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清被当众戳穿进东宫的过程,不由得有些丢脸。
这是她人生的耻辱,可也不是谁都要拿出来说说的。
杜月清高声怒喝:“大胆,我可是太子殿下亲封的杜夫人,你竟敢对我无理?”
这话虽然是对着管事说的,可是也向王嬛宣示了自己如今在东宫的身份。
你不让我去敬茶,那是你嫉妒心作祟,我自有太子殿下封下的夫人身份,只不过外人不知道而已。
王嬛这几日被太子李慕晨捧惯了,当即便觉得这是杜月清在挑衅自己作为太子妃的权威。
她气不过自己被杜月清当众下了脸面,立刻叫了婆子来,将杜月清摁住,赏了几个耳光。
打得杜月清双颊红肿,隐隐有破溃的征兆。
女子的面容最是重要,而面子也很重要。
杜月清没想到王嬛竟然是个二话不说直接打人的主,猝不及防被打破了脸,还被阖府的下人看到了自己丢脸的场景。
当即晕倒在花园里,不省人事。
王嬛也不管她,径直踩着杜月清的手指离开了花园。
当夜,杜月清拼尽了全力,披头散发,举着受伤的手指,直接将太子殿下堵在了回府的马车前。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将自己今天在花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太子李慕晨听。
杜月清虽然披头散发,可泪花点点,脸上伤势凄惨,人儿摇摇欲坠,直哭到了太子李慕晨的心里去。
看着眼前被自己疼爱的杜月清竟然被太子妃打成这样,太子妃李慕晨也感受到了被王嬛下了面子,当即便扶着杜月清回了她的院子。
还命人用自己的牌子,去请了太医来医治。
为了安慰杜月清和杜月清背后的杜氏父子,太子当晚便下了旨,给杜月清正式地封了杜美人的称号。
坐在一桌子精心准备的晚膳面前的王嬛,不仅没等到新婚丈夫的光临,还得知了杜月清被册封的消息,怒火中烧。
她一把将桌上的菜肴全部挥到了地上,正式宣布要和杜月清势不两立。
同样得到消息的陈曲莲,捏着帕子就差在屋子里笑出声了。
这个王嬛,人蠢嫉妒心还强。
做了太子妃,以后太子殿下登基,她便是皇后,难道她能把皇帝的三千后宫,全部遣散掉吗?
杜月清脸上的伤经过太医的诊治逐渐大好,太子李慕晨又一向喜欢她的那种调调,所以又恢复到以前独宠杜月清一人的景象。
不说陈曲莲完全被太子李慕晨抛在了脑后,就连王嬛也一连几日没有见到太子殿下的面。
王嬛在正院里又摔杯子又摔碟子的,也无济于事,气得她带着婢女回了娘家。
当然,婢女对外还是说太子妃的长姐回家了,邀请太子妃回家小聚。
回了家的王嬛当然是被自家母亲和长姐好好地劝了一番。
李慕晨贵为太子,三妻四妾自然很正常,不能因为王嬛一心爱慕太子殿下,就要求太子殿下也一心一意地对待她。
想拿捏男人不简单,可拿捏住后宅里的女人倒是件简单的事情。
王嬛的长姐,母亲又好好地教授了一把王嬛后宅之道,再次提点了王嬛身边的婢女后,王嬛在傍晚时分才回了东宫。
经过王府女眷一系列培训的王嬛回东宫的时候,已经没有出门前的气急败坏了。
王相夫人说得对,只有将后宅的女人拿捏在自己的手里,自己才能稳坐太子妃的位置。
当晚,烛火前,王嬛吩咐婢女去弄一副红花来。
“太子妃,这个红花,药性太烈,恐会伤身啊!”刚被叮嘱过看着点王嬛的婢女很是惶恐。
“本就是个贱人,分去了太子殿下的恩宠,我已经不计较了,难道还要让她赶在我之前生下个一儿半女吗?”王嬛很是不屑。
杜月清即便被封了美人,过了明路,可她过去的事迹,京城官眷谁人不知?
对于这样没脸没皮的人,难道还配做太子殿下庶子庶女的母亲吗?
“太子妃不如和夫人,大小姐再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可以有什么避子汤给杜美人服下。”婢女不敢触王嬛的霉头,只能小心好意提醒。
“行了,别这么胆小。红花而已,我瞧着杜月清的身子很康健呢,脸上的伤没几日就好了,伤重那日还能摸出门去将太子殿下诓了去,可见是个身强力壮的。”
“你从正规药店去抓副药便是,小心仔细些,别走漏了风声!”
王嬛拆了头发,换了衣服,独守空房本就恼火,更是不耐烦和婢女再多掰扯,当即一锤定音,将抓红花的事情拍板定下。
婢女无奈,只得应下这事儿去准备。
时刻关注着王嬛和杜月清院子里的动静的陈曲莲立刻便得到了消息。
陈曲莲轻轻地拨了拨蜡烛的灯芯,唇瓣轻启:“机会,就是这么容易到我手里。”
她叫来自己的贴身婢女,贴在耳边,小声安排了一些事情,这才灭了灯上床休息。
这日,太子李慕晨从皇宫里回来。
大约是得到刘贵妃的指点,他回了东宫后,竟然破天荒地进了陈曲莲的院子。
此时的陈曲莲正在手握一本传世琴谱,穿着一身常服,坐在古琴前拨弄琴弦,根本没注意到进院子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也没让人通传,因此见到的便是一副慵懒美人自娱古琴的景象。
琴声淙淙,余音绕梁,悦耳舒心。
太子殿下等了半晌,才出声轻咳了两声。
被惊扰的陈曲莲猛然起身,绊倒了古琴架,差点儿摔倒,被太子殿下一把扶住。
俗气的英雄救美桥段,美人羞红了脸,娇羞地拉着英雄入了房中。
还未进入正篇,得了消息的杜月清便差人来抢人了。
来人在陈曲莲的屋外大声嚷嚷:杜美人腹痛不止,求太子殿下前去看看。
看着美人在怀,轻蹙着眉头,推了推自己:“殿下去看看吧,杜美人前阵子受了委屈,殿下合该多加关照的。”
太子殿下心中软成了一汪春水,自是从没见过如此通情达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