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这三个字在张玲心中回荡着。
泛起了层层幸福的小涟漪。
最终波及到大脑,从而影响她挂起了幸福的笑容。
猛然觉得阎瑗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也觉得与李想之间实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自从有了小豆子作为一家人重要的关系媒介。
她瞬间觉得让他做什么都是那么顺理成章,没有感到一点儿不妥。
更何况这种带阎瑗一起观摩陈剑相亲现场的小事情。
李想必定会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同意的。
一进包间的门。
她率先看到李想笑眯眯的迎面而来。
当看到她身后跟着阎瑗的时候,他的笑容略微凝滞了一会儿,轻快的步伐也随即慢了一些。
他计划的二人世界就这么被破坏了。
考虑到阎瑗与张玲之间的关系,他也只能选择接受现状。
他尽快让自己的表情自然的继续迎了过去。
她捕捉到他的异常,有种护着孩子的感觉,下意识一把抓住阎瑗的手腕,并扯到身后笑着解释说:
“来的时候,正好在这附近遇到了,还没有吃饭的阎瑗,所以我带她来一起吃顿便饭,你不会不高兴吧。”
李想听完,感觉比她还要高兴,连忙邀请道:
“高兴高兴,你为何会认为我不高兴呢?我很高兴的。”
他是真的高兴?
张玲抱着怀疑的态度观察着他。
或许此时的李想是真的高兴。
张玲观察了一会儿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可李想已经看出了阎瑗的到来,目的并不是单纯的过来蹭一顿饭。
因为他从其一进门就在四处寻找,在没有看到想要找的人,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解析出阎瑗一点儿都不像是来吃饭的。
直觉告诉他多半是跟着张玲一起准备去看戏。
不,或者说阎瑗本来就想去演戏。
根据阎瑗每次见到陈剑都会闹出事的概率判断。
阎瑗的出现就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定然会让陈剑的相亲局充满了不确定。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在寻找一个女人。
让女人假扮陈剑现任女朋友去破坏今晚的相亲局。
不管阎瑗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在看到阎瑗的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女人无比的合适。
更何况阎瑗与陈剑有过接触,省去了他费力解释相关剧情步骤。
“看,我说的没错吧。姐夫一定非常欢迎我的到来的。这下你可以安啦。”
阎瑗突然像个孩子一般蹦在张玲身边说。
李想听着“姐夫”这个称呼,又看到张玲欣然接受了,阎瑗对他如此称呼。
犹如经历的寒风后被温暖所包裹。
他贪恋这种感觉。
因为越多人对他与张玲身份的肯定,他就越能走进她内心更深处。
到时候即便她想要将自己赶走也不太可能了。
因为他决心要做到自己与她的心彻底融为一体。
“欢迎欢迎!阎瑗你来了。我自然是欢迎的。快,快些落座吧。”
阎瑗高兴的拽着张玲坐在了一起。
令他情绪明显失落了许多。
为了伪装他的开心还叫来了服务生,特意让阎瑗点了几个爱吃的菜。
阎瑗向来是一个见外的人。
开心了拉着李想,从娱乐八卦,到职场规则等,一直瞎聊个不停。
送餐的服务员见到相谈甚欢的他们,还当着张玲面羡慕的夸赞,李想与阎瑗看着多么恩爱与相配。
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拧了一把,脸色铁青的看着多嘴的服务员。
服务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手中拿着的茶壶不慎摔在地上,接着连忙一脸惭愧的向张玲道歉。
茶壶坠地的声音,立刻引来阎瑗与李想的关切的目光。
阎瑗本想连忙起身过去,但考虑到李想在场。
决定给李想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于是人都已经站了起来,最后却又坐了回去,催促的目光落在了李想那儿。
李想没等阎瑗催促,连忙站了起来,来到张玲身旁,冷冽的目光看了一眼,吓得服务员就差直接跪在地上道歉了。
因为此处李想经常来吃饭,没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惹怒了李想,他的工作多半不保。
多嘴的服务员一看就是那种上有老下有小的人。
自然不敢轻易丢了自己稳定的工作。
“玲儿,你烫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快让我看看。”李想误以为服务员失手烫了张玲。
张玲挡下李想慌乱的手,这才微笑着说:
“没事没事,他没有烫到我。他只是多嘴说了一句,我不爱听的话而已。”
那个服务员听到后点头承认了张玲的说法。
李想瞥了一眼服务员,几乎下意识的看向她问:
“说了什么?”
