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阳接着说：
“这些邪物，往往会一心一意地守护一方水土，这样老百姓才会觉得他灵验，才会有更多的人前来烧香供奉……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东北的保家仙，走的其实就是这个路子。”
“只不过现代社会，很难形成多人供奉同一尊新神的情况，那些保家仙只能退求其次，寻求一家人的供奉虽然香火微弱，好在稳定，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人间，不会被法师当做邪物来干掉。”
吕小阳洋洋洒洒地讲了这些，穆一辰听完，怔了一会，说道：
“感谢科普，但你不要扯这么远……你的意思是，那个庙里的邪物，在被和尚镇压之后，成了村民供奉的神？就像柳娘那样？”
“那他为什么还要害人呢，就算是庙被拆了，也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就去杀人吧？”
“这跟生气没关系，他杀人，肯定有原因。”
吕小阳说完，感觉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不过方才的工地之行，倒是让他们掌握了不少新的线索，两人商量了一下，可以从王家庄的历史入手，弄清楚那座小庙的来历——
既然刘老头的消息是从王家庄后人那里听来的，想要找到他们，或是别的王家庄的后人，应该也不难。
这件事情，自然由穆一辰去负责。
“还有参与拆毁小庙的工人，肯定不止死掉的那两个，你明天先把剩下几个人找到，然后我陪你去见他们！”
穆一辰听见，点点头说道：“你是怕他们跟那两个人一样，被那个邪物给害死了？”
吕小阳没有回答，他依稀觉得，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那几个工人，可能不只是推倒小庙，因此被邪物报复，或许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
重新回到山顶，看着山的另一边，那一栋接着一栋的高楼，虽然已经过了午夜，还有许多窗户亮着灯。
穆一辰感慨地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万家灯火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山的另一边，那座漆黑的荒村，只是一座山丘相隔，感觉两边就像是两个世界。
“你们终于回来了！”
不远处的一座景观凉亭里，走来一个女子，正是之前带他们去找王晨的那个胡珊珊。
——当时吕小阳二人随着纸鹤一路狂奔，把胡珊珊远远地甩开了，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等着他们。
“我当时看你们一路跑下去，感觉追不上，我只好在这等你们了……”
胡珊珊主动解释了一句，怯怯地看着二人：
“你们……怎么样？”
“一言难尽，走吧，先回去。”
穆一辰也不是有心对胡珊珊隐瞒，主要是之前的经历太过离奇，没必要对一个普通人说太多。
胡珊珊看她不想说，也没有再问，三个人一起下山，穿过小区后门，回到了小区里面。
“居然一点多了……”
穆一辰看了一眼手机，摇头说道，
“我还是不回家了，随便在附近找个酒店住吧。”
吕小阳纳闷道：“有必要吗，你有住酒店的钱，打个车就回家了。”
“不是这个，我太晚回家，我妈会担心我，她会念叨好几天的……”
“额，你夜不归宿，你妈就不担心了？”
“她会以为我在单位值班。”
穆一辰狡黠地笑了笑。
吕小阳无语，突然想起，跟穆一辰认识这么久，还从未听她谈起家里人的情况。
也就是今晚在赵钰茗家吃饭时，听赵贵有问起穆一辰的父亲，好像也是个官员，而且位置不低。
“穆警官，你要去酒店住吗，我们一起好不好？”
胡珊珊说完，看穆一辰有些疑惑，解释道：
“我没想到，连王总都被那个东西害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敢一个人在家住了，我也要去酒店住一晚再说。”
“这样啊……”
穆一辰正要答应，吕小阳抢先说道：“老穆，你今晚去我家睡吧。”
“你家？”
“我家有三个卧室，你可以在我、黄毛和蒹葭三个之间，选一个人陪你睡。”
穆一辰：……
“就这么决定了，正好我还有话跟你说。”
穆一辰听他这么说，便答应下来。
“不过我要自己一张床，我睡姿不好，半夜可能会踢人！”
“没事，我不在乎。”
“谁要跟你睡啊，我说的是蒹葭！”
这时，胡珊珊满怀期待地朝吕小阳看去：“道士先生，我能不能……也去你家住一晚？跟你在一起，我比较有安全感……”
“额，我家没地方了啊。”
“我可以打地铺，或者睡沙发，都可以的！”
她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吕小阳实在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
回到家里，蒹葭还在看电视，吕小阳看她一脸泪痕，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蒹葭指了指电视：“那个容嬷嬷太坏了，把紫薇折磨的好惨……”
容嬷嬷？紫薇？
吕小阳看了一眼电视屏幕，这丫头，居然在看《还珠格格》，刚好播放到容嬷嬷拿针扎紫薇的名场面。
“这电视剧比我年纪都大，亏你能看得下去……”
吕小阳无奈地摇了摇头。
蒹葭看了看穆一辰和胡珊珊，对吕小阳说道：
“你如果带一个女生回来过夜，我是能理解的，怎么你一下带两个回来，这我就看不懂了……”
“想啥呢，她们是来借宿的，这位，是胡珊珊。”
蒹葭立刻跟她打起招呼：
“姐姐好！我是吕小阳的女儿，你这么漂亮，有没有兴趣做我妈妈？不过我得提醒你，你有两个很厉害的竞争对手。”
穆一辰笑着说道：“哪两个？”
“赵姐姐跟你啊。”
穆一辰哈哈大笑，不屑地看了吕小阳一眼，说道：“他想的倒美，就他这样的，给我当备胎我都不要！”
吕小阳一头黑线。
“黄毛还没回来？”他问蒹葭。
眼看她摇头，吕小阳知道，这小子一准又在李朝元那里过夜了。
自从学校的事情结束后，这两人便打的火热，陈浩每天放学就往李朝元那里跑，李朝元也是单身狗，那破庙地方也大，陈浩于是经常晚上就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