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是胡来了?难不成我不是临安侯府的贵女吗?”程娴皱眉,对于程妍的指责很不满。
“而且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在她看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增添自己的利益,这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程妍听着她还敢强词夺理,气得不轻:“可你卖的东西不好,这不是损坏临安侯府的名声吗?你这样可考虑过家里吗?”
“临安侯府的名声,那都是长辈挣来的,岂容你如此损坏,你、你这是要做不肖子孙啊!”
为了区区一点利益,就搭上临安侯府的名声,真的是亏程娴做得出来。
这可真的是在挖自家祖坟了!
程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看,这连程妍都明白的道理,程娴难不成就不懂吗?
几个孙女开设的铺面,她都安排了人关注着的。
程姝倒是踏实,她开设的是吃食铺子,但因为眼界不大,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坏,和程娇的茶馆差不多,虽说有更好的方向,但这样下去也行。
程娇吧,有时候确实有些奇思妙想,但因为奇思妙想太好了,也容易引来诸多麻烦事端,程老夫人心里原本是有些担心的,但见她这‘寻寻常常’的茶馆,也算是放心了。
程娇要的就是无事安好,平稳顺利。
程妍得敲打一下,让她不可事事都交给别人,要自己心里有数,省得底下的人生出野心,目前多教教还行。
就是这个程娴......实在是让程老夫人太过生气了。
若是她的卖的东西是好的,借用一些临安侯府的名声,那用了就用了,可她卖的东西以次充好,那就是在损坏临安侯府的名声来赚钱了。
一般来说,私人资产是私人的,甚少会用家族的名头,尤其是这些做生意的铺子。
律令云,官不与民争利,故而像是他们这些勋贵世家,家族名面上只有田庄宅院,并没有铺面。
铺面,几乎都是私产,就算是在外面开设铺子,那也会遮掩一二,省得铺子出了问题影响家族名声。
程娴此举,一犯了忌讳,二呢,那是在损坏临安侯府的名声谋私,在家族已经算得上是有罪了。
程娇也想到这点,面上的表情有些发冷,临安侯府的名声是一家人竭力维护的,她可不准许谁人败坏。
这以次充好坑百姓,那可比临安侯宠妾灭妻的事大得多了,后者只是自家事,世人只当作是笑话看,可前者就损害百姓的利益了。
她问程老夫人:“祖母,我记得长房和二房已经是分了家的,可有此事?”
程老夫人一顿,然后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两家已经分家,二房早搬出临安侯府了,如今兰氏带着孩子还住在这府里,为的不过是借临安侯府的名声好给几个孩子说亲罢了。
程娇扫了一眼程娴,然后道:“既如此,四姐已经算不得临安侯府贵女了,如此行径,损坏的是临安侯府的名声来谋私,待叔父回来,该问一问二叔父是如何教女的。”
“程娇!”程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白了,“你敢!”
“有什么不敢?”程娇笑了笑,“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是你的问题,又不愿改,自然是要请叔父来劝你了。”
程娴闻言嘴唇一脸哆嗦了好几下,心底是又怒又怕。
她不惧怕兰氏这个嫡母,但对于严肃的父亲,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觉得他的那双眼睛太多凌厉,能洞察她心底的阴暗。
而且程娴也不愿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觉得她是个废物。
“谁说我不敢改了?”程娴死死地咬唇,“既然是错,我自然是愿改的。”
说罢,程娴便扑通一下跪在程老夫人面前,忏悔道:“祖母,孙女知道错了,之后再也不敢这么做了,求祖母原谅孙女这一次,莫要告诉父亲,父亲他...他会打死孙女的......”
程娴之前那么安分,自然也有父亲镇压的原因,也是因为现在回了长安,山高水远,这才越来越放肆。
程老夫人看了她一眼,转了两颗佛珠缓解心中的怒意,却道:“既然怕你父亲,为何还要做这些事?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明年二月,你父亲就要归来长安,送你们姐妹二人出嫁。”
程娴惊得眼睛都圆了:“父亲...父亲要归来长安?”
程娴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情,身体抖了一下,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怕是会打死她吧?
程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你现在知道怕了,也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有多丢人了?旁人管不住你,你父亲可是能管得住的,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是安分一些。”
“还有你这绣坊,也不必再开了,就租赁出去吧。”
程老夫人心觉得程娴太过自私自利,任由她开铺子,或许她确实能赚不少,但迟早得出事,到时候估计还要程家来收拾烂摊子,还不如不让她开这铺子了。
“不开了?租赁出去?”程娴一听这话,当下就不情愿了,“可是祖母,这绣坊才开始赚钱啊......”
程娴手里虽然也有一点钱银,但却不多,这好不容易有个赚钱的铺面,让她直接关门不干了,她哪里会乐意?
“赚钱,那等你父亲回来了,我便告诉你父亲,你是如何损坏临安侯府名声来赚的这些钱?”
程娴一听这话,脸色当即又是一白:“那祖母,四娘日后再也不打临安侯府的名头行事了,难不成就不行了吗?”
程老夫人摇头:“你前面都宣扬那么久了,旁人都深信不疑,难不成你还能站出来说之前是说谎,根本就不是,若是如此,那些人估计都要来找你赔钱了。”
如此,还不如直接关门。
程娴僵住了,最后纵然千般不愿,也只能同意程老夫人的话,将绣坊关了。
程老夫人对她是满心的失望,但想着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又忍不住多说几句:“商人重利,有些商人为了利益,连良心都丢了,故而世人都看不起商户。”
“你这些做法,与那些丢了良心的商人有什么两样?你这良心可过得去,这钱花得可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