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阎瑗因爱生恨?
所以潜意识已经把对陈剑的仇恨渗透到骨子里了。
以至于敢当着她的面说“绝交”这样词汇。
要知道阎瑗以前别说公然提起绝交。
就是不小心说错话,惹得她不高兴,都会战战兢兢的连忙道歉。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真与阎瑗绝交。
张玲惊讶之余,带着几分颇有玩味色彩的笑容说:
“哦,你刚说绝交是吗?”
阎瑗尽力绷着决然的表情不让自己露怯。
还不忘强调说:
“没,没错!”
第一个“没”字发音很弱。
张玲通过早已经形成的口型颤动,便已经明白了阎瑗底气不足。
“太好了!”她故意兴奋的站起来,然后略带几分嫌弃的模样,用手捏起阎瑗的衣袖就向门的方向拽,“走走走,你现在就走,马上离开我家。”
阎瑗先是愣愣的被拽着向门口走了几步。
心想这次玩大了。
本来就打算单纯的吓唬一下张玲。
不曾想张玲都不说一句挽留的话语,竟直接动手要把她往门外轰。
“喂,张玲,你太过分了!”
慌乱的阎瑗突然止步,挣扎着猛然将张玲手甩开。
“过分?”张玲连连摇头说,“不不不,我一点儿都不过分。”
“张玲!”阎瑗大吼。
试图用这种方式向张玲表达她的委屈。
张玲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但还是脸上带着一丝不舍说:
“你忘了?是你提出要和我绝交的。我也想过了,既然迟早要绝交,还不如现在绝交好。”
“为什么?”
阎瑗其实想问张玲为什么不挽留一下?
多年的姐妹情,对她来说就那么不重要?
阎瑗不甘心啊!
“至少我以后就不用在你身上再搭时间了。省出来的时间,陪陪李,小豆子多好!”
“李”字还没有说出口,她就觉得这么说不妥。
阎瑗听出她就是见色忘义。
于是带着几分埋怨嫉妒的口吻说:
“你哪里是想陪陪小豆子?我看你分明就想多些时间和李想腻歪!”
这些话确实说出了张玲的小心思。
之前,她的脑海里确实也在幻想着,与李想相约逛街、吃饭等。
甚至还可以手牵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就连旅行的目的地都想好了。
那就是月牙泉。
据说那里像仙子给寸草不生的大漠带来了生机,可又那么像镜子,见证了历史的兴衰与更替。
但她觉得月牙泉,更像沙漠之眼,见证着情侣对爱之永恒的美好期盼。
月牙泉,也像失恋者的泪水,诉说着他们不堪回首的那段辛酸坎坷往事。
当然,单纯从保护环境来说。
月牙泉,更像自然的警钟,警示着我们保护环境,敬畏自然。
人们来这里欣赏月牙泉,不但惊叹于它奇特的景观,而且还沉迷于一个个流传至今的美好故事。
因此激发人们保护好月牙泉的心,不让这千年不干的奇迹成为历史。
想到这里,她竟当着阎瑗主动承认道:
“没错,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自己对我来说是多么的碍事。”
阎瑗越听情绪越是激动的说:
“什么?张玲,我算看错你了。咱们姐妹多年,你竟为了一个男人,要和我绝交。”
张玲摆手否定道:
“不不不,我再次纠正你一点儿。不是我张玲为了什么要和你绝交,而是你阎瑗一开始提起的绝交。我只是顺从你的意思赞同,并付诸行动了而已。”
“你,你难道就不能挽留推脱一下?”
“不能!”
“为什么?”
“首先是性格使然,不容许我不去尊重你的决定与立场。”
阎瑗听着点头表示赞同。
当初,选择要与她交朋友,也有这方面原因。
“其次,看你刚才态度那么决绝,想必这个决定你已经考虑很久了,既然已经考虑清楚,我没理由拒绝。”
阎瑗此刻已经深刻后悔刚才说那些话威胁了。
“那个……”
准备尝试着开口要收回那些话。
可张玲显然看出了阎瑗的小心思,没有给她机会的提高音量接着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儿,你总是像个孩子一样闯祸,让我时不时的为你善后。”
“我……”
阎瑗无法为自己辩解。
因为前两天与一个男人又被警察误抓进去了。
大半夜的只能又叫来了张玲把她捞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我也累了。正好你提出绝交,我也算是解脱了。所以没理由不同意。”
“你……”
阎瑗被张玲的话语噎的一时间不知如何狡辩?
