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已经提出离开的要求。
李想就算是再如何的不甘心。
也只能顺从张玲的意愿不再继续游玩了。
说实话,连续看了两处仿造的风景名胜。
李想也着实失去了一开始游玩的兴趣。
但为了不让张玲失去了在异国他乡游玩的兴趣。
李想只能极力表现出还有着浓厚兴趣的模样。
这就像是夫妻间在一起生活一般。
发现婚后的生活与结婚之前的美好憧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当随着时间过去的越久。
夫妻间就越是在生活中会遇到各种鸡毛蒜皮的烦心事情。
而这些事情正一点一滴的消磨着结婚前所有一切美好的憧憬。
此时。
夫妻二人若不能把结婚前恋爱时的观念。
及时调整成为了增强彼此小家凝聚力而无私奉献的观念。
那么新婚夫妻也终将会走向分离。
所以李想为了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只能提前为了增强家庭凝聚力而及时做出了牺牲自己的打算。
显然,这种牺牲在李想看来非常值得的。
因为在乘坐出租车回酒店的路上。
张玲也许是因为太困了吧。
所以就非常信任李想的自然依靠在肩膀上睡着了。
快看!
张玲那张俊美的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便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在张玲的潜意识里。
还是非常信任他李想的。
李想为此还贴心的关照司机师傅尽量开车稳一点。
这是担心因为路途的颠簸。
以及一些急促驾驶导致身体因为惯性摇摆。
再把张玲给弄醒了。
殊不知张玲睡梦中的笑容与李想刚刚的解读没有一丝的关系。
而是张玲在梦中好像见到了她的母亲。
“玲玲,是我!我是妈妈呀。快,快到妈妈这边来。”
母亲的样貌与声音是那般的熟悉。
熟悉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已经萦绕了几十年。
只是那若隐若现的样貌。
让张玲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算了!
不管是不是梦?
从小到大。
她一直都想看看传说中母亲的容貌。
对她来说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
所以她用尽一切办法想要看清母亲的容貌。
但梦中母亲的脸本来总是飘荡着层层迷雾。
一阵清风吹过。
好不容易将迷雾吹散。
天意弄人。
母亲的脸紧接着就像是又被人刻意打上马赛克。
所以张玲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母亲的脸。
幸好!
张玲从小练就了用身形识人的高超技能。
通过自称母亲的身形体态。
她与现实生活中认识的所有人进行筛选对比。
可惜!
对比了一圈后发现竟没有一个人符合要求。
即便如此。
张玲依旧觉得自称她母亲的女人是那般熟悉。
她暂时理解为这种熟悉就是单纯的血缘上天然亲切感。
那张玲为何没有直接考虑木屋老夫人?
那是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
木屋老夫人在张玲潜意识里只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
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熟悉的人。
即便梦中母亲的声音与老夫人相似度很高。
张玲也并没有认为老夫人很可能就是母亲。
因为张玲想起父亲曾经不止一次安慰过她。
说妈妈并没有离开她。
总在张玲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她。
也许是父亲这番话的误导。
张玲就想当然的认为她的妈妈一直都在身边。
而且还很可能就是她熟悉的那些街坊邻居阿姨婶婶中的某个人。
更是根据父亲对哪个阿姨婶婶关系最好。
张玲就会着重对比梦中自称妈妈的女人。
可惜了!
最终还是换来了张玲的失望。
阿姨婶婶中没有一个符合的。
张玲不甘心的想要开口直接询问。
问问那个自称妈妈的女人究竟是谁?
很是奇怪!
想要说的话就在嘴边。
但无论她如何的努力都无法发出声音。
即便她也想顺从自称妈妈的女人的意图。
主动靠近妈妈。
打算近距离感受一下妈妈身上所散发的熟悉气息。
但这个想法也总归只是想法。
她的双腿就像是瞬间石化了一般。
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靠近自称妈妈的女人。
张玲为此都已经急出了一身汗。
许是张玲迟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让老夫人误认为张玲是恨她多年来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这才不愿意认她这个妈妈。
所以老夫人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宁妈妈这个时候担心的询问老夫人怎么了?
