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松开了她的小嘴,却仍旧紧贴着她。
眼风沉沉。
暗哑的声线,低醇干涩:“凝儿,还在生气?”
谢凝早就忘了方才的小别扭。
她愿意与不愿意,辈分这东西,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何况姜云露肚子里那个孩子……
想到姜云露就烦。
不提也罢。
她小脸因方才那个又长又欲的吻,泛着绯色的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没有,哪有那么小气?”
他胳膊收紧,将她小小的身子搂得更近。
另一只手轻轻拨弄她额前的碎发,缓缓勾至耳侧。
掌心,已有一层薄汗。
谢凝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此时两人贴得很紧。
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
脸上的红,彻底蔓延到耳根。
他的气息包裹着她:“凝儿,你很紧张?”
谢凝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大姐姐大姐夫和表哥都在,我能不紧张吗?我得回去了。”
他垂首,蹭着她的鼻尖:“凝儿,我想你了。”
昨天是周五。
秦御去京大接谢凝放学,送她回顾家。
在顾家吃过晚饭。
陪着谢凝遛狗。
最后又把人和狗带进车里,很是一番温存才离开。
此刻又说想她。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勾人的妖精。
粘人的狐狸精!m
她被他蹭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昨天不是才见过?我真的要回去了。”
“再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央求着。
又覆了上来。
他的凝儿真的好香。
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分明刚刚才亲了许久,可身体的每一寸细胞,却都在疯狂的叫嚣。想要靠近她,粘着她,最好时时刻刻待在一处,一刻也不要分开。
谢凝开始心慌。
表哥去洗手间,大约去不了多久。
大姐姐和大姐夫好说话。
表哥就……
她一边承受着他的热情,一边寻摸借口。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嗯!”
小姑娘发出一声嘤咛。
他贴着她的唇:“走神?跟我在一起还想别人?”
话落,不待她回答。
更重地侵略着她。
带着点惩罚的味道。
谢凝的思绪完全被他掌控。
撕磨至极。
最后,只隐约听到他埋在她耳侧,用一种低哑到极点的声音哄着:“凝儿,帮.我……”
谢凝拿他没办法。
也知道这家伙喝了酒很难缠。
这种时候,不答应大约走不掉了。
只能乖乖伸手。
……
秦御到底没有喝醉。
只是借着酒劲儿,跟他的凝儿耍赖罢了。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看着好兄弟带女朋友秀恩爱,某人酸了。
分明他和凝儿在一起这么久了,暮霆和聂小姐才开始。
可偏偏暮霆就能正大光明的带女朋友,而他,只能把人哄到这里温存片刻。
男人的好胜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心里不平衡,就得想方设法的找补。
今晚老宅人很多。
这种氛围,无意是极刺.激的。
小姑娘很乖,秦御没有太为难她。
谢凝觉得他今天比往日好打发了些。
一边由着他用领带给她擦手,一边说道:“四哥,我真的要回去了。”
“嗯。”
某人眸低隐有些餍足之色。
垂首啄了她一口:“带你去洗手。”
秦御自己的房间,做什么都方便。
离开时,换了条领带。
谢凝小嘴红彤彤的。
心虚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端起茶水呷了一口。
温聆见她回来,偏头问她:“怎么样?要是还不舒服,就去跟秦奶奶说一声,先回家。”
谢凝摇摇头:“没事了大姐姐,表哥还没回来?”
温聆拧了拧眉。
这洗手间去得,比凝凝时间还长?
姐妹俩对视一眼,总觉得有猫腻。
温聆定定看着谢凝的小嘴,在她耳边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刚才到底去哪了?”
谢凝心里“咯噔”一声:“没,没去哪,就洗手间。”
温聆一笑:“哦~那你这嘴,大概是被蚊子叮了?这个季节的蚊子,还挺厉害。”
谢凝脸上爆红。
悻悻的笑了笑。
温聆摇了摇头:“男人不能太惯着,尤其今天这种场合。若是被人撞上,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以秦御的社会地位,你得吃亏。”
温聆一向是称秦御四爷的。
秦御可不敢受。
他没法开口喊严励一声姐夫,温聆这个姐姐他得喊。
第一次上顾家吃饭那次,就让温聆叫他名字就行。
温聆也不矫情,毕竟是亲妹妹的男朋友,她一直喊四爷也不对劲,便直呼其名。
谢凝明白温聆的意思。
虽然她的身世背景也不差,可社会地位比秦御还差得太远了。
官宣的事,得她家四哥安排。
若她被撞到在秦家老宅,跑到四哥房间里去,旁人只会传她追着四哥,缠着四哥,勾引四哥。
大家族素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若被传勾引四哥,顾家、严家、温家,都得受累。
谢凝点点头:“我以后一定注意。”
温聆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
她心里疼谢凝,怕她受伤吃亏,可毕竟没有一起长大。说多了,也怕谢凝烦。
另一边。
顾苏木这趟洗手间,去得委实太长了些。
他刚才瞧见郑兮柔离席,鬼使神差地起身跟了去。
大约是被跟在她身后的董丞樾刺激到了。
董家生意做得大,和顾家,还有秦家大爷,都有往来。
董丞樾在京城太子党的圈子里,极其低调。
虽是董家独子,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却没有进公司高层。
京圈都传他性格有点怪。
不善言辞。
内敛孤僻。
从小是学古典乐的。
大概搞艺术的,骨子里都有些不落世俗的傲气吧。
今年刚回国。
二十九岁,被京城音乐学院聘为教授。
他爸让他和郑兮柔相亲,他原本还不肯。
见到郑兮柔本人,当即就真香了。
缘分这东西,本就说不清楚。
他不懂如何表达对郑兮柔有感觉,只是木头似的跟着她。
郑兮柔把话都挑明了,说了对他没感觉。他却似半分不以为意,绕来绕去就会用一句话堵她的嘴:“你姑姑让我照顾你。”
郑兮柔:“……”
她就没见过这么倔,这么执拗的人。
去洗手间,他也跟着。
郑兮柔脑瓜仁疼。
加上这两天特殊时期,在洗手间多蹲了一会儿。
董丞樾就等在外面。
腰杆挺得笔直。
电线杆般一定不动。
说他在站岗都有人信。
顾苏木靠在一处立柱旁,点了根烟。
暗忖女生上洗手间,时间可真长。
郑兮柔从里面出来。
董丞樾立刻迎上去。
郑兮柔好说歹说这人非得跟着,她只好低着头往正屋走。
淡淡的烟草味漫上鼻尖。
一抬头,就瞧见顾苏木那张英俊的脸。
狭长的凤眸。
深若幽海。
郑兮柔脸色一白:“顾……顾总?”
顾苏木死亡凝视。
盯着她一言不发。
董丞樾察觉到不对劲。
他不混商圈,却也认得顾苏木,一步上前,把郑兮柔挡在身后:“顾总?”
顾苏木与他对视。
前者五官冷峻,浑身上下透着股难驯的桀骜。
又冷又酷。
后者相貌偏古。
自幼学习古典乐的缘故,叫他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缥缈的韵味。
郑兮柔莫名觉得掉进了一个巨大的修罗场。
两个男人气场全开。
好似下一秒就要拉开架势干一场。
郑兮柔脑袋晕乎乎的。
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即就听到顾苏木冷冷道:“董公子。”
董丞樾挡着郑兮柔半边身子:“顾总有何指教?”
顾苏木抬手,长臂一捞,便将被挡住一半的郑兮柔拽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