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酒精的作用。
余晚词只觉得今夜屋里的灯光都显得格外柔情。
入目的所有物件隐隐绰绰,好似没有骨头般。
她红着脸,冲着他傻笑,低低地唤他:“阿文……”
裴彧文心跳得乱78糟,双手捧着她的脸:“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余晚词用力摇头:“不要,我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酒。”
裴彧文好奇道:“什么?”
余晚词没说话。
而是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裴彧文看她站不稳,双手始终悬在半空,随时准备扶住她。
余晚词起身后,猛地1把拽着裴彧文的1只胳膊,拉着他往卧室里走。
裴彧文生怕她看不清路摔倒。
刚进门就立刻把卧室的大灯打开了。
卧室的灯光不似客厅那么亮。
是暖黄色。
瞧着格外温馨旖.旎。
余晚词胆子大极了,拉着裴彧文进门后,直接把人拽着走到床边。
随即松开他的手。
转而双手覆上他的胸膛。
用力1推。
猝不及防的,裴彧文脚下不稳,被她推得坐在了床上。
余晚词整个人紧随其后压下来。
裴彧文脑子里1空。
霎时1片空白。
被她撞得朝后倒在了床上。
她压在他身上,看着他的脸冲他傻笑:“阿文,医生说……可以了,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这种环境下。
这种话。
暗示得很明显了!
裴彧文头脑是懵的。
他们在1起的时间不算长。
虽然夜夜同床共枕,可他始终没有碰过她。
1是担心伤到她,让她旧伤复发。
再就是总觉得交往时间不长,时机不成熟,怕她觉得不被尊重。
他不说话。
脸和脖子耳朵红成1片。
余晚词主动吻住他。
这个吻比方才进门时,1路从玄关到沙发那个吻还要长,也更加缠绵。
喜欢了十4年的女人如此主动。
换做是谁都把持不住。
裴彧文1开始还由着她胡来,后面干脆反攻,将她扣在怀里。
余晚词还是看着他傻笑。
比起平时精明聪慧,8面玲珑的女霸总形象,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实在是可口极了。
裴彧文极力隐忍着,捏着她的下巴,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说话间还带着1股子淡淡的酒气:“小词,你想好了?你要是和我……你就要对我负责。”
“嗯。”余晚词大力地点头,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阿文,我们结婚吧,我想结婚了,我想以后可以永远和你在1起。”
结婚!
她说想结婚!
想永远和他在1起。
裴彧文心里酸酸胀胀的,眼眶发红,热腾腾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附身吻住她。
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
裴彧文在这种事情上暴露了男人的本性。
平素那样1个温文尔雅的性子。
1旦开了荤,食了肉味儿。
便1发不可收拾。
……
卧室的灯很晚才灭。
不过裴彧文到底还有1丝理智,顾忌着她身体不好,没有抵死纠缠折腾。
他们到家时不到9点。
洗澡关灯睡觉时凌晨1点过。
裴彧文只喜欢过余晚词1个人,喜欢了十4年,没有和其她女生相处过。新手上路,惹出许多笑话。真正吃到嘴里时,都快晚上十点了。
1点就结束。
真的算是很克制了!
不过该说不说,余晚词这种所谓的解酒方法还是很管用的。
原本两人大病初愈,喝得就不多。
几番折腾后彻底醒酒了。
洗过澡躺在被窝里。
裴彧文抱着余晚词,亲吻着她的额头,嗓子更哑了:“小词,我好高兴,睡不着。”
余晚词筋疲力尽:“不早了,快睡吧。”
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裴彧文自知自己方才有多能折腾,不可能缠着她再闹,柔声哄道:“你先睡。”
余晚词在他怀里蹭了蹭。
没几秒就睡着了。
裴彧文失眠了1个多小时,之后也睡着了。
楼下坐在车里的厉修寒失眠了。
他很清楚楼房的构造,很清楚他这个位置能看到的是余晚词家的主卧。主卧的灯1点十几分才关,两个成年人共处1室。要说他们纯聊天,恐怕没人会信。
厉修寒猜得到他们做了什么。
药物压制不住身体的各种激素。
他又开始难受起来。
脑海中的画面很乱。
时而是他曾经和余晚词在1起的种种。
时而是余晚词和裴彧文在1起的画面。
还夹杂着他迫于家族压力,娶了孟青竹的种种细节。
他为了给家里生下继承人,为了麻痹父亲,和孟青竹做了他和余晚词做过的事。
易地而处。
他只觉心如刀绞。
身上5马分尸般的疼。
可他内心深处,竟然诡异的生出1丝自虐的快感。
当初他和孟青竹结婚,和孟青竹生孩子,他的晚晚1定也是这样难受吧。他强撑着不吃药,任由身体和心不断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如果能感受到晚晚当初的感受。
那么,他宁愿疼,宁愿难受!
