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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的陈若娥面若桃花,身着殷红色的镂金锦霞花样的织金锦对襟宫装,梳着随云髻,头上戴着金镶牡丹花嵌珍宝首饰十六件,身后还跟着两位婢女,看起来比上一次参加宫宴更加精致了。

她妆容精致,戴着婢女款款而来,动作矜贵,像极了宫里出来的娘娘。

张瑶不想节外生枝,因此并不想搭理她。

不料,陈若娥见众人没有理睬她,反而觉得被当众落了脸。

反而再一次挑衅道:“张二姑娘,如今我就要嫁进东宫了,不如,我去同太子殿下说说,让殿下也同时纳了你,我们也好继续做好姐妹呀!”

陈若娥大言不惭,当众大咧咧地说着婚姻嫁娶的事情,仿佛那日在皇宫中与太子殿下苟且之人并不是她一般,毫无廉耻之心。

张琪本就不想再看见她,听她言语间侮辱自己的,脸色瞬时变得难看极了,正想撸起袖子上前与她争论一番,却被张瑶伸手摁了下来。

张瑶一身鹅黄色暗花百花花样的提花绡宫装宽袖衣裙,俏生生地立在众人前面。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陈若娥,半晌才神色轻佻,恍然大悟状回道:“我道是哪里来的犬吠声,原来是太子殿下如今的新宠的!”

陈若娥眉间一松,只听见了后半句话,得意洋洋道:“是啊,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快过来见礼?”

周围正在挑选商品的夫人小姐,听见她的话,纷纷捂着嘴巴笑出了声。

乌云珠也在一旁小声的笑骂了一句:“蠢货!”

陈若娥见周围的人面色不善,这才反应过来张瑶说的是什么话,顿时柳眉倒竖,纤手一指,骂道:“贱人,你说什么!”

张瑶面色一冷,直接吩咐店小二道:“将这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撵出去!”

回头对着围观的夫人小姐们笑着解释道:“咱们家店铺严格遵循会员制,这位姑娘无任何凭证,上来便辱骂我家姐妹,惊扰了各位的雅兴,实在抱歉。各位今日看上的款式找小二包上结账后,我给各位附赠一道樊楼的特制糕点。”

樊楼特供菜式刚上市,还没有多少人尝过,众人都很是好奇。

如今有个尝鲜的机会,还不需要用金卡会员的积分去兑换,众人都跃跃欲试,没一会儿便簇拥着上了后庭的包间去了

店铺的门口只剩下被小二往外撵着的陈若娥,她气红了脸,恶狠狠地推搡着来撵人的小二。

“放肆!”陈若娥的脸涨红到了脖子根,甩开扶着她手的小丫头,直冲到了张瑶几人的面前。

“你算什么东西,你妹妹是我的手下败将,差点儿被贵妃娘娘关进大牢里不说,连带着你父亲在前朝都抬不起头来!”陈若娥狗急跳墙,竟然胡言乱语,攀咬起刘贵妃和张国公来。

张瑶扯起嘴角,微笑着站定在她的面前,扬起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彻厅堂,听得众人心里均一凛,仿佛这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她们的脸上一般。

陈若娥那精心打扮的小脸儿瞬间便肿起老高,清晰的五根手指印根根分明,陈若娥一脸不可置信,半晌才回神过来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

“你竟然敢打我!”陈若娥急怒攻心,顿了半晌才吼出这么一句话来。

张瑶轻松地拍了拍手掌,顺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裙褶皱,毫不在意的回答道:“怎么?打你还需要挑日子?”

这气场,张琪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上次还想打张瑶耳光,直替当时胆肥的自己抹了一把冷汗。

“我乃东宫太子殿下的人!你竟然敢打我!”陈若娥气昏了头,颠来倒去只会说这么一句台词。

“我乃皇帝陛下亲封的静蕙郡主!你?口出狂言,攀扯后宫的贵妃娘娘,又扯着我父亲出来,我仅仅赏你一耳光,算是便宜你了!”

张瑶冷声说道,神色自若,仿佛刚刚揍人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去!把家丁叫进来,给我把这店砸了!”陈若娥都要气哭了,一把推过身边的小丫头,让她回去搬救兵。

“我看谁敢!”乌云珠大刀阔斧地走上前,将藏在腰间的弯刀拔出,在手中掂了掂,睥睨着陈若娥主仆几人。

那小丫头哪里见过真刀的架势,吓得腿一软,差点儿要坐在地上。

陈若娥暗骂了一句:“不中用的东西!”

她起身走到柜台面前,夺过摆放首饰展示的托盘,便要狠狠地砸向展示柜台上。

此时张瑶不疾不徐,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哎,某些泼妇也不知道有没有做娘娘的命啊!”

陈若娥手中的动作一顿,回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她如今最在意的事情,便是下个月嫁入东宫的事情。

这是当日太子殿下醒来,亲口承认看上了陈若娥并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刘贵妃和她的父亲协商之后的成果。

等不及太子大婚再嫁,一是因为先进东宫有利于她先掌握东宫的人马;

二是因为她已经和太子有过肌肤之亲了,倘若在成亲之前爆出未婚先孕的丑闻,即便太子殿下承认,她也无法带着身孕嫁进东宫。

皇室最忌讳混淆血统,她在宫外不明不白地有了身孕,即使太子殿下不计较,皇帝陛下还是会有意见的。

这件定亲之事,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

那日宴会上,众人虽然知道她有所不妥,可并没有人亲眼见到她与太子殿下睡在一处。

可张瑶和张琪姐妹俩被她拉下了水,却全身而退,自然是知道些什么。

她不由得害怕起来。

张瑶看见陈若娥的脸色变了又变,内心嗤笑,这会儿才知道怕了?刚才那股子跋扈劲头呢?

“你与太子殿下的事情,你我都清楚。可你没有想过,你那名婢女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何在事后昏迷过去了?”张瑶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说道。

陈若娥回想当日自己确实用了些催情药物助兴,可事后昏迷,她以为自己只是不胜药力而已。

可张瑶眼下说的话,却句句指向了一个真相:当日自己马失前蹄,是另有他人在背后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