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物质以及肉眼的满足,但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就很容易想到别处了。
慕云瑶离得近,又对他们格外关注,虽然没听完整,但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她和顾忱晔从小就认识,哪怕是中二的少年时期,也没听他问过这么幼稚无脑的问题,她也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会和人攀比。
言棘磨了磨牙,捏紧了手里的刀叉:“顾忱晔,你闭嘴。”
“闭什么嘴,你叫我来,不就是想气云瑶吗?”他勾着唇,发出一声极其嘲讽的冷笑,评论道:“你这样不行。”
“……”
她怀疑顾忱晔是不是被她气疯了,要不然怎么瞧着有些不正常。
“看过别的女人怎么宣誓主权吗?”
他被她刺激得够呛,有些口不择言,心头有种莫名的冲动在疯狂的碰撞,难以抑制,问出这句话时,他已经起身,倾身朝着言棘凑了过去。
不知为何,他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公开场合接吻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但顾忱晔一直不太喜欢这种,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言棘刺激狠了,居然生出了这种想法。
离得近了,他竟然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女人掀眸,面沉如水的看向他:“给我坐回去。”
顾忱晔:“……”
以言棘的性子,他就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但他不在意,有人却坐不住了,慕云瑶猛的从位置上站起,几步走到他们面前,一巴掌拍在言棘面前的桌面上:“你够了。”
言棘掀起眼皮,要笑不笑的看着她:“我们的夫妻情趣,你也要过问?”
“你……”慕云瑶指着她,被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她就没见过比言棘还要嘴欠的人,要不是因为她太欠,自己以前也不可能只逮着她欺负。
对,肯定是这样。
被欺负也是活该!
还有那个徐梦冉,她都放下话去了,谁要是跟言棘走得近,就是跟她慕云瑶过不去,她倒好,完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不止偷偷跟她做朋友,还蠢得帮她挡砖头。
慕云瑶自上次在言棘手里吃过一次亏后,脾气就改了不少,没以前那么冲动了,她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你想故技重施,再把我赶到国外去,休想。”
她挺直背脊,重新恢复了优雅,扭头看向顾忱晔:“忱晔,她只是把你当成工具,你别被她骗了。”
她试图在男人脸上寻找被戏耍过后的怒气,即便是普通人,知道自己只是个工具也会生气,何况还是顾忱晔,结果对方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菜单。
大概是在商场上久了,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慕云瑶这样想着。
“呵。”言棘笑了。
慕云瑶恼道:“你笑什么?”
女人没回答她,而是放下刀叉,优雅的用纸巾擦了擦嘴唇,起身:“去买单,走了。”
顾忱晔话接的自然:“你不是叫我来吃饭的吗?我还没点餐。”
言棘冲他露出一个笑,尾调上扬:“你一个工具,吃什么饭?买单才是你的活。”
慕云瑶不相信顾忱晔会听她的,而且她态度还这般恶劣,可男人真的就放下菜单,跟着起了身。
她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脆弱,三魂少了两魂的样子:“……忱晔……”
直到这时,顾忱晔眼里才终于有了她的存在,他冲着她点了点头,拿着账单去了吧台。
慕云瑶愣了一瞬,抬脚跟了上去,言棘只看了一眼,完全不在意的转身离开了餐厅,走到门口时,和匆匆而来的徐宴礼撞了个正着。
对方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言小姐,你也在这里吃饭?”
言棘没说话,径直越过徐宴礼走了,她本就因为徐父用梦冉的死给他换利益而不待见他,如今更是因为他要和慕云瑶联姻,连看在梦冉的份上,敷衍一下都懒得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她没资格干涉,但她实在不屑这种为了名利,不择手段攀龙附凤的人。
“言小姐……”徐宴礼几乎没有犹豫,转身就跟了上去,皱着的眉心微挑,有些无奈道:“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说出来,我改行吗?”
“……”
他也不介意言棘的冷漠,自顾道:“因为我要和慕云瑶订婚?”
并不难猜,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情绪还明显的不对。
言棘的步伐虽然快,但徐宴礼一直绅士的没有直接上手拉她,而是紧紧跟着:“不会订婚。”
“我拒绝了,今天来就是想和慕小姐说一声。”
“这是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可你不就是因为我要和慕小姐订婚,才不理我的吗?”
“……”言棘停住脚步,看着他认真的道:“不是,我是一直都不想搭理你。”
徐宴礼更无奈了,脸上表情哭笑不得:“我这些年大部分时候都在国外,也没和你见过,你怎么就对我产生了这么深的厌恶呢?是不是我姐哪里惹了你,你恨屋及乌,把气撒在了我身上?”
言棘盯着他,目光仔仔细细的在他脸上梭巡,半晌都没说话,徐宴礼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禁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我只是……”
“言棘,”顾忱晔波澜不惊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男人走到言棘身侧,垂眸看她:“怎么不等我?”
她张嘴,刚要回答,他就直接将视线转到了徐宴礼身上:“徐少爷,云瑶还在楼上等你。”
意思很明显:不想听她讲话。
言棘:“……”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激出一片剑拔弩张的火光,徐宴礼最先别开视线,他看向言棘,温声道:“我先上去了。”
他一走,顾忱晔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就变得阴沉了,他扭头看着言棘,咬着牙,怨念深重的道:“就算是工具,也得包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