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洁听她这么说,便将目光移到穆一辰的脸上,欲言又止的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丈夫张用,他不是人类,你相信吗?”
穆一辰心头一颤,她果然知道真相!
当下回答道:“我信!实不相瞒,这个案子已经被我们内部定为灵异事件,所以才交到我的手上,我就是金陵调查灵异事件的第一专家,所以你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会吃惊的。”
方洁怔怔地看着她,“你……会捉鬼?”
“当然了,像你丈夫这种情况,实在是小意思,本来我们就在研究怎么动手的。”
穆一辰这么说,倒不是为了装逼,而是想要打消方洁心中的犹豫,这样她才会愿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蒹葭听到这话,暗自撇了撇嘴,并没有揭穿她。
方洁听了这番话,神情顿时有些激动起来,一把握住穆一辰的手,说道:
“那你一定要救救我,还有我儿子,求求你了!”
“额,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方洁咬了咬嘴唇,吐出了一句让人震惊的话来:
“他根本就不是我老公!”
“什么!!那你们为什么生活在一起?”
“不,我的意思是,他不是张用,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人类!”
穆一辰一下愣住。
“虽然我们也觉得他不是人类,但你……有什么证据呢?”
“各方面吧,言谈举止什么的,比如我老公,原本是很喜欢小孩的,但是现在他基本不接触孩子,每天在家很少说话,就相处起来……除了模样没变之外,其他什么都变了。”
说到这里,方洁微微低头,小声说道:
“就连夫妻生活,跟以前也不一样。”
蒹葭立刻问道:“怎么不一样呢?”
“这是你能听的吗?”穆一辰瞪了她一眼。
方洁却说道: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以前是个很老实的人,就算是……那方面,也没有什么花样的,但是现在他每天晚上都要……有时候还不止一次,花样也特别多。”
穆一辰听到这里,有点尴尬的咳了两声。
“这个,没准他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成这样的?”
“不光是这方面,他以前各方面都很朴素的人,现在吃饭也变多了,一顿饭要吃好几个菜,我说这些,你们可能觉得都是小事,但作为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妻,对方是不是我老公,我还是能够确定的,哪怕我没有证据。”
方洁最后这番话,触动了穆一辰,她带入了一下自己,如果一起生活的父亲,突然被人调包了,哪怕模样没变,自己的确可以通过不少细节来确定这一点。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
“大概……半年之前吧,我起初也觉得他是遇到什么变故,才性格大变,我也试图跟他沟通,但他的反应特别排斥,甚至威胁我,不许管他的事情,我真正确定他不是张用,是有一天晚上,他睡着之后,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蛤蟆在叫,相信我,那绝对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而且,他在花圃里面埋下了一副人类骸骨!”
穆一辰倒吸一口气,说道:“你仔细说一下这件事。”
方洁开始讲述:
事情发生在张用产生变化之后没多久,有一段时间,他每天都要花一个小时收拾花圃,并且用红色的液体去浇灌那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植物。
面对方洁的疑问,他解释说,那是他专门调配的能有助于植物生长的养料,但方洁明显从中闻到了血腥味……
后来有一天,他趁着张用睡着之后,去花圃跟前仔细查看,在翻动泥土时,发现了一只已经完全腐烂的人类手骨!
方洁当时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没有声张这件事,还是用颤抖的双手将泥土又盖了回去。
在那个时候,她还不确定睡在自己身边的不是丈夫,以为他杀了人,将尸体埋在花圃里。
自己的丈夫,是一个变态杀人犯!
但是让方洁想不通的是,阳台上的花圃并没有很大,如果将一具尸体埋在其中,腐烂的过程一定会散发强烈的臭味,可是这么多天来,她并没有闻到异味,而且从那只手骨腐烂的程度来看,根本不是短时间能够形成的。
难道丈夫是从外面找了一具人类的骨骸,埋到花圃中?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后来没过多久,方洁就开始做噩梦,经常梦到花圃里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张开双臂,不断的想要往外爬。
那指甲划在瓷砖上的声音,似乎清晰可闻,甚至方洁醒着的时候,有时也能听到这个声音。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恐惧而产生了噩梦和幻听,直到有一天,她上小学的儿子晨晨告诉她,晚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也听见了挠指甲的声音……
方洁这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听着方洁的讲述,穆一辰脑补了一下画面,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一点,他的身体很凉,没有一点温度,我在……跟他亲热的时候,会感觉自己在跟一个死人亲热,但是他的动作,却是那么的粗暴和急迫……”
“那个,首先,我相信你说的,因为我们也通过一些迹象,确定他可能不是人类——”
穆一辰话没说完,方洁便吃惊地问道:“怎么确定的?”
“手段就不说了,解释起来挺费事的。”
穆一辰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我不是灵异专家嘛,在这方面,总归有些能耐的,我有个问题啊,你是很早就觉得他不是你老公了是吧,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一起生活,不躲得远远的呢吗?”
方洁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想过,也试过,那时候正赶上暑假,我娘家是外地的,于是我故作轻松地告诉他,想要带孩子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但他不同意,很强硬的拒绝了。我害怕激怒他,引起不好的后果,只好忍耐了几天,然后趁他睡着之后,悄悄收拾东西,带着孩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