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医生刚走出陈剑病房,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
“不对呀,病人没道理昏迷这么久还没有醒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剑其实早已经醒来,只是看到病房里还有一个阎瑗。他可能因为惧怕只能继续装昏迷。
她早晨醒来,还没有为自己梳洗,先打来一盆开水,放在床前为陈剑擦洗。
柔软而洁白的毛巾,丢进开水里迅速浸湿,她的十指如跳天鹅湖一般捏起毛巾,下了一个狠心迅速把水拧干。
因为太过于灼热,但她还记得这是为陈剑擦脸的,所以便把毛巾砸到了陈剑的脸上。
陈剑强忍着被砸的疼痛,却没想到阎瑗迅速抖开毛巾,让他的脸全面进入了蒸桑拿的感觉。
她看着他脸上白色毛巾抖动着,自言自语的说:
“这是太烫了吗?”
废话!
你都烫的把毛巾丢了出去。
阎瑗啊阎瑗,求你做做人吧。
你这哪里是照顾病人?我看你就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我的。
陈剑心中强烈的无声呐喊着。
她此时又小心的把手放在陈剑脸上毛巾感受了一下温度说:
“不烫啊!那一定是这小子不耐烫。”
他听到阎瑗的话语心已经泪崩。
将热毛巾大面积展开没几秒就能降温的常识都不懂!
他严重怀疑阎瑗这个女人是怎么大学毕业的?
更要命的是她还粗暴的如抹桌子一般擦拭着他的俊美的脸。
此时,有护士进来送药,看到了陈剑脸被烫的通红,才好心的询问阎瑗道:
“病人的脸怎么烫伤了?”
阎瑗手里攥着白色毛巾,转头看向那盆还冒着热气的水,吱吱呜呜不知在说什么。
护士心疼的看了一眼陈剑的脸摇头道:
“算了,你随我去找大夫开一瓶烫伤膏吧。可别让你男朋友这么漂亮的脸给毁容了。”
“不是,我不是他女朋友!”阎瑗听到后连忙辩解道。
同时,陈剑心中也说了一句极为类似的话。
护士又观察了一下他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
“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打算要为病人开一瓶烫伤膏吗?”
阎瑗心想把陈剑踹进了医院就已经够惭愧的了,要是再把他弄的毁容了,那么她这辈子岂不是彻底就搭进去了。
护士看着阎瑗还在犹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药,转身向病房门口而去。
“等一下,护士小姐,我随你去。”阎瑗突然开口道。
陈剑感觉病房已经没了人,连忙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他疼的抠心抓肺、龇牙咧嘴,却不敢用手触碰受伤的地方。
于是,他也只能双手捏拳,愤愤不平的发着牢骚。
“我陈剑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嘛让我受这个罪啊!李想啊李想,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竟然忍心让我被这个恶魔继续折磨。”
不行,他必须要立刻联系李想,让其赶快滚过来,帮忙把阎瑗立刻弄走。
同时,迪士尼乐园。
张玲在两个人期待的目光下终于开口说:
“小豆子,爸爸这个称呼对于你来说,只要那个男人是妈妈未来的丈夫,你便可以用这个称呼叫他。”
李想知道她再次避免了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巧妙的将这个问题的选择权交到了小豆子的手里。
只见小豆子越发糊涂的看了看李想问:
“叔叔,你算男人吗?”
这个问题对李想来说简直太欠揍了!
不,应该说这个问题对天下男人来说,问问题的人绝对就是欠揍!
李想要不是看在小豆子是个小丫头,同时又在叫张玲妈妈的份上,真想一巴掌将这小丫头直接呼死。
他强行压制着心中怒火,如吃菠菜的大力水手一般秀着肌肉,并面带一丝笑容对小豆子说:
“你看像我这么富有阳刚之气自然是男人了。”
小豆子不知有没有理解李想的言行?