又听到张玲故意催促着让她赶快离开。
她急的额头渗出了颗颗晶莹的汗珠儿。
哇一声!
她像个撒泼打滚的小孩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喊叫着。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够朋友?
恨不得把她们俩从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她帮助张玲的事情都说一遍。
目的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激发张玲的良心。
张玲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阎瑗。
阎瑗向来都是这么的不注重颜面。
若换做是她绝对做不到阎瑗这样的。
不过,也因此她从阎瑗这里听到了令人惊讶的信息。
阎瑗不小心说漏嘴,把自己被李想收买,背地里告密张玲行程的事情,竟都说成了一心为了张玲。
呃……
这话或许以阎瑗的角度来想,确实是一件为了张玲的好事。
可要是从张玲的角度来说,那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阎瑗说着说着,看到张玲的脸色沉了许多。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小心说露嘴了。
于是阎瑗带着几分尴尬的笑,试图装糊涂的说:
“那个张玲,我刚才说的都是在开玩笑啦。你千万别当真啊。”
张玲又不是傻子。
知道人一般在这种无意识下说出来的话都是真话。
她其实并不是在气李想。
甚至内心还挺喜欢李想对她使用如此手段。
因为这就充分说明李想打心里是喜欢她的。
否则不会用这种大费周章的办法了解与接近她。
她主要是对阎瑗非常失望。
好歹姐妹多年了。
以为阎瑗对她一直都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
绝对不会对她做出隐瞒的事情来。
即使这件事最终目的对她来说是好的。
她依旧不能轻易的原谅阎瑗。
因为对她好,在没有与她交流前,那仅仅是阎瑗的个人观点。
万一张玲压根对李想没有那份心思呢?
阎瑗的行为岂不是在害张玲!
让张玲莫名的与李想产生无法解开的因果。
或许她的思想确有点儿钻牛角尖了。
因为她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朋友才有机会背叛。
阎瑗的行为对她来说和背叛无异。
她的心如被人用千万根尖针由内而外刺穿了。
钻心的痛,便是她此刻真实的写照。
不仅如此,每一个针却又像是被人当成了拉锯,一直在来回拉动着。
钻心的痛,也渐渐的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心,在颤动的同时还随着针孔的缝隙渗出来了血|红。
每一根针尖上如红珍珠一般一滴滴的点缀着。
此刻,她的心犹如一件被珠宝首饰大师创造出来的绝世的艺术品。
名字为“血一般的背叛”。
红色,远本是另任何人看到,都会透着浓浓幸福暖意的颜色。
可是这件艺术品不管怎么看都会迎面袭来阵阵寒意。
或是热血的流失导致了这件艺术品,不管任何人看到都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于是冰凉的冷漠便成了“血一般的背叛”的主题。
“当真?”张玲笑容有些诡异的令人浑身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鬼故事里恐怖的笑,“我不当真。我现在可不想看到你。滚,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阎瑗顺着张玲所指看了过去,心想今日要真的听话走出这扇门。
那么以后多半就再难踏进来了。
于是她像小豆子的亲姐妹一般,坐在地上抱住张玲的腿哭诉道:
“不要啊!张玲,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赶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吧。”
张玲明显感到她腿上的裤子,被阎瑗的眼泪鼻涕浸湿了。
阎瑗口腔中呼出的热气,让她的大腿仿佛置于烤箱里烘烤着。
随之,她已经冰凉的心,温度正在慢慢恢复着。
或是热泪的温度代表了真诚。
让她心中暂时放弃了对阎瑗的那份芥蒂。
或是她受不了阎瑗像个孩子一样撒泼打滚。
所以仅仅是想让阎瑗乖乖的安静下来。
亦或者她从头到尾都在引诱着阎瑗在演戏。
从小被父亲灌输了勤俭节约思想的她。
在看到自己价值不菲的衣裤被阎瑗弄脏了。
所以心疼的想要尽快清洗。
不管哪种原因?
