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缇娜,让嫉妒彻底失了节奏,只能眼睁睁看着唐锐二人钻入一处洞穴。
然后,彻底消失。
“该死!”
嫉妒脸色怒到极致,直接拽住缇娜衣领,把她提到面前,“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缇娜往她脸上啐了一口血水,冷笑道:“我已经死到临头,闯了祸又怎么样!”
“怎么样?”
嫉妒冷哼一声,“我现在就让你知道,闯祸的代价是什么!”
话落,左手化掌,狠狠拍在了缇娜的丹田位置。
强横的力量钻入丹田,迫使缇娜本能激发出巨量真气,予以抵抗。
而如此多的真气,势必会引来大量的噬灵虫。
“啊!”
随着一声惨叫,缇娜被无情的抛向空中。
可她没有立即摔落,而是被附近的几支黑潮托举半空,密密麻麻的噬灵虫覆盖全身,甚至有许多都钻入了她的口鼻,使得她七窍流血。
只不过是半分钟功夫,就把她吞吃成一具白骨。
不少武者都被这画面吓得颤栗不安,然后在与黑潮搏杀的同时,也暗暗把舌头抵在了上牙床的位置。
一旦不敌,他们就咬舌自尽。
宁死,也不受这些毒虫的啃噬之苦。
在穹顶的某一处天洞,唐锐与钟意浓也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缇娜的惨烈死状,让钟意浓花容失色,良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嫉妒还真是狠毒。”
唐锐亦是叹息一句,“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借着这个机会,成功摆脱了这三座组织。”
实际上,当他主动向嫉妒发动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缇娜的存在。
当时缇娜满脸恨意的望着嫉妒,恨不能生啖其肉,唐锐便想到,如果他为缇娜创造一个机会,那也同样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
没想到这计划还真的成功了!
看着底下再次陷入黑潮的围杀之中,唐锐也不再在此处逗留,牵住钟意浓的手,带着她一路向前。
他们所在之处,并非是那种闪烁微光的天洞,而是漆黑如墨,即使有灯光照明,能见度也只有短短的一米,仍然需要摸索着前进。
所幸这里的气温已渐渐回暖,两人可再次封闭真气,以免惊动天洞中的黑潮。
“弟弟,你是故意选择这种黑暗洞穴的吧?”
前进片刻,唐锐突然打破了沉默,“难道这就像蘑菇一样,越是光鲜亮丽的洞穴就越是危险,而越是像这样毫不起眼,其实就越是安全的路线?”
唐锐露出一抹微笑:“可以这么理解,但也不完全对。”
随即,他把这种天洞设计简单的介绍一遍,继续道:“那些闪光的天洞之所以充斥危险,是因为那些光芒,来自于噬灵虫的粪便,可以依靠这种办法,排除掉一些路线,但并不意味着,只要顺着这些黑暗天洞前进,就是绝对安全。”
原本他也没有把那些微光和粪便联想在一起,但缇娜被一股巨大的黑超赶出天洞,让他猛然想起了噬灵虫的这种特性。
在其粪便当中,存在一种特殊的荧光物质,作用就类似翅膀分泌的汁液,都是诱因敌人上钩,从而接近它们。
“难道你说这里面……”
钟意浓心尖一颤,紧接着,整个人僵在那里。
“啊!”
尖叫声刚冲出喉头,她便用力捂住嘴巴,生怕刺激到眼前的生物。
不错,距离她一米左右,是一团正在蠕动的砂砾虫!
因为还未进食,故而不能分辨出砂砾虫的口器位置,但它依然让人觉得肝胆寸裂。
“姐,别怕。”
唐锐稍稍握紧她的小手,“砂砾虫行动极缓,只要不撞上去,就不会有危险的。”
钟意浓咽了下口水,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唐锐会说这些黑暗天洞也不是绝对安全了。
闪光天洞中有噬灵虫设伏,而黑暗天洞,又有砂砾虫在此守株待兔。
这偌大的迷宫,当真称得上步步杀机!
“虽然有不少陷阱,但掌握到这两种毒虫的特性,也就没那么危险了。”
说罢,唐锐将照灯往旁边一挪,在砂砾虫的左边,赫然有一条狭小的天洞,“我们走这边。”
只是两人没走多远,又遇到了一道难题。
他们本以为,可以用避开微光或者砂砾虫的排除法来选择路线,但此刻所面临的两处岔路,全都是畅通无阻,没有看到任何一种毒虫的痕迹。
该选择哪一条天洞?!
“果然没那么简单。”
唐锐露出苦笑,“除了两种毒虫的埋伏,这里还暗藏其他危险,但具体多少,就看我们的运气怎么样了,姐,你说吧,我们走那边?”
钟意浓红唇微张:“我来选吗?”
“天洞设计可能是易经八卦,也可能是洛水河图,甚至有可能是万千星象,在找出它具体的规律之前,我也只能靠蒙。”
“那好吧。”
钟意浓闭上眼,随意指了一条,“走这边吧。”
他们进入没多远,接着又是岔路,依旧是由钟意浓进行选择,可这样遭遇的岔路越多,钟意浓就越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感觉,就像置身一块巨大的海绵当中,处处都是裂口岔路,相互连接,层层叠套,完全就是无穷无尽!
“这样漫无目的前进,真的能找到剑冢吗!”
钟意浓恨恨的一跺脚,发泄心中不忿。
唐锐苦笑一声:“这可不像我的意浓姐,你一向都是沉稳内敛,很少有这种心烦气躁的时候啊。”
“我……”
钟意浓郁闷的咬住嘴唇。
她只恨自己没有做更多准备,比如勘探机器人,以及绘制洞穴结构的电脑,即便没有这些,多带一些荧光棒也行啊,起码能在走过的岔路口留下记号,避免他们绕回到原路之上。
这一路,她感觉数次都遇到了似曾相识的天洞,就算她记忆偏差,但也肯定有那么一两次,是绕到了走过的路线上面。
“既然如此,接下来就换我带路吧。”
“嗯,好。”
钟意浓机械的点点头,下一步,突然又停滞住,“弟弟,难道你知道应该怎么走了?”
唐锐耸了耸肩。
“试试吧。”
话虽这样说,但钟意浓能感觉到,她所熟悉的那种自信,又在唐锐身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