张玲嘴唇蠕动,话刚到嘴边,意识到这话不宜说出口。
李想看出了张玲没有打算说,侧目看向服务员厉声询问:
“说!你都说了什么?惹得我……”李想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一下,他在考虑一个恰当的措辞,“女朋友不高兴了。”
他本想像社会上那些肤浅的人直接称呼“老婆”的。
首先,考虑到自己是真李想的替身,不能当着外人随便说;
其次,考虑到从未在张玲面前称呼过对方,小豆子也没有在现场,他不敢轻易涉险乱用称呼。
最后,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以前,他曾无比厌恶没有结婚的一对小年轻,甚至都还有十多岁的小孩子,都把“老婆”、“老公”等类似的称呼叫滥了。
他觉得无论男女,在没有结婚之前,就开始称呼对方婚后的称呼。
说明这样的人本来就是一个轻浮没有责任感的人。
更是一个不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他本着对自己,也是对张玲负责的态度,发誓绝对不能学那些轻浮没有责任感的人。
张玲听到李想质问,不停地使眼色,让服务生别回答。
不曾想服务员在李想威势下,压根没有看到她的眼色,更是一字不漏的叙述着经过。
张玲先是涌出要掐死服务员的怒意,但随着真相的揭开,她脸瞬间发烫的难受,又因口干舌燥感,让她不停的低头喝着水。
阎瑗听完乐了,先是当面向服务员解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然后,故意坐在张玲旁边,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带着点挑逗的味道说:
“哎呀呀,玲玲求你别太在意外人瞎说啦。放心,人家保证绝对没有觊觎姐夫的心。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不行我发誓……”
她听着阎瑗颇有诚心的道歉。
甚至都当面说出了恶毒的誓言。
为此她动容了。
“嗯嗯,我知道的。”张玲潜意识的回答着。
说完,她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
犹如触电一般的站了起来,带着几分难为情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阎瑗质问:
“阎瑗!你胡说什么呢?我几时听信别人瞎说生气了?我没有好不好!”
张玲的解释分明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阎瑗一愣,好像明白了张玲的小心思,连忙笑眯眯的附和道:
“好好好,玲玲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张玲看着阎瑗的笑容说: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嘲笑,你在嘲笑我!好呀,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话间,两个女人在欢声笑语中打闹了起来。
张玲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心中的那份尴尬。
是被李想误会她因服务员多嘴而吃醋的尴尬。
当然,张玲却以初恋替身的理由,否认了自己在吃醋。
更是在心中再三强调自己当时只想好心提醒他们赶快吃饭。
毕竟,饭菜凉了是容易吃坏肚子的。
女人,有时候就这样。
最是善于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
即使理由是那种不敢深思的拙劣,也能让自己深信不疑的选择相信。
李想见张玲确实没事,厉声斥责了几句,便让服务员先离开了。
当看着阎瑗与张玲之间的交谈、玩闹,再回想起服务员说起的经过。
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终于占据了一席之地。
而她后来的否认,只能说明他对她来说,还没有到无法取代的地步。
所以为完全占据她的心还需要进一步的努力了。
该如何努力?