老夫人没有回答。
反而责怪宁妈妈突然叫醒了她。
宁妈妈有些委屈的只说了一个“我”。
但解释话语还没有开始说。
老夫人就接着说张玲因为怪罪她从小没有尽到抚养的义务。
置气不愿意理会她。
她正在准备寻求张玲的原谅。
抱怨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宁妈妈给叫醒了。
宁妈妈听着老夫人的话。
感到了一丝好笑。
但还是看在多年的情谊上解释说刚刚听到老夫人在梦魇呓语。
所以这才擅自做主把老夫人从梦中叫醒。
还提醒老夫人刚刚只不过算是一场梦罢了。
即便是解释清楚了。
现实中的张玲也还是不知道老夫人你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呀。
宁妈妈的话。
犹如惊雷击中了老夫人的身体一般。
老夫人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对呀!
老夫人这才恍然明白宁妈妈说的没错。
是她把梦境与现实给搞混淆了。
想必她之所以愿意计较在梦中急于解释的机会。
那是因为现实中的老夫人没有向张玲坦白的勇气。
若是有那个勇气。
老夫人第一次正式与张玲在湖边木屋见面时就已经坦白。
坦白她便是张玲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拥有的亲生母亲。
那个张鹏天口中难产去世的母亲。
宽慰张玲不要再因为她难产去世而耿耿于怀。
对!
张玲从小没有妈妈。
在得知妈妈是因为她的出生而难产去世了。
曾经相当长一段时间里。
张玲都活在深深的自责中……
自责她若是不出生。
也许她就不会失去妈妈了。
甚至老夫人有亲眼看到过张玲自责流泪的模样。
只是当时的张玲伪装的很好。
借着在学校受到老师委屈的机会尽情的失声痛哭了。
也是因为这次的失声痛哭。
以至于让漆雕哲趁虚而入的走进了张玲的心里。
也就有了张玲为漆雕哲保持单身多年的情况。
至此!
老夫人深感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错。
于是面带几分愧疚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宁妈妈却认为这一句道歉的话语是对她说的。
于是笑着摆手表示说刚刚都是她该做的。
殊不知老夫人的那句道歉的话并不都是为宁妈妈而说。
更多的是在对张玲而说。
尽管张玲暂时无法听到。
但是当她说出了道歉的话语。
也能让老夫人的内心寻求到短暂的安慰与平静。
同时!
张玲也从梦中醒来。
她的醒来是因为说不出话而急的。
终于!
她当着李想的面大喊了一声“妈妈你别走”。
但是在说出的那瞬间她却醒了过来。
在听到李想疑惑担忧的问候。
张玲这才明白她刚刚在做梦。
为此!
她不由的自言自语道:
“这梦似乎也太过于真实了吧。真实到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妈妈还活着的气息。”
李想听清楚了张玲的嘀咕声。
有些不可思议的大声说:
“什么!张玲,你说你在梦中感受到伯母还活着?”
张玲还没有完全从梦境中醒来。
所以下意识点头“嗯”了一声。
李想紧接着有些不理解的提醒说:
“张玲,这不对呀!伯父不是说伯母因为在生你的时候难产而死吗?伯父不可能在这种事上故意骗你吧。”
张玲并没有李想的质疑放弃怀疑。
反而眼神笃定的看着李想点头说:
“我在刚的梦中确实有这种感觉。而且还清楚的感受到我不止一次见过我那死而复生的妈妈。”
张玲的话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太过于离谱。
李想就算是不太相信。
也配合的追问着说:
“是吗?快,快,快告诉我那个你认为最有可能是你妈妈的人是谁?我可以帮你联系亲子鉴定机构证实。”
张玲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摇头说:
“奇怪了!虽然我感到这个人很是熟悉。但不管我怎么回想都无法确定这个熟悉的人是谁?”
李想听到这里解释说:
“正常!也有不少人是无法记得梦中的内容。”
张玲一脸不甘的看着李想。
暂时没有说一个字。
李想紧接着又说:
“若伯母真的还活着。相信你们要是有缘就一定会在现实世界中再次相见的。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梦里。”
他也间接的在提醒张玲。
不要因为刚刚的梦境而耿耿于怀。
张玲口中复述着“梦里”二字。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呀!
