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江仙芝没想到唐锐突然会询问自己,顿时愣了一下,但她思索片刻,还是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过,古时有一些奇门门派,拥有一种比龟息功还要神奇的功夫,那些修为大成的高手,能够调理内息,改变脉象,甚至更厉害一些的人,可以使五脏六腑都进入一种类似衰竭的假象当中,以蒙蔽敌人视听,这种奇门功夫,就被称作是假脉。”
说完这些,江仙芝的脸色蓦然僵住。
她突然意识到唐锐想说什么。
只是……
那怎么可能!
“你们在胡说什么!”
岳锦秀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尽是不满与愤怒,“难道你是在说,正南这幅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唐锐笑着耸耸肩。
“是这样的。”
“一派胡言!”
这次,愤怒的不仅是岳锦秀,肯特尔也跳出来,怒视着唐锐喝道,“我们团队掌握着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技术,所有结果都表示,钟家主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而你竟然说这些都是装的,就算你说的假脉功夫真的存在,他能骗过中医,难道还能骗过我们的检测仪器吗?”
所有团队的医生都站出来,气势汹汹的围观唐锐。
下一刻,肯特尔转过视线,对岳锦秀说道:“大太太,我不是第一次接触中医,像他这样的庸医我见多了,他们最喜欢抛出一个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观点,然后用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解释,其实事实上,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请您请我一句劝,把这样的庸医轰出钟家,从此以后,都不要再跟他有什么来往了!”
“如果您觉得这样有失家族风范,我可以联络京城里的朋友,他们各个都神通广大,随便请一个过来,就不信这庸医还有脸面再待下去!”
岳锦秀皱着眉头,半会儿没有回应肯特尔。
她还在衡量,如若冒险把唐锐赶走,这家伙会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公布于众。
假如真的把唐锐逼到那一步,自己又能不能聚集到足够强横的力量,与唐锐的武协抗衡?!
“大太太不必为难。”
正在岳锦秀迟疑之时,唐锐突然打断,“既然给了我五分钟,那我就在这段时间内,把叔叔唤醒,如果做不到,无需任何人开口,我自然离开这栋别墅。”
肯特尔一听顿时乐了。
笑容中充满挖苦:“刚才我已经说了,今天之内,钟家主都不可能再次苏醒,就凭你,能唤醒他?!”
“我若唤醒了,你怎么办?”
唐锐听得聒噪,便不耐烦地怼了一句。
肯特尔气焰很是嚣张:“你如果做到了,我当场跪下,拜你为师,但如果你做不到,就用你那什么会长的名号,对外宣布,中医比不上西医!”
早在岳锦秀叫出唐会长的时候,肯特尔就注意到这年轻人不简单,现在唐锐跟自己叫板,反倒是个不错的机会,能够让他好好的利用一把。
到时候,他肯特尔团队在神州大地的名声,必然会更加响亮!
那些个信奉中医的豪门家族,会有相当一部分,把信任留给他和他的团队!
“小锐,你别答应他!”
江仙芝连忙拽住唐锐,生怕他头脑一热,就掉入肯特尔的套路。
先不说假脉是真是假,即便钟正南真是装的,只五分钟时间,怎么可能叫得醒?
要知道,钟正南一直是狂暴凶狠,不止是对别人,对自己也异常狠辣。
他的忍耐力,绝非一般人可比。
“仙芝姨放心就好。”
唐锐笑着安慰一句,调侃的看向肯特尔,“我收过不少弟子,但这西医,还是头一个。”
肯特尔抱着手臂,冷笑不已。
在他看来,唐锐根本毫无胜算,只是在这里说大话罢了。
说罢,唐锐径直走向钟正南的病床。
先是取出了一支银针,瞬间落向钟正南的咽喉,这一幕,顿时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唐锐!”
岳锦秀眼睛一瞪,立即大吼,“你想杀了正南吗!”
唐锐手中的银针倏然停住。
距离钟正南的喉咙,只有极微小的一个距离。
“叔叔,我低估您了。”
唐锐感叹的说,“恐怕我这支银针真的落下,您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可能解开这假脉的功夫。”
钟正南一动不动,与外界完隔离。
就连床边各台仪器的指数,也没有丝毫变化。
“不过,您还是太谨慎了。”
“始终没有封掉自己的五感六识。”
“现实中所发生的一切,您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唐锐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把银针放回。
下一刻,他慢慢拿开了钟正南身上的薄被。
“既然这个办法不行,那我就换个思路。”
唐锐眼中跳闪着揶揄的光芒,“叔叔,可能这有点冒犯您,但特殊时刻,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说完,唐锐解开了钟正南的腰带。
在场众人俱都一愣。
这这这是要干嘛?!
“小锐,你不会是……”
江仙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玉容顷刻间红了下来。
唐锐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抓住了裤边。
“叔叔,您要是再不醒,我可就真扒您裤子了。”
尽管这是一招下下策,唐锐却也别无他法。
总不能真的给钟正南刺满银针,让他感受人间痛楚,生生疼醒过来。
而且,唐锐也不能确定,他用银针给予的最大痛苦,会不会真的冲破钟正南的忍耐极限。
反倒是这种带些羞辱味道的事情有可能成功。
因为越是强硬豪横的男人,自尊方面就越是强烈。
他不信钟正南还能忍下去。
话音一落,钟正南的右手凭空弹起,狠狠攥住了唐锐的手腕。
力度之强,便是唐锐都忍不住蹙紧眉头。
“臭小子,想死的话,我现在就能成你!”
接着,钟正南一双眼眸也暴睁开来,充斥着熊熊怒火。
看那副模样,哪里像是脏器衰竭,行将就木之人?
唐锐暗暗运气,抵抗住钟正南的握力,然后他回过头,看向了屋内其他人。
“人我叫醒了,不到五分钟吧。”
没有人回答他。
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