小丫头若有所思的摸摸耳垂道:
“叔叔的意思是说只要像我看过的画本子里描述的小白脸一样就是男人咯!这么说小豆子就全明白了。”
张玲听到小豆子的话,抬头看向脸色发绿的李想,忍不住的噗嗤笑出了声。
李想严肃的看向孩子说:
“小豆子,你又忘了在医院怎么向妈妈承诺的了?”
“不是!”小豆子下意识紧紧抱着怀里的洋娃娃,看向张玲解释道,“没有忘记。妈妈,小豆子真的还记得!”
张玲明白李想的苦心,迅速收敛笑意配合的问:
“好吧,你再当着叔叔的面说说在医院向妈妈承诺了什么?”
小豆子转头看着李想摸摸耳垂道:
“小豆子在医院向妈妈保证,以后不再学着院长妈妈不容许看的书里内容说话了。决定从此以后一定做个好学生。”
“你记得还挺清楚的嘛。”李想一脸严肃的质问,“那怎么还说叔叔像你看过的画本子里的小白脸?”
“爸爸,对不起。小豆子不该说你像我看过过的画本子里的小白脸。”小丫头很识相的立刻道歉道。
李想现在越发觉得教育小孩子还是蛮有乐趣的。
他的内心此时正乐滋滋的享受着“女儿”的道歉。
“好吧。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过来,我背你继续……”李想这个时候也说话中也蹲下来看着小豆子。
突然,李想的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小豆子刚激动的蹦到了李想身后还没有跳上背。她就看到李想要因为接电话重新站了起来。
“妈妈,你看!”小丫头极为不高兴的原地跺着脚。
张玲隐隐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多少还能和她牵扯上一点儿关系。
她主动抓起小豆子的手示意别再胡闹。
幸好小丫头最是听张玲的话。
“李想,你个混蛋,快回来救我……”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陈剑刺耳的叫骂声,让李想不堪忍受的连忙将手机拿离耳朵一段距离。
李想带着几分尴尬对张玲解释说:
“陈剑这个臭小子,总是没礼貌的喜欢对我大呼小叫了。算了,这电话不接……”
张玲却隐约听到陈剑提起了“阎瑗”,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道:“等一下,我好像听到了阎瑗,她怎么了?”
“能有什么事?一准没事。。”
“不对,我听见陈剑好像说阎瑗又弄伤了他。”张玲确信自己听到了。
李想也确实听到陈剑再次受伤,但还是绝情的挂了电话,然后继续对张玲解释说:
“这小子总喜欢把问题夸大了。我记得你常对我说阎瑗这个人,平时待人会凶恶一点儿。但是她心地还是善良的。即使如此,她怎么会让陈剑受伤呢?玲儿,你就放心了!”
“真是这样吗?”张玲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的掏出手机说,“不行,我还是打电话问问阎瑗情况吧。”
“好吧。那你快点,我刚通过官方App预约了七个小矮人矿山车。看时间距离预约时间不到半个小时了。”李想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
其实,李想的这番话是对小豆子说的。
一心只想着玩的小豆子,听到了李想的讲述,连忙一脸担忧的动手拽着张玲的衣襟道:
“妈妈,我觉得爸爸说的对呀。求求你就先别给阎阿姨打电话了。小豆子可不想再错过了七个小矮人了。”
张玲刚打开手机,找到阎瑗的手机号,还没有点击绿色拨打按钮,下意识看到小豆子期待的目光,脑海中对阎瑗的担忧瞬间一扫而光。
她重新放回手机,俯身摸着小豆子脸蛋,带着和蔼的笑容说:
“好,那就听女儿的!我们现在就去七个小矮人。”
……
矿车出发,爬过陡峭的山坡,令人兴奋的时刻就开始了。
李想本不想随着她们母女俩一起上车。
但又不想被小豆子这个小丫头嘲笑自己没胆量。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坐在了小豆子身后。
快到达最高处时,您将看到前方的断轨,废弃的起重机上的栖息着两只秃鹫。
张玲可能也因为害怕不敢看向前方,回头竟然看到李想脸色泛白,紧紧抓住前面扶手的双手青筋突起。
她还没有来得及嘲笑他害怕的模样,矿车从最高处开始沿斜坡下滑,奔驰在起伏的山峦之间,你能感受到风在脸部呼啸而过。
她因为母性抓着小豆子的一只手,陪着孩子一起在风中惊呼。
她的心仿佛因此不再紧张颤抖。
可能只想能成为孩子心目中伟大的表率。
穿过瀑布,矿车正好停下,小豆子兴奋的大喊:
“妈妈,快看!白雪公主和她的七个小矮人朋友正在乡村小屋中欢快地跳着舞呢。”
当她们从矿山车上下来,随着人流准备离开,突然有工作人员迎面走了过来,笑着对她们说:
“二位请稍等!”