医生叮嘱过厉修寒,要放宽心,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尤其不要去触碰让他不开心的人或物,定期看心理医生,调整药物。
抑郁症严重者会有强烈的自杀倾向。
他已经病得很厉害。
再这样下去,怕是……
厉修寒也不想来,他不想打扰余晚词平静美好的生活。
可是他好想她。
哪怕只能偷偷看1眼。
他也满足了。
厉修寒想到了许多往事,疼得浑身被汗水打湿都不肯吃药。
最后晕死在了车里!
翌日。
余晚词醒来时,裴彧文正在厨房做早餐。
她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阿文,在做什么好吃的?”
裴彧文停下手上的动作,偏头在她唇上亲了1口:“小馋猫,快好了,出去等,这里油烟重。”
“嗯。”余晚词开心地应着,说道:“我先把碗筷拿出去。”
“好,小心别摔了。”
“嗯嗯。”
“……”
两个人的早餐并不难做。
很快便吃上了。
饭桌上,裴彧文想着昨晚她说得话,想着昨夜发生的种种,心跳加速,试探性地问道:“小词,我早起和我爸妈打了通电话。他们让我尽快带你回家,你……怎么说?”
“好啊。”余晚词笑看着他:“刚好国庆假期还有两天,你看看有没有机票。咱们今天去,明天晚上之前回来,不耽误8号上班就可以。或者等几天,我们可以周5下班就去,周天晚上回来。”
“还是今天去吧。”裴彧文好像生怕她反悔,飞机1个多小时就能到,很方便。
余晚词点点头:“行,听你的。”
裴彧文又问:“那你昨晚答应结婚的事?”
余晚词1脸认真道:“那应该是在见家长以后。”
裴彧文高兴极了,眼眶发红:“嗯,好。”
吃过早餐。
两人收拾了碗筷。
余晚词去房间换衣服。
她早起时迷迷糊糊的,几乎是闭着眼刷牙洗脸。
这会儿吃过早餐了,人醒透了。
拿着衣服在全身镜前比量,突然连名带姓地喊道:“裴彧文!”
裴彧文立刻走过去抱住她:“怎么了?小词。”
余晚词把衣领往下扯了扯:“我脖子上这些都是你弄的?”
裴彧文1脸坦然:“我弄的,小词,你昨晚……我情不自禁。”
“你!”余晚词深吸了1口气:“我这还出不出门了?影响多不好?算了,我戴条丝巾吧。你以后别这样了,我们自己在家怎么都行,我好歹也是个总裁,得注意点个人形象。”
裴彧文人前儒雅绅士,在余晚词面前就是个绿茶男。听完她说的话,委委屈屈地低着头:“小词,你是不是不想别人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余晚词1愣:“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早就跟你公开了。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得注意点形象,怕影响不好。”
裴彧文不说话。
耷拉着脑袋。
很失落很伤心的样子。
余晚词最见不得他这幅摸样,赶紧哄着:“你别这样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好了,我不戴丝巾了,随他们看,你别不高兴了。”
裴彧文还是不说话。
余晚词1把拽着他的领口,强势的用1种命令的口吻说道:“你靠过来。”
裴彧文听话地低下头。
余晚词踮起脚尖,1口咬在他脖子上。
深深地给他种了颗草莓。
松开他时,唇瓣水润润的,冲他笑着:“现在感觉心情好了吗?”
裴彧文嘴角的弧度根本忍不住。
低头堵住她的唇。
分明是准备换衣服出门。
结果两人又亲了好久。
裴彧文抢到了两张回老家的机票,十点出发。现在出门,再加上去机场的时间。估计9点过就能到机场,时间充裕,两人倒是可以墨迹1会儿。
由于是要去见家长。
余晚词选了条比较正式的秋季长裙。
温柔婉约。
头1次登门肯定要买点礼品,只是飞机上不方便拿。
两人商议后,决定到了地方去当地买。
很快便锁了门1起下楼。
厉修寒是早晨6点醒来的。
浑身上下还是疼得厉害。
尤其是心脏,死了1样疼。
他双目无神地吞了几粒药。
在车里如同行尸走肉般呆呆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