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丁对自己的决定颇为得意,倒是常百草有些懵了,震惊道:“丹阁阁主?”
刚加入门派便是丹阁阁主,这么容易吗?是不是儿戏了?
而且袁丁什么身份?可以直接认命丹阁阁主?这丹阁阁主是多大的官?
袁丁道:“不用太过惊喜,本掌门也是看你于丹道一途天资不凡。”
常百草更是震惊:“你是掌门?什么门派的掌门?”
袁丁在他耳边悄悄道:“上清。”
常百草大惊失色,这位竟然是上清掌门,传闻这位可是得到了上清传承的,另传闻自己家的老祖可就是因为追杀他才被别人扇耳光的,而且据说追杀这位上清掌门的并不是一位元婴期修士。常百草结巴道:“你……你……”
袁丁见常百草表情便知道他一定听说过自己,这不是被震惊了吗,于是点点头道:“不错,正是本掌门。”
常百草道:“我……我收回刚才的话。”
袁丁疑惑道:“什么话?”
常百草道:“加入你门派的话。”
袁丁顿时急了,小子你这是提上裤子就翻脸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道:“你觉得呢?你这毁约比翻书还快呀。”
常百草无语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上清传人呀。”
袁丁道:“你怕个毛线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上清传人?”
常百草指指挨打的那位,道:“你别说他不知道。”
袁丁道:“那位是个例外。”袁丁见常百草明显不信,便继续道:“你听我说,如果我哪天真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嘛。你又不是我,那些个个高来高去的人自有身份,你觉得会再为难你?”
常百草这么一想也是,而且自己刚答应了这倒霉催的孩子,也不好意思反悔,先暂且跟着他一段时间看看呗。
于是便点头道:“好的,咱可说好了,你要真死了,那我就自有了。”
袁丁道:“这个自然。”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常百草道:“先说好啊,你可不准咒我死。”
常百草一脸不屑道:“我可没那么缺德。”
那袁丁就放心了,看着一脸忧色的常百草,袁丁是越看越喜欢,不禁想起了那句经典的台词。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常百草正为自己前途担忧,眼睛一撇便看见袁丁望着自己傻乐,登时觉得全身一紧,这位该不会是有某种爱好吧,千万别啊。
那边厢打斗也快结束了,金归秋的两个化身一个被孙乞丐的化身用符箭挑了,一个被孙乞丐一道雷符劈碎了。
而金归秋自身也好不到哪里去,白太玄的雷电道现在都没听过,金归秋憋了一肚子火,纯靠偶尔的攻击根本就发泄不了。
他越打越气,越气越想继续打下去将白太玄大卸八块,真是一朝被动处处被动,这窝囊气让偏执的金归秋越发偏执,便是自己两具化身全部破灭后还兀自抵抗,妄图反击。
孙乞丐收回也已经快到崩溃边缘的化身,对袁丁道:“你快些走吧,我暂时还需要留在碧云城,以后诸事小心。”
袁丁也知道此时走是最好的时机,当下也不废话,对着孙乞丐和白太玄各行一礼道:“二位前辈,后会有期。”
白太玄爽朗笑道:“袁掌门先行一步,咱们日后自会相见。”
袁丁也不留恋,拉着常百草匆匆走了。
金归秋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袁丁,只将白太玄当成了眼中钉心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白太玄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雷电不要钱似的一道道往金归秋身上招呼。
金归秋恨恨道:“待会我金家之人来了,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孙乞丐听得此话,忍不住道:“你知道你金家之人为何现在都没到吗?”
金归秋自然领会孙乞丐说此话的意思,盯着孙乞丐恶狠狠道:“孙寒塘,世人都以为你因水镜先生棒打鸳鸯而性情大变,原来都是假的,你果然还是那个多智而近妖的孙寒塘。”
孙乞丐不以为意道:“性情大变会变坏了脑子吗?”但是看看金归秋,怕还真会啊。
孙乞丐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一边欣赏金归秋的窘态,一边计算袁丁逃亡的距离,直到估摸着袁丁已经安全,这才祭出一道雷符加入战斗。
金归秋自然不会是两人的对手,但是要放他逃跑却也不可能,所以孙乞丐一道雷符又一道雷符直将他劈出了一段距离。这边白太玄自然知道该住手,也就默念咒语结束了雷电的释放进而收了雷符。
金归秋恨恨不平,道:“上清神霄雷符?金某领教了。”
白太玄道:“好说好说。”
金归秋道:“现在修行界修炼此符的怕是不足五指之数。你究竟是谁?”
