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苏空间内，小女孩模样的黑夜女神，面对尤马兹·拉拉船长的请求，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两条头发辫左右摇摆。
“不行，每一个克鲁苏能够传承的神术各不相同，我只能传授你不眠神术。”
尤马兹·拉拉船长最后的希望破灭。
不眠神术也许对于那些996的社畜有大用，可以让他们在深夜加班时，不至于猝死。
但对于他这个志在征服整个盖伊星的男人来说，还没有一把激光枪有用。
相信一下，面对别的神术师释放出的铺天盖地的雷电，他总不能说：兄台，我擅长夜战，也不我们晚上再战。
越想，尤马兹·拉拉船长越觉得不能让这个垃圾神术耽误自己的前途。
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正准备出言拒绝黑夜女神。
“不过呢，这其实是一个可以升级的神术，只要你勤加修炼，很快就可以修炼成午夜诗人。”黑夜女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似笑非笑地解释：
“午夜诗人擅长格斗、射击、攀爬和感应，灵感较高，也擅长用不同风格的诗篇对周围的生灵造成不同影响。”
可以升级的神术，那就意味着随着神术等级的提升，神术也会发生根本性变化。尤马兹·拉拉船长逐渐明白过来。
从晚上精力充沛的不眠者，变成擅长格斗，可以通过吟唱诗篇伤害敌人的午夜诗人，确实是一个质的飞跃。
不过，相比雷电法王和神秘莫测的变形术，好像还远远不是对手。
尤马兹·拉拉船长脸上充满期待。
黑夜女神用乌黑眼眸看他一眼，长叹一口气，继续解释：“如果你勤加修炼的话，将会升到第三级，成为梦魇。”
“梦魇能自由地出入极大范围内每一位熟睡者的梦里。”
“第四级是安魂师，可以使灵体安眠。安抚灵魂，抹平对手的欲望和情绪，或使自然灵处于比较平静的状态。”
“第五级是灵巫，擅长驱使亡灵和自然灵体，通常是把自然灵与怨魂幽影封印于牙齿之上，通过敲击的方式释放出来，帮助自己作战。”
“第六级是守夜人，可以诅咒别人，让别人陷于厄运中，非常擅长对付灵体类生物。”
“第七级是恐惧主教，他是安眠和恐惧力量的结合，象征着黑暗里的危险，象征着无声无息的毁灭与消逝。能让黑暗如同潮水一样淹没目标，使其被黑暗力量感染而直接消融，化为潮水的一部分。”
“第八级是隐秘之仆，可以像我一样，具备隐秘的权柄，能让发生的一切都不会被窥见，也能将被隐秘的内容展现出来。对自己在历史孔隙里的影响也有一定程度的把握。可将目标送入隐秘世界封印，就像被橡皮檫擦掉一样。”
“第九级是厄难骑士，他可以像我一样不死不灭，拥有一把可以毁灭世界的黑镰刀。”
“这个神术有一个总称，叫做黑暗神术，当你修炼到第九级时，就可以成为真神般的存在。”
黑夜女神为了招募在盖伊星上的第一位信徒也是拼了，把她从联网小宇宙中领悟出来的能力都说明了一遍。
克鲁苏生物并不是天生拥有神术，因为它们不生不灭，拥有无穷尽的力量，神术对它们毫无意义。
不过，为了让联网小宇宙变得更加有趣，为了赐予信徒借用自己力量的方法，克鲁苏们根据自己的喜欢纷纷发展出了各具特色的神术，教授给自己的信徒。
当然，像黑夜女神向把神术搞得这么复杂的，并不多见。
毕竟神术就是为了让信徒们互相争斗，花里花哨的没有意义。
这也许是雌性克苏鲁特有的细腻吧。
黑夜女神这份详细说明书，让尤马兹·拉拉船长顿时闭住嘴巴，把“请您另请高明，告辞”这句话吞咽会肚子里。
根据神术说明书，尤马兹·拉拉船长敏锐的意识到，虽然不眠者，午夜诗人，梦魇，安魂师一点实战能力都没有，不过到了第四级灵巫，就可以驱使亡灵和自然灵体作战，有点类似神·骷髅战士的能力。
第五级守夜人，更是能改变别人的运气，让别人处于厄运之中，这就有点逆天了。
运气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它可以无声无息的改变一件事情的结果，也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掷骰子，你也许可以连续99次掷出6点，这就是运气。你也许可以连续99次掷出1点，这也是运气。