他想过她的闺蜜阎瑗。
而阎瑗恰好又是一位连自己都整不明白的人。
所以无法奢望通过阎瑗来搞明白张玲。
他也不能事无巨细的总是麻烦她的父亲。
一方面即便是亲人,也不一定完全了解;
另一方,追求张玲的人是他,总是麻烦她的父亲也不好。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本《追求张玲解析指南》供他参考。
所以他也只能自己慢慢的摸着石头过河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当下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张玲曾经表达过她有一个心愿就是帮助阎瑗寻找真爱。
他清楚陈剑总是嘴硬的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
但他觉得那是陈剑没有遇到真爱才如此倔强。
要是让陈剑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真爱,他觉得陈剑到时候自会主动嚷嚷着要结婚。
阎瑗与陈剑几次接触结果,他越发觉得这二人简直天生一对。
他猜测阎瑗要不是八卦心态,特意通过张玲跑来看戏;
那就是多半对陈剑动了心思,想着通过张玲假借看戏,实则来闹场抢人来了。
不过,他更是愿意相信阎瑗是后者。
于是他试探性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问道:
“张玲,待会我们要去找陈剑,阎瑗要一起去吗?”
张玲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表情侧目看向他。
她还没有开口回答,阎瑗却故作糊涂的抢着说:
“姐夫,你们找陈剑那个纨绔干嘛?”
阎瑗察觉到张玲的为难,这么说也算是体谅张玲。
“陈剑要相亲了。说是要请我们过去把把关。”
李想对阎瑗说着说着,又侧脸看向旁边的张玲说:
“其实吧,这种事情即便是朋友也不好多说什么的。自古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的脚知道。我们外人怎么好多说什么?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感知啦。”
张玲心知李想的这份话是故意对她说的。
但她仿佛是故意逃避似的装作没有听到。
拿起眼前的筷子,吃了一口眼前的鱼,并故意夸赞这里的饭菜不错。
阎瑗的脸上划过一丝不爽,但很快堆满了笑容说:
“那个花花公子要从良啦!我倒是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从良?姐夫,能带我一起去看看吗?”
阎瑗可不想让李想认为自己是特意为陈剑而来。
李想没有立刻回答,先看看旁边的张玲,仿佛在等待她的首肯。
她冲他的微微一笑,让他觉得这是同意的信号。
他接着点头开口对阎瑗说:
“张玲同意了,那我自然也是同意的。”
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想对她传达一个信号。
只要她愿意对他开口表达自己的需求,他可以为她无条件的做任何事情。
张玲听着他的回答,放下手中的筷子,有点发懵的看向他问:
“你从哪里看出我同意了?”
她最是反感被人污蔑了。
即使假借她的名义做一些她本来要做的事情也不行。
阎瑗一听不高兴了,像个孩子抱着她的胳膊噘嘴道:
“张玲!哼,我生气了。你竟然不同意带我一起去。”
“这……”张玲有些无奈的看着阎瑗,想起昨晚阎瑗拜托的她的话语,她只能改口妥协道,“好啦,逗你玩呢。看你现在噘嘴的样子都能挂油壶了。”
他清楚的看到张玲笑着,一手食指弯曲刮了一下阎瑗的嘴。
这画面让他想起了奶奶曾经也这么刮过他的嘴。
同时,也像张玲一样说着类似的话语。
讲真,那时候的他有奶奶的陪伴是真的好幸福!
现在李想有点理解奶奶为何会认定张玲是他的命中注定?
阎瑗无意看到李想对张玲那痴迷的眼神。
本想着出言要反驳张玲,却提示张玲看向李想,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说:
“算啦算啦,我晚饭还没有吃饱。为了不惹怒提供餐食的姐夫。张玲,我就饶过你了。不说了,我还是先吃饱饭。”
张玲看到阎瑗说话间,拿起眼前的筷子吃了起来。
再看向李想的时候,那眼神犹如带电一般,令她身体为之一振。
紧接着像是置身于火炉里,身体被火焰包裹而炙烤着,每一个细胞的细胞液在汽化的边缘沸腾。
她脸颊上的细胞液俨然像是提前被蒸发殆尽,所以才像钢铁一样被烧的发红发烫。
她的双眼也因为这份炙热感慢慢变得迷离。
李想的那张脸瞬间被换成了漆雕哲。
她带着几分当年看着初恋时单纯笑容说:
“小跳蚤,今日的你看着真帅气!尤其是这身衣服最是能衬托出你的气质了。”
显然,她的双眼此刻已经完全把李想当成了漆雕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