白太玄道:“自然是上清余孽。”看来白太玄对这次上清余孽也是憎恶的紧。
金归秋见白太玄丝毫不想与自己交谈,便道:“在下是否能走了?”
白太玄道:“自便。”说完边与孙乞丐道别:“孙师弟,为兄这便去了。”
孙乞丐道:“师兄保重。”接着传音道:“师兄今日不得已显露此符,当要小心有心之人。”
白太玄道:“这个我自会小心留意,敌人在暗,师弟也多多保重。”
白太玄说完,从储物戒指中扯出一道寻常雷符在手中激发,只见一道耀眼的雷光闪过,白太玄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金归秋愕然,喃喃道:“雷遁,竟然是雷遁。”当下便知自己输的确实不冤。
遁法之道,自古难练,便是炼气士也只有单属性的天才才会偶然领悟,更不要说寻常修士了。
而且木、火、土、金、水、风、雷七大遁法中雷遁最是以难以领悟着称,可见白太玄如何的惊才艳艳。
金归秋在感叹白太玄惊才艳艳的同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若说多智而近妖的孙寒塘因为水镜观之事产生心魔导致修行缓慢至今停留在元婴期还可以理解,但是此人如此惊才艳艳,至今还停留在元婴期那是因为什么呢?是他刻意压制修为不做突破还是隐瞒了真实修为?
金归秋看看一边一直监视着他的孙寒塘,心中突然想道,以这位的聪明才智怕不是也在刻意压制修为不做突破吧。
上清派的事情果然不能碰啊。隐秘太多,不也正说明危险太多吗?
金归秋感叹完,也不再向着追什么上清传人了,放出一把飞梭向着金家方向飞走了。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太够了。
袁丁拉着常百草跨过一道山梁后,终于被常百草挣脱了。
常百草一脸嫌弃道:“我会走,犯不着你拉着。”
袁丁哪里知道他那小心思,此刻一心放在逃亡上,见走的足够远了,便放出了自己的宝船,与常百草上了船,一溜烟地向着南方飞去。
常百草在宝船中倒是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自己挑了一间客房便住 进去了。
袁丁有点苦逼,怎么着,还要自己家掌门负责开船是不是。
算了,算了,袁丁安慰自己,就当是给新人送福利了。
随着宝船渐渐南行,沿路的丘陵便越来越低矮,丘陵间的河流渐渐多了起来,袁丁知道自己已经出了罗州地界,身在中州了。
随着水系渐渐扩大,码头逐渐多了起来,袁丁自然不必再星夜兼程了。晚上将船停在码头,自己则进入火灵珠中修行。
这几天也只有送饭的时候才匆匆进来一趟,今晚上得暇了,自然要各处看看。
袁丁没有在屋子里看见沈梦鱼,想着应该是去照看她的龙牙米了。而自己则是去了灵药那里一趟,看了看长势正好的各种灵药,又飞去了重新开垦的一大片乌禾的种植地。
竟然发现沈梦鱼这丫头在乌禾这里。
沈梦鱼自然也看见了他,没好气道:“登徒子。”
袁丁立即还击:“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沈梦鱼吼道:“闭嘴,你还说?”
袁丁嘟囔:“不是你挑的头吗?”不过想想当日那旖旎情景,袁丁不自觉便多看了沈梦鱼几眼。
沈梦鱼岂能不知袁丁心里想些什么,当下一跺脚口中喊着下流胚子便欲离开。
袁丁道:“你来这乌禾地里干嘛?”
沈梦鱼没好气道:“要你管。”
袁丁道:“先说好啊,这里的乌禾你可不能再霸占了。”
沈梦鱼听见此话后,站定,转身,怨毒地望着袁丁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将藏在心里多年的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霸占?是你们男人的专属吧,你们觉得好的便可以强行拿去,丝毫不管当事人愿不愿意,更不允许有人说个不字。霸占了别人女儿还打死了她的父母,就因为她的父母说了个不字。”沈梦鱼说着话,两眼更是泪眼朦胧,继续道:“修为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袁丁跑到她身边,手足无措道:“你别哭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要的话给你便好了。”
沈梦鱼则用袖子擦拭干了眼泪,冷冷地望着他,道:“谁稀罕你的好意。”
沈梦鱼往回走的时候心里全是父母临死前无能为力的歉疚的目光,那个生杀予夺的人,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人,只是为了讨好魔宗宗主,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他。
她沈梦鱼好恨自己的九阴元髓体,也好恨这个无情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