“什么事?”张玲疑惑道。
还没等工作人员回答,小豆子激动的叫道:
“妈妈,妈妈,是不是因为我们表现好,大哥哥要奖励小豆子一件礼物?”
工作人员摇摇头指向还没有下车的李想说:
“小朋友,你们好像忘记带走爸爸了。”
张玲母女二人听到后,回头看向矿山车,李想脸色铁青的正朝手里的塑料袋呕吐。
当李想看到张玲冲他露出一抹笑意,他此时恨不得随意找个地缝钻进去。
少顷!
坐在附近长椅上的李想脸色恢复了不少。
小豆子带着几分嫌弃与失望看了一眼他,又转而担忧的看着张玲说:
“妈妈,你看,爸爸都这样了,是不是接下来我们就不玩了?”
“那个……”张玲看着李想确有意提前取消接下来的计划。
李想为了重拾自己的面子,也为了小豆子的一声爸爸,不愿孩子对自己失去信心。
他猛然站起了说:“小豆子,爸爸没事。我们可以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小豆子听到李想的话语,失落的情绪瞬间一扫而过,展开灿烂的笑颜道:
“爸爸,这是真的吗?”
张玲担忧的看着李想说:
“不行就算了,别太强求。我们完全可以下次再来。”
“放心,我能行!”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他起身重新抱起小豆子,露出灿烂的笑容说,“走吧,下一站小熊维尼历险记。”
……
在小豆子玩幻想曲旋转木马的时候,张玲终于开口道:
“那个能说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何害怕矿山车吗?”
李想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个问题,在听到的那一霎那间长舒一口气说:
“因为我实实在在从高处坠落过。因此差点没命。”
他以民工身份步入社会,出入城市里的建筑工地。
有一次带班的领导让他站在十几层楼高的外架上拆除几块块模板。
不料,在完全拆除完毕后,准备回到楼层上时出事了。
外架上的供人行走的一块竹制架板,在踩上的瞬间急速向一侧滑动,身体紧接着失去了平衡,不慎从架板一侧的空隙中坠落。
当时他机警的以手肘多处骨折为代价,让自己在坠落5层楼后,卡在了外架空隙里得救了。
李想此时有些担忧张玲会刨根问底他究竟在哪里差点没命?
张玲看着李想一脸矛盾,好像已经清楚了这些事情,便一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慰道:
“对不起,我真不知你曾经发生过这种事。”
李想抬眼看着张玲主动问:
“你就不好奇,以我的身份地位,怎么会发生过这么危险的事情?”
张玲说:“好奇!但我问了,你就会如实告诉我吗?”
“不会。”李想确实不愿意说。
因为这涉及到与真李想人设不符。
“那不就得了。”
李想接着说:“但你若逼着我说,或许我会说的。”
“大概用这样的方式我得到的应该是谎言吧。”张玲笑容坦然道。
“这……”李想确实有过这样的心思。
“我这个人最是不喜欢逼着别人说谎了。”张玲对坐在木马上的小豆子,笑着挥手示意完,又看向李想说,“因为我知道人总得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
“这没错!”李想赞同道。
张玲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想笑着说:
“毕竟,你眼中的我也不是全部的我。你也没有因此逼问我什么对吧。”
李想感到了这句话在特指什么?
他也正如张玲表面上表达的那样,确实感受到了他看到的她,只是真实张玲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尤其是她在称呼他“小跳蚤”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她眼中的他似乎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