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天气,在星星湖上的晚上还是会透出许多凉意。
袁丁御剑在码头的高空,看着眼前璀璨如银河般的星星湖,想到自己自穿越以来走过来的路,遇到的人,心中顿时蒸腾起一股干云豪气,觉得大丈夫生于此间,建功立业这些休说,单单是能堂堂正正站着便也算不枉此生了吧。
他袁丁和清微派哪怕是再不足道,也要跟那些认为可以为所欲为的人掰扯掰扯,讲讲道理,告诉他们这世间还是有几颗能硌了牙的铜豌豆的。
天边的星光骤然紧了,一丛丛,一簇簇,闪闪亮亮,好看非常。
萧远山飞过来道:“他们来了。”
袁丁神色凝重,缓缓道:“总算来了吗?把号角吹起来吧。”
萧远山目光坚毅,冲身后一挥手,顿时一股苍凉的号角声如同穿越千年的时光从上古战场响起一般,令无数人心中俱是一震。
众人纷纷肃然,终于要打起来了吗?凡人各自紧守门户,岛上署理院的差役则各处巡逻,防止有宵小使坏。
而清微派的十几个人则齐齐聚集在了码头之上,为首一人正是钱寓,他此刻一脸兴奋地扛着一杆大旗,上面写了斗大的一个清字。
其余众人有的一脸肃穆,有的暗暗激动,有的神情紧张却跃跃欲试,有的面露悲戚却一脸坦然,却没有一个害怕退缩的,大概是因为去年的时候在北罗斯山的密林中一路逃亡,早已见惯了生死。大概是因为此刻御剑于空中的掌门单枪匹马去挑了常山帮,早早将勇气灌输在了他们心中。
远处水面上一丛丛的灯火渐渐近了,原来俱是青狼帮的战船上的灯火。
青狼帮的战船造型别致,船头是一只只巨大铁制狼首,个个龇牙咧嘴,做逞凶斗狠状。
萧远山待船来得近了,向后挥挥手,便见码头上各处宝具等和高大火盆尽皆燃烧了起来,霎时将偌大的码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清微派十几人在亮光下犹如一点单薄阴影,仿佛再来这么几盏灯便可轻易将阴影撕碎。
此时某条巨大狼首战船上传来一阵桀桀怪笑,一个破锣嗓子的声音高喊喊来:“鼋鼍岛的魔崽子们,乖乖放下兵刃投降,若是胆敢反抗,你们这些魔崽子连同岛上的凡人必将屠戮一空。”
袁丁嗤笑一声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们只是专行欺男霸女勾当的黑恶势力,却不想你们早已滥杀无辜沦为魔道,宁阳城中的那位是怎么允许你们一直存在的?难不成你们是那位的打手?”
破锣嗓子道:“你是何人?一点规矩没有,要你们掌门答话。”
袁丁道:“我是无名小卒,自然跟无名小卒对答。你们帮主呢?我们掌门自然有话训斥你们帮主。”
破锣嗓子怒极反笑道:“好胆,看我撕了你的臭嘴。来呀,擂鼓,待我去去就来。”
袁丁则笑道:“好胆,看我要了你的狗命。来呀,吹角,看我替宁阳那位城主诛魔。”说完便向着来人而去。
鼓声自各战船上一声声响起,苍凉的号角声也夹杂在鼓声中雄浑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破锣嗓子跳上码头与袁丁照面后,叫道:“来人报名,本使从不斩无名之辈。”
袁丁道:“本来我还想同你们讲讲道理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的道理也是手中的拳头。你要杀便速速来杀,我从不与死人废话。”
破锣嗓子气笑了,道:“小子,我定要教你后悔来着世上走一遭。”说着便提着一把厚重砍刀直朝袁丁脑门劈来。
袁丁叹息一声,当下抽出随身长剑根本不管劈来砍刀,而是直刺破锣嗓子咽喉处。
看似同归于尽的打法,实则不然,砍刀虽势大力沉但是仅有两尺,比袁丁的三尺长剑整整短了一尺,再加上袁丁施展的逍遥剑诀,长剑后发先至已到了破锣嗓子咽喉处。
吓得此人连忙挥刀格挡,袁丁却长剑上撩,直奔着破锣嗓子握刀之手的手腕处去了。
破锣嗓子招式已老,此刻已然是来不及变招,只得几步后撤,堪堪将长剑挡了下来。但是俗话说“一步慢,步步慢。”袁丁见得势后更是不饶人,将长剑舞的虎虎生风,专挑破锣嗓子身上要害招呼。
破锣嗓子初时还能当下一二,片刻后便顾此失彼,终于哎呦一声,握刀手腕被一剑刺中,笨重看到咣当一声落在了石制码头地面上。
此人倒也光棍,见不是对手,一点也不恋战,转身便往船上跑去,却不想船上一枚飞剑直射而出,将破锣嗓子前胸后背射了个透心凉。
他在奔跑中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挑唆他上前的,此刻仍然一脸笑眯眯的护帮使,又看了看自己左胸那个不大却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嘴里想说什么却被腹中吐出的鲜血给遮盖的片言不剩。终于他踉跄着扑倒在了码头上,只是嘴里兀自呵呵呵地诉说着什么。
那个笑眯眯的使飞剑的护帮使者此刻才缓缓道:“临阵脱逃者,斩!”
袁丁道:“终于有修行者了吗?来来来,与你爷爷继续战一场,你是要应战还是要临阵脱逃?”
那人笑眯眯道:“你这无赖小子倒是会就话倒话,是否与你应战,自然有人安排,你若是着急赴死,不妨试着来攻。”
袁丁道:“好主意,多谢提醒呀。”说完便掐诀低声念道:“雷火相激是烟花。”
此中最重要的是掐诀,瞬间便将身体周围数百枚早已经激发好的各色火符和雷符激活了,念叨的东西只不过是为了配合掐诀和装十三。
几百枚符箓瞬间被袁丁引燃,在他身后组成了一个里里外外好几圈的巨大圆环。
袁丁道:“去!”符箓便想着逼近码头的各船只激射而去。
船上之人纷纷举起盾牌准备抵御这铺天盖地的符箓一击。某只船中一阵冷笑响起,说一声“雕虫小技”后便是一声冷哼。
数百枚眼看着已经临近船只的符箓便被这一声冷哼给停在了船只前面,紧接着那人又道:“给我回去。”符箓便被施法一般又原路返了回来。
袁丁心中一震,有点不甘心道:“元婴期!”
特喵的,不是说好元婴期不参与低阶弟子斗法的吗?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屁规矩不讲的元婴期老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