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的眼睛!”
张瑶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夜晚她正津津有味地窝在自己的被窝里看小说,小说的名字叫《看我穿书做皇后》,简介上说书中的女主从现代穿越到了一个叫周川的国家,因其穿越人的属性,女主精通现代文理科,通晓天文地理。
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她最喜欢看这类金手指爽文,情节既不复杂也不费脑,打脸剧情代入感极强,爽得不行。
正看到女主进行册封大典的时候,张瑶眼睛一阵刺痛,随后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由得联想到最近在微博上看到的那些,在黑暗中长时间看手机而造成视网膜脱落的新闻,有些惊慌。
放下手机,张瑶闭上眼睛,但眼睛里的刺痛一刻也不曾消散。
她捂住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慌乱中,她伸出双手,想摸索到手机拨打120救援。
入手却摸得一片温热的肌肤。
张瑶心里炸了毛,强撑着睁开眼睛,从眼缝中窥视过去,她的手正好端端地被一双葱葱玉指接着。
幸好不是女鬼,张瑶心想。
“姑娘,可是头风发作?”那双手的主人轻声道。
姑娘?她霍的睁开双眼,只见面前一身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还未她瑶看清眼前景象,一束刺眼的强光直刺得她不由得抬起手臂遮挡。
宽大的衣袖滑落,轻薄如丝的袖摆遮住了双眼。
宽袖?婢女?
啊,好痛!
潮水般的记忆从四面八方涌入张瑶的脑中,如走马灯般在她的脑中放映。
她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久等不见痛苦结束。
“姑娘!”碧衣女子声音轻颤,似是非常担心自己。
此间,张瑶已逐渐清醒,缓缓睁开眼睛,媚眼如丝,眼波流转,似已恢复如初。
“不必担心,休息片刻便好。”她柔声对碧衣女子道。
记忆已完成融合,张瑶内心大定。
没错,她竟然穿越了!
她穿进了睡前所看的那本小说,变成了金手指女主张瑶。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张瑶同书中女主的名字是一样的。
原书中女主张瑶,作为国公府嫡长女,因天资聪颖,自幼深受张国公的喜爱。
即使其自幼丧母,张国公因政敌暗算,不得已续弦娶了陈氏,带着女儿改姓进府,也一直都将其视为掌上明珠。
可她内心有些慌乱,女主张瑶的人设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才女,自己可做不到啊!如何才能维持住这个人设呢?
张瑶有些焦急,现在究竟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碧衣女子,也就是女主的贴身丫鬟春夏,端过一盏茶水,靠近张瑶小声地说道:“姑娘!太子殿下差人来传话,邀您诗词大会结束后去樊楼见面。”
诗词大会?樊楼相约?
张瑶努力回忆着原书中的内容。
原书中,原女主借着此次在王相府中设立的诗词大会的机会,技惊四座、才气惊人,坐稳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宝座。
不过在前去樊楼与自小指腹为婚的太子李慕晨于见面时,被女二,也就是继妹张琪设计遇险,险些伤了容貌,幸得太子及时相救,从此芳心暗许,死心塌地地开始为他出谋划策。
张瑶掀起杯盖,刮了刮茶末,轻抿一口,继续盘算着:我从小学术不精,如今机缘巧合下穿越到这本爽文书中,原书女主的那些个本领,书里也只是略微交代。若我只一味地迎合剧情发展,难免在今后的生活中露出马脚,轻则自损名誉,重则丢了性命。
又接过春夏递过的团扇,轻轻摇起,不着神色地四处观望。
本次诗词大会由王相家承办,只见王相府将此间设于一处风景优美的亭阁院子,各家达官美眷分布在院子四周,那些个达官勋爵人家的家眷们,或站,或坐,团扇轻遮面,露出的眼神却都露出隐隐兴奋的神采。
莺莺燕燕,香气扑鼻,真真好一幅春景。
院子中间搭了一处高台,台上置了一架书案,书案上放置了文房四宝,有两位婢女垂手立在两旁。
而院子的东侧,有一座空置小亭,亭外用轻纱悬挂,纱影内人影绰绰,似乎在忙碌地布置着。
那处定是身份贵重人物的落座之处。
张瑶垂下眼眸,敛起好奇的神色,暗暗思忖。
眼下诗词大会还未开始,我不如直接低调些,避过上台作诗一飞冲天的命运,躺平捱到故事结局。
她下定决心,不再按照原书剧情走向发挥,以免一个不留神搭上自己。
她决定:藏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定能活着走完全局,顺利回去!
在张瑶慢悠悠地捏着糕点品尝的时候,一阵矫揉造作的声音穿透耳膜向她袭来。
“大姐姐,怎不等等妹妹便独自一人前来,叫妹妹好一阵着急呢!”
她莞尔,是张瑶那便宜继妹张琪来了。
身着浅碧色衣裙,头插几枚素净的白玉簪子,外罩一件白色狐裘,愈发衬得她小脸柔美可人,也是个不可多见的小美人儿。
张琪这话里话外都是指摘张瑶的怠慢,同住一府,却不同乘车架外出,摆明了张瑶这个嫡姐不厚待张琪。
只不过张瑶过去可是人力资源出身,最是擅长这些人际交往的弯弯绕绕。
何况,此时她俩现今年仅十三,还未及笄,话术也未达到一句话千转百回的境界。
“琪妹妹,此前父亲大人为我母亲上请诰命,圣上赏识父亲的情深意重,特赏父亲一架四架马车。日前父亲将此马车赠予我,以解我思母之情。”张瑶手帕轻点唇瓣,低眸细声回道。
小样儿!我就直说了吧,我的座驾,你!不!配!她心内嘲笑道。
周围靠近的闺阁想不到也是极八卦的,听见此对话,竟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国公府继女,竟然还摆架子敢编排起自己的嫡姐。”
“就是,若不是国公府怜惜,允她入了府,又改了姓,她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旮旯里当野鸡呢!”
这些小姐们虽是小声议论,却因场地局限,而又相邻而坐,谈论声却能清晰入耳。
张瑶心道不好,以小白莲花的性格,等下大会上肯定要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