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车祸又怎么样,他追尾我们,就是全责!”
沐良辰似乎缓过来一丝,强撑着直起身,颤巍巍说道。
然后,唐锐只淡淡瞟了他一眼,就把他的余力尽数击溃。
那感觉,像是被一头杀人如麻的野兽凝视一般。
哇!
沐良辰不仅重新躬身如虾,更是被这一记注视,震慑到狂吐不止。
“我不介意等你们的父母过来,就这场车祸好好的掰扯掰扯。”
唐锐瞬间收了目光,淡然道,“几个豪门子弟撞成一团,结果却假设路障,把所有责任转嫁到第六辆追尾车上,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啊,我很好奇,你们背后这几位寨主,知道了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莫玉婷突然在这时打断道:“要我们赔他多少钱?”
“不刚了?”
唐锐好笑反问。
莫玉婷难堪的点点头,其他几人也都默然垂首,默认了莫玉婷的选择。
他们都出身优渥不假,如若此事传到父母那里,也的确会给唐锐带来麻烦,可问题是,他们自己也遭殃了啊。
明明想坑别人一把,结果被人家识破不说,还被人家踩在地上,就跟狗一样。
这要是传到父母那里,不关个几十天紧闭,恐怕是消解不了父母的怒气。
而且看唐锐的模样,完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压根不担心被他们的父母怎么样啊?!
碰到这种硬茬,除了忍气吞声,还能怎么办?
“不刚了就好。”
唐锐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要司机赔偿一百万吗,就按这个数目来吧。”
司机听到这,吓得都不吐血了,跌跌撞撞的来到唐锐身边,小声说道:“小兄弟,我这破车不值这些钱,而且你也教训过他们了,这钱就这么算了吧。”
“那不行。”
唐锐摇摇头,“我可比不上他们那么金贵,我踹这几脚不值钱,抵不了账的。”
这话分明是讽刺沐良辰他们用打人抵账的做派,话音一落,莫玉婷更是面红耳赤,再也没脸待在这里,慌忙拿出手机,把一百万转到了司机的手机里面。
看着一连串的零,司机恍如做梦一样,再三要求转给唐锐一半,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唐锐对金钱早没有概念,拒绝了司机的好意,之后问道:“车上有备用胎吧?”
“有的。”
“那就好。”
唐锐伸出手,点将一样指着沐良辰,“吐完了吧,带你朋友过来给车子换胎。”
沐良辰脸色本就苍白,听到这话,更是像吃了几只苍蝇一样难看。
可是钱都赔了,他们再头铁下去,也只会招来更多的欺辱,一番咬牙之后,只能乖乖照办。
趁着他们换胎的功夫,唐锐给司机医治一番,但为了保护身份,他只用了些推拿手段,太乙金针始终未曾亮相。
待半小时后,客车重新上路,整个车厢中都沉寂若死。
所有人都用惊惧的眼神偷看唐锐。
连沐良辰那些少爷千金都敢肆意踩压,这人也太狠了吧!
唐锐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继续欣赏窗外的美景,大约两个多小时过去,这段山路终于结束,路段相对平稳许多,窗外的景色也截然一变,少了些原生态,多了些繁华的人间味道。
“这就是黎家寨了。”
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催促着乘客们下车,突然又叫住唐锐,“小兄弟,这寨子还挺大的,你想去哪,我可以送你过去。”
唐锐眼睛一亮:“行啊,那就谢谢老哥了。”
“举手之劳而已,要没有你,老哥我可能就死在那几个纨绔少爷的手里了……”
正说着,司机的声音突然一顿,看着唐锐递给他的地址,面容为难道,“这是寨主的府上啊,平日里就不许外人靠近,听说今天是寨主家千金大婚的日子,我这种车恐怕就近不得了,小兄弟,你确定是去这里吗?”
“对,我去参加婚礼。”
“原来如此。”
司机恍然大悟,难怪唐锐不惧怕那些纨绔大少,黎家寨可是九盟十八寨中第一大寨,能受到他们邀请,想必也不是寻常角色。
脑海中绘制了一番路线,司机说道:“这样吧,我把你送到尽量接近寨主府的位置,只是到了那,就要麻烦你自己走一段了。”
“没问题。”
唐锐一屁股坐上副驾驶,也趁着机会从司机口中,多了解一些有关黎家寨主的事情。
“说起这黎寨主,着实是个英雄人物,因为在几十年前,黎家寨在九盟十八寨中还只是末流城寨,是黎寨主带着寨子里的武者,把其他城寨一座座打下来,这才夺得了许多资源,甚至受到九盟总盟主刀白眉的青睐,收为亲传弟子。”
“有人甚至传言说,十八座寨子里,唯独黎寨主有资格继任刀盟主之位,所以这黎家寨举行婚宴大典,应该是风风光光,十八座寨子尽皆来贺,可这次黎家婚礼只邀请了就近几家城寨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大操大办。”
“我听人说啊,好像这次嫁人的,是黎家最不受宠的一个姑娘,她的母亲,也只是跟黎寨主有过一次露水情缘,连黎家的门都进不了,那位黎家姑娘更是叛逆,离家出走了两三年,前段时间才被她的姐夫从京城接回来,这次说是让她结婚成家,依我看,倒像是对她的一次惩罚。”
“因为他们给这位黎家姑娘找来的女婿,根本就是刚刚从监狱出来的重刑犯,小兄弟,你说这能是奔着和美长久去的嘛,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黎寨主有些过分了,不管儿女犯了多大的错,都不应该用这种手段惩罚啊,你说是不是啊?”
这司机很有京城里的哥的既视感,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彻底成为他的主场,喋喋不休说完这一大堆,开始降低车速,停在一条长街的路口。
再往前走一条街,就能看见寨主府了。
唐锐打开车门,一跃而下。
随后笑着说道:“我觉的黎寨主眼光也没有那么差,因为,我就是那个离开监狱的重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