张玲都不愿意看到阎瑗在脚下瞎闹了。
她突然咯咯地笑了一阵儿说:
“好啦,快起来吧。”
表面听,好像什么都没有表达。
但对阎瑗来说,重要的不是不说话内容,而是她说话前咯咯的笑声。
一听就令人明白张玲想要表达说,她刚才就是在与阎瑗闹着玩儿呢。
阎瑗这才抹掉眼泪起身,掏出一张手纸擦掉鼻涕。
即使心中还对张玲刚才的行为有怨言。
阎瑗也不敢当面提出来。
因为刚才着实被张玲的吓得不轻。
她看着阎瑗隐忍不发的模样,心中一直绷着浓烈的笑意不敢笑。
沉默!
各自安静的分别坐在一个角落里。
你看我,我看着你,两个人谁都不说一句话。
仿佛都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反思着。
阎瑗可能吃了什么引起肚子胀的食物?
突然,像是拖拉机被启动了一般,释放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痛快!”阎瑗很享受的说。
张玲一脸嫌弃的捏鼻说:
“阎瑗,你能不能斯文一点儿?”
“斯文!你难道想让我跟你一样,学那位姓两个字的女人?”阎瑗反问。
张玲一听,这是在说她近两天,为了参加上官傲雪生日宴,特意去学礼仪。
她可不愿被阎瑗挑理,神色凝重的辩解道:
“我有学吗?别瞎说。我可没学什么权贵们眼中所谓的优雅。人家……人家只是在约会。”
“约会!”
阎瑗心中在考虑,把这些话告诉李想,应该换取什么好处?
“对,是体会不一样的约会。”张玲确定道。
两人为学礼仪这件事争辩了一番。
说来说去,谁都没有拿出实际证据证明。
但阎瑗再次释放了那股难闻的气味后,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开始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们二人还不忘调侃对方在笑屁。
对,她们的确在真实的笑屁。
痛快的笑声过后,她们再次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清晰的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与体液融合着。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的由来。
阎瑗开口并没有看向她而询问:
“你刚才是不是真想和我绝交?”
“你若想,我就想!”张玲同样也没有看阎瑗回答。
虽没有看到对方的表情,仅仅从语气里就能听出对方是认真的。
阎瑗是为之前的冲动性的威胁话语道歉道:
“对不起,我真没有想过。”
“我知道。”张玲笑容坦然道。
阎瑗侧目看着张玲脸颊摇头说:
“好你个张玲,感情你刚才也在逗我玩呢?”
“我还不是和你这个戏精学得!”张玲也看向阎瑗辩解道。
她们两姐妹有时候就是如此有趣。
之前,还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
转眼的时间,关系又亲密的比亲姐妹还要亲很多。
就好像她们说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她们姐妹间的生活,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
两人都紧紧挨着一起,躺在张玲的床上,享受着此刻的温馨幸福。
突然!
阎瑗想起了今日单位同事之间的闲话。
说李想前两天因为广告牌坠落的差点身陨。
因为阎瑗确实没有从张玲或者李想哪里听说过任何口风。
像李想这样的大人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甚至都没有看到上新闻。
因为她最是痛恨有人背后说亲友坏话了。
因为张玲的关系,她打心里已经把李想当自家人了。
所以才会和同事们差点动手打起来。
阎瑗郁闷了的一天,想找个机会找补回来,对身边的张玲说:
“亲爱的,我听到有人造谣说,你家李想前两天差点被广告牌差点儿砸死。你和李想说一下,我提供证据,动用他们公司法务,好让那些造谣的人,必须付出一点儿代价。”
或是阎瑗曾经就吃过不少被造谣的亏。
所以她见不得任何造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