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沈彻握得很紧。
他的手掌温热,她的冰凉,他覆盖着她,好像她也有了温度一般。
姜冉只能点了点头。
然后就被抱住了。
沈彻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身体。
这一个月漫无目的的寻找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好像一松手姜冉又会消失。
“够…了。”
姜冉虽然不需要呼吸,可也觉得抱得太紧了。
她只是略微挣扎,沈彻竟然向后一个踉跄。
“冉冉…”
他低头望着她,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就要来拉她的手。
即将接触时,姜冉往后一缩,躲过了。
沈彻这时也才清醒:对了,冉冉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现在自己的态度改变得太过突然,她不能接受也能理解。
他喜欢她,爱她,可是不能要求她也和他一样喜欢他。
想到这,沈彻这一个月里变得脆弱不堪的内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是这点痛与失去她的痛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姜冉对他的变化有些恶寒。
对沈彻来说过了一个月,可是对她,这才过了两个多小时。
之前还不苟言笑不善言辞拒人千里之外的人现在对她突然低声下气可怜巴巴肉麻兮兮的煽情,姜冉实在接受不了。
她将注意力转移,看向济辞,红瞳中带着杀意。
“害我,死。”
这三个字,竟说得清晰许多。
济辞瞳孔微缩,下意识看向沈彻,却看到比姜冉还要恐怖的眼神。
忙道:“沈彻,没有,我没有害她,都是文松,我没能救她。”
沈彻眼神冰冷。
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极为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说谎。”
其实当初他意识到了不对,只是满心满眼只有找到姜冉,并没有深想,其实济辞的话漏洞百出。
看到这样的沈彻,济辞知道,自己完了。
“好吧,我都说。”
他一下子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平静的叙述事实:
“她不是我们杀的,她自己晕倒,我们检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 ”
沈彻黑沉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似乎想从中窥探出一丝说谎的成分,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没有说谎。”
只是没说全,姜冉晕之前发生了什么。
可是,让他亲口说出自己和文松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他如何都说不出口。
济辞发现他不信任的目光,情绪陡然激动,但也只是一瞬,又静默了。
他看向沈彻的目光变得深情,缓缓道:
“我了解你,如果知道她在我们这出事,不管真相怎样,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而我又想除掉文松,所以就骗了你。”
“当我主动说出文松害了她,也同样是受伤者,你就不会迁怒我。”
“对不起。”
最终济辞也只说这么多,他还是没将全部的真相说出来。
他还是害怕自己的形象崩塌。
姜冉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她走过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
“真…相。”
“你骗…他…感情。”
冰凉的指甲贴着他颈部的皮肤,触感如同利刃,济辞身体不住发陡。
看着姜冉那摄人的红瞳,感受着随时能戳破他喉咙的长指甲,像是不说出真相,下一秒他就身首异处。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会变成丧尸,再被他杀掉。
他闭上了眼,“对不起,沈彻,和你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是有心设计,文松让我接近你打探军中情报,所以让我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