你赶着参加一家大公司的面试，这家公司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待遇很好，竞争很激烈。
结果公交车迟迟没有来，你不得不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结果出租车都坐满了乘客，你最后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最后却被交警拦下了，因为这是一辆黑车，你作为证人自然要留下做笔录，毫无疑问，当你骑着共享单车来到公司时，面试早就结束了。
这就是运气。
你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一家刚刚成立的小公司。结果小公司的创始人很有魄力和眼光，连续做成几个大项目，受到资本方的青睐，于是上市成功。你作为公司元老，分到一大批股票，从此实现人生自由。而当初那家大公司因为经营不善，挪用客户款项，所有的职员都被抓了起来，而你因为没能成功赶上面试，逃过一劫。
这也是运气。
运气无形无色，说不清道不明，却影响着宇宙里的每一个生物。
如果发明一件可以提高运气的道具，那么岂不是做实验的成功率就会大大提高。
于是，帕杰罗科学院的大科学家们，花费巨资，集中人力进行了长达千年的研究，最后却一无所获。
有大科学家称，运气是这个宇宙的一项隐性规律，不可窥视，不可触碰。
而成为守夜人后，竟然够可以改变宇宙规律。
尤马兹·拉拉船长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克鲁苏的强大。
至于恐惧主教，隐秘之仆人更是超越常人认知的强大。他们的能力，尤马兹·拉拉船长连想都不敢想象。
不过，尤马兹·拉拉船长还有一个疑问，他双手合十，神情虔诚：“至高无上的黑夜女神，感谢您的恩赐，不过您忠实的奴仆，有那么一点小小疑惑，祈求得到您的解答。”
他虔诚的样子，比黑夜女神在小世界中最忠实的仆从，还要虔诚。
以至于让黑夜女神心中生出一种错觉，难道这家伙就是一位天生信徒？
对于天生信徒，黑夜女神自然会特别照顾。
她抬起光滑下巴，眼睛目视远方：“问吧，神对信徒的问题，总是知无不言。”
刚才的黑夜女神还是一位调皮的小女孩，瞬间却变得她高贵，倨傲，圣洁的，让尤马兹·拉拉船长心生唏嘘。
神果然是因为世人信奉，才成为神。
“您刚才说，成为厄难骑士后，我就可以不死不灭，成为真神。”尤马兹·拉拉船长语调舒缓而虔诚，“那么，我成为了真神，您呢？”
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神明会让自己的信徒，成为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哈哈哈！”黑夜女神突然开始虚无起来，身体一点一点隐没，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在这个游戏里，我们克鲁苏生物用一个共同的称呼，旧日。”
“旧日之下，皆为蝼蚁！”
“去吧，我的信徒，回到凡世间，去掠夺，去战斗，去杀戮，让我欣赏一场精妙绝伦的游戏！”
她的声音随着身体的消失变得缓慢悠扬，当最后一根线条从虚空中抹去，最后一丝声音消失时，尤马兹·拉拉船长猛的睁开眼睛。
他此时正蹲坐在一个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原上，旁边是那条神秘河流。
“难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尤马兹·拉拉船长皱了皱眉头，检查自己的身体。
很快，他就在小腹部位，按压到一个木棍状物体。
不，这不是木棍。
木棍的上方延伸出数条小树枝，树枝上长着树叶一样的肉块组织。
这是一颗小树苗！
难道这颗树苗就是黑夜女神口中的种子。
我刚才不是在做梦？
尤马兹·拉拉船长眼球转动，却想不出好办法来验证，自己是不是真的获得了黑夜女神的传承。
因为按照黑暗系神术说明书，此刻的尤马兹·拉拉船长只是一级的不眠者。
只有在黑暗中，身体才会产生少许异状。
尤马兹·拉拉船长抬头看向那颗永远挂在天空中的太阳，知道这片草原是不可能陷入黑暗中。
那么怎么才能验证，自己是否已经神术师了呢？
尤马兹·拉拉船长眉头一皱，计从心来。
