师对河神来历的解释,以及关于三界即将面临的变局。
张七手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这股暗流涌动,我也有所察觉。但天机不可泄露,更不可强求。你现在是天师九段,离地仙之境只差一步之遥,但这个境界的提升,不是一蹴而就的。你现在要做的是积累,是磨砺,实力未到,不必过分忧虑未来的风雨。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一步一个脚印。”
“谨遵师父教诲!”吕小阳收起嬉皮笑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张七手的话语,让他心中涌动着一股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