李想说的没错。
既然已经在梦中与母亲相见了。
那么就能证明母亲也迫切的想要与她相认。
现在正以母亲自己的方式向她的身边走来。
想到这里。
张玲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憧憬着即将见到母亲时的幸福笑容。
但这样的笑容如昙花一现一般一闪而过。
因为张玲想到了母亲从小就没有抚养过她。
瞬间就用心中那份喷涌而出的浓郁幽怨感把憧憬给湮灭。
随即她的的内心开始矛盾煎熬了起来。
想见母亲的期待感与从小没有尽到作为母亲责任的抱怨感开始互相博弈着。
张玲这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一个道理。
原来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轮到自己的头上就变得那么难以决策。
要知道张玲曾经可不止一次开导过小豆子。
让小豆子不必太过于对亲生父母抱有过多执念。
现在反观自己。
她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做到洒脱释然。
在得知母亲可能还活在世上之后就稳不住她的个人心态了。
执着的想要当面询问亲生母亲。
当初为何生下她后就不管了?
想要知道亲生母亲在这些年里良心是否痛过?
更想知道当她得知了自己愿意知道的答案。
她会不会选择原谅亲生母亲?
当原谅的念头刚从心中冒头。
另一个念头就如打地鼠游戏一般。
将冒头的愿意狠狠的敲打回洞里。
张玲同小豆子一般。
潜意识里是绝对无法原谅狠心的父母。
不管父母狠心抛弃亲生子女的理由再如何的冠名堂皇。
但秉持着狠心父母抛弃的事实。
绝对不认!
原因很简单!
孩子并不是父母手里的喜爱的玩具。
不想玩了就丢在一边不管了。
待想玩了又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孩子也是有感情的人。
身为狠心的父母就敢狠心的把亲生孩子丢弃到一边不要了。
那狠心的父母就要有孩子也有权不认亲生父母的觉悟。
不要在这里瞎扯什么亲情血浓于水。
要真的亲情血浓于水。
也是狠心父母先把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割舍抛弃的。
那狠心父母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你抛弃的亲生子女,反过来重拾那份你曾抛弃的亲情?
既然狠心父母选择抛弃了亲生子女。
那就代表亲生子女在狠心父母心中并非生命中的必须品。
那张玲也就没有必要把狠心母亲当成亲人对待了。
逻辑是通的!
但也许是因为张的内心太过于善良了。
一时间并不能像母亲一般的狠下心。
依旧忍不住的纠结矛盾着。
看来狠心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换句话说能够做到狠心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一旁的李想有些不忍的再次开口询问道:
“张玲,看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是因为刚刚着凉哪里不舒服吗?快,快告诉我。实在不行,司机师傅……”
要不是张玲出言及时拦住了李想。
李想就要求司机就近送他们去一趟医院了。
李想不解的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说:
“为什么呀?不行!你若不说明白你刚刚怎么了?今天这个医院必须去。”
这情景对张玲来说有些似曾相识。
不同的是逼迫的对象从李想换成了她。
她不禁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摇头解释说:
“李想,你放心!我真的没事。刚刚只不过是在考虑要不要把我梦见母亲的事情告诉父亲?从而看看母亲是否真的还活着!”
这并非是张玲现场编出来的理由。
而是她的真实想法。
因为张玲回想起父亲在对待母亲的问题上一直都非常神秘。
包括她都没有见过一张母亲的照片。
更离谱的是父亲从来都没有带张玲去为母亲扫过墓。
那么由此可以判断父亲不带张玲扫墓。
那就是母亲没有墓可扫。
换句话说就足以证明母亲多半还活着。
所以为了证明母亲是否还活着。
她也只能好好利用一下刚刚关于母亲的梦了。
李想闻言有些反常的说:
“张玲,你这样不好吧。我觉得贸然提起一定会勾起伯父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心事的。要不……”
张玲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大喊了一声“李想”。
李想看似非常委屈的问:
“怎,怎么了?”
张玲接着质问道:
“李想,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说呀!快告诉我!”
说着说着。
张玲情绪明显有些癫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