他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绯红之主，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啊，您忠实的信徒，在这里祈求您的回应。”
呼唤神明的称呼，是原始星球上宗教信徒们常用祈祷手段。无计可施的尤马兹·拉拉船长只能尝试这种古老的方式。
事实证明，古老的方式往往可以奏效。
很快，尤马兹·拉拉船长就发现自己身处群星之间。
那个外貌酷似小女孩的黑夜女神，双脚赤裸，踩在两颗闪烁的星星上，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盯着他。
她完全失去了上次见面时的和煦，脸上充满冷漠：“信徒，我们不是刚刚见过面吗？”
“神明可是很忙碌的，你这样频频打扰我，也许会受到惩罚。”
她这句冷淡的话语，携带着莫名的威压，向尤马兹·拉拉船长袭来。
尤马兹·拉拉船长顿时感到一座大山从天而降，直接砸落在他身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一阵剧痛从双腿传来。
他双腿尽数折断，跪倒在黑夜女神的面前。
尤马兹·拉拉船长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意。
他被第一次见面时，黑夜女神的态度迷惑了。黑夜女神外貌似一位可爱女孩子，实质上却是一位比真神等级更高的旧日。
他虽然不知道旧日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成神者，必须首先褪去人性。
尤马兹·拉拉船长咬着牙齿，强忍住剧痛，垂头俯首：“至高无上的黑夜女神，您最忠实的信徒，十分感激您的提醒。”
“很好，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愚笨之人。”黑夜女神淡淡地。
她刚才只是要给尤马兹·拉拉船长一点教训，让他对自己敬畏。并不是真的要杀死自己的第一个信徒。
“所以，你在每次打扰我之前，都应该想起这一刻。”
话说完，黑夜女神再次像被橡皮擦擦去了一样，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
尤马兹·拉拉船长挣扎了几下，没能站起身，反而在剧烈疼痛中，晕倒过去。
“船长，船长，醒醒醒醒！”
朦胧中，尤马兹·拉拉船长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他艰难地睁开眼。
眼前浮现出几个模糊面孔。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这几位正是自己的队员。
队员们焦灼的神情，让尤马兹·拉拉船长心中一暖。
“船长，您没事吧？”一个队员上来搀扶他。
“没事？能没事吗？没看到我的腿都...断了...呃，我怎么没事了?”尤马兹·拉拉船长下意识拒绝队员的搀扶，看向自己的双腿。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的两条腿看起来竟然完好无损，裤子上也没有血迹，他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咦，我没事！”尤马兹·拉拉船长站起身，跳了两下，神情诧异。
在黑暗星空中，他清晰的感到了双腿折断的那种钻心疼痛。
看来，那位黑暗女神并没有真的发怒，只是在展示神明的威严，惩罚自己的不敬。
这个女神，有点意思哦。
尤马兹·拉拉船长如有所思。
“船长，好像有几位队员没有回来，而且那只三颗脑袋的家伙也不见踪影，我们该怎么办？”一个队员打断他的沉思。
尤马兹·拉拉船长这才发现，身边的队员只有十位，少了整整6位。
那只贪吃的大狗也不见身影。
按理说，这里应该就是克鲁苏空间的弹出点，每一位进入克鲁苏空间的生物，应该都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为何不见身影呢？
尤马兹·拉拉船长心中一沉，缓声吐出一个“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