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有人在呢,你别这么说话。”程娇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是头皮发麻。
话说,自从成亲之后,这人在她面前就从未有过脸皮这种东西,缠起人来是真的很要命。
“那你先答应我,中秋那日就我们两人一块过,不许有别人。”
“好好好,我答应你,答应你行了吧。”程娇被缠得没办法,只能是同意,“话说你能不能别这副样子,像是一个得不到东西耍赖打滚的小孩。”
真是的,好歹二十三了,还是个侯爷呢,这副样子叫人看见了,恐怕三观都碎了。
“小孩?”谢琅挑眉,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腰,程娇小声地‘啊’了一声,然后伸手拍他,“别闹了。”
再闹下去,被人听见了,这多不好啊。
谢琅哼了一声,手指勾了勾她的腰带,凑近她耳边小声道:“等晚些,我便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小孩,我是你夫君。”
程娇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她嗔了一句‘不要脸’,然后就爬起来不想搭理他。
她算是明白了,对他这种人,你越理他他就越起劲,保准一会儿什么不要脸的话都敢冒出来了。
不要脸不要皮,风流轻挑,说的就是他了。
要不是某人在某些事上似乎也不大熟的样子,她都要以为他到底勾搭过多少红颜知己,给她准备了多少个妹妹呢。
哼!
程娇整理了一下衣裳,拿回这那本书继续看,谢琅躺着不想动,便枕在她的腿上,打算枕着自家娘子睡一会儿。
嗯,软玉温香,可真舒坦啊!
程娇被他这一番动作整得有些无语:“我俩的位置是不是弄反了?”
不是应该让她枕在他的腿上吗?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反过来了?
“没有啊!”谢琅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是你想躺在我腿上,你要是这么想,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换,咱们都是夫妻了,哪里还分你啊我的。”
说罢,他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赞道,“娘子,这样看你也好看,芙蓉婀娜,清雅妩媚,真好看......”
程娇:“......”
她死死地捏着书册,好一会儿才忍住没有将书砸在他身上。
不过他还不安分,嘴里的话似乎是很多:“娘子,你看书做什么,看我啊,我......”
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程娇怒视他:“你再打扰我,我就把你踹下去你信不信?”
这或许、大概、也许是她踹得少了?
谢琅一听,立刻就安分了,毕竟他不想挨踹,他闭上眼表示自己想躺一会儿,便瘫着躺在那了。
程娇哼了哼,心道,看老娘还治不了你!
我原本是想做一个温婉贤淑的娘子的,可惜你老逼我想踹你,就...就自己受着吧。
外面大雨哗哗地下着,似乎是天地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浮华嘈杂皆已消散,唯有这雨声风声时时入耳。
程娇翻了几页,又觉得风太大雨太吵,天又太暗了,终究是看不下去,伸手关了窗户,然后抱着软枕也躺了下来。
躺在那里听了一会儿雨声,心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迷迷糊糊地竟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雨也停了,她躺在床榻上,床头的灯架上点着一盏昏黄的灯,灯火安静地烧着,散发着昏黄的亮光,照亮这一片空间。
外面风声瑟瑟,吹过枝头的时候,还有雨水砸落的声响。
她刚刚掀开被子要起来,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寝室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醒了?”他上前来撩起了床帐,要伸手扶她。
程娇摇摇头,问他:“什么时候了?”
“酉时末了。”(晚上六点多,将近七点)
程娇愣了愣:“我睡了这么久?”
“大概是累了。”谢琅摸了摸她的发髻,将她一缕凌乱的秀发挽在耳边,“这几日也事情也挺多的,如今可算是都办完了,饿了吧?我叫人摆饭?”
程娇点了点头,然后让铃铛送了温水进来给她洗脸漱口,将脸上的脂粉洗了,为此,她还嘟囔囔地抱怨:“记得给我换衣裳,倒是不记得把我的脸洗一洗。”
她顶着这一张涂了脂粉的脸睡了一觉,感觉这一觉醒来脸都干枯了。
“到底会不会做事啊!”
“我哪儿不会做事了?”
“我的脸?”程娇振振有词,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让他看,
“你都替我换衣裳了,就不能把我的脸洗了吗?你瞧瞧都像是一朵干枯的花似的,就算是你不想替我洗,下回就喊铃铛铃镜过来给我洗,要不把我喊醒了。”
这要是多几次,她的脸还要不要了?!
“我这不是怕吵醒你了吗?让我瞧瞧怎么就干枯了?”谢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又是拧眉又是皱眉的。
“你这什么眼神?难道是觉得我丑了?”程娇拍开他的手,有些不乐意。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在想,娘子你天生丽质,肤色白皙细软,原本便是一等一的好颜色,为何要涂什么脂粉?”
娘子你本来就好看,涂什么脂粉呢?
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了。
不说她自己觉得涂久了伤脸,他想亲的时候,也总是不方便,这令他很苦恼。
“这你就不懂了。”程娇哼哼,“虽然我容色确实是不错,但那是近看,离得远一些,若是不妆点一二,便黯然失色了。”
“而且这繁花锦簇,诸位贵夫人争奇斗艳,我若是一张素脸朝天,虽然也不至于不好看,但却不能艳压全场,你要知晓,每一个女子都有一颗想要艳压全场的心。”
“再说,若是出门见客,若是不妆点一番,在许多人看来,就是你看不起她,这是很失礼的行为。”
谢琅眨眼:“真的?”
就涂个脂粉,还有那么多说法?
他很不能理解。
“废话,你以为我就愿意涂吗?”程娇也是无奈,
“想我年纪轻轻,年轻貌美,天生丽质,原本就是好颜色,难不成我就很乐意往脸上涂几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