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奇怪的问题
用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方法，搞逆向研发，哪怕贵了点，花的也是人民币而不是辛辛苦苦存来的外汇。
就像侯楚所说，肉烂在锅里，也比送给外国厂家吃更强，举全国的人才搞某个方向的攻关，这东西我们还是挺擅长的。
更别说现在还没落后非常多，如果到了七十年代才开始研发，那就真晚了。
不仅凑不到这么多人才，还有其他的因素干扰，现在算是最合适的时机。
而且方案里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思路，几乎合所有人的心意：你越是忍气吞声去购买别人的东西，越买不到好的，价格还更贵，还要面临被卡脖子的困难。
但你只要在关键领域取得重大突破，人家立马就会变脸，也愿意卖给你了，而且价格还有商量，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不怕别人卡脖子了。
不管怎么说，有些机器可能有后门，还有离谱的耗材价格，比如侯楚就知道一个案例。
当年某个化肥厂买了套设备，设备故障，就联系了厂家，人家派了个日薪500绿币的“工程师”过来安装。
一个巴掌大小的通路塑料阀门就要收费8000绿币，化肥厂的总工后来一看，就换了个普通pVc阀门，竟然花了六个工作日，休息日还要发工钱的那种！
要命的还是被人赚了智商税，一番估算下来，这个阀门成本不到3元钱，还特么是人民币。
这个东西叫做天价技术服务费，八十年代购买了很多设备就是这样，国外厂家的技术员一落地，啥也不干，一天五百、一千绿币就没了，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
要是伱伺候的不舒服，人家能随时给你罢工，而且还磨洋工，耗工时，还不能指责他，一说他，就要尥蹶子摆脸色，奈何求人办事，只能忍气吞声。
作业的时候，还不许我们的技术工人靠近观摩，把当时的负责人委屈的不行，举个例子，盾构机当年就是这样。
就是受了这么多憋屈，侯楚才想到了这些破局的方法，你想要卡脖子？那我们就自己造！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们购买设备的。
比如盾构机国产化后，全球立马大降价，求着我们购买那种，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当年卡我们脖子的某个厂家，苟延残喘了几年，直接倒闭，最后竟被华夏的公司给收购了。（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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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四合院内的书房，侯楚正和钟总工在沙发上喝着功夫茶。
俞璐璐已经去上班了，至于匡老爷子、大领导两人，送了证书、奖金后就识趣的告辞了。
钟应该是第一次见这么讲究的茶艺，可以说是看的目不转睛，茶具自然是娄父送的，材质很普通，但是设计很好，已经有后世的雏形了。
“我过来就一件事，问问你对离散型工业的看法。”钟总工喝了一杯茶，说道。
侯楚皱了皱眉，在六零年代，离散型工业就是小作坊工业的美称。
比如小日子曾有一段时间喜欢搞那种遍地小工厂，你生产一点，我生产一点，最后拼凑起来。
再通过季节工制度，利用起农村的富裕劳动力，半农半工把生产落实下去，可小日子很早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早早就转型了。
优缺点也很明显，农民闲余的时候有事情做，还有额外收入，工厂也降低了人工成本。
缺点也不少，规格不能统一，半手工生产技术含量低，压根没办法和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竞争。
万一竞争不过，要转型，就意味着是无数巨大的负担，当年有一部分亏损就是从这里来的。
侯楚很坦诚，没有遮掩的意思，书房那副字就是他最大的保障，早上那几个人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不相信他们没看到：
“我认为要集中力量搞大工业，就是规模化工业，最关键也是最核心的，就是提升技术！”
“搞小型工厂，万一效益不行，以后肯定是大的负担，您是专业人士，应该比我清楚.......”
“当然，这算是我的一面之词，一切还是用实际说话，老人家也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不是？只有实践对比出了结果，我们才能把事情做好。”
钟总工点点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汽水厂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就去做，最差也就是搞坏，大不了我们给你兜底，如果成功了，带来的收益可不止这么一点点。”
目视人回去，侯楚也有些奇怪，这问题可以说是问的莫名其妙，完全不像是昨天一样事无巨细，大概了解了态度后就直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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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楚也没纠结，也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经过几天的发酵，全面质量管理的话题可以说是彻底在四九城的工厂里引爆。
这时期工厂不乏有识之士，很快意识到了这东西的价值。也开始了按照报纸上的说法进行初步的尝试和摸索，比如车间禁烟，这东西算是最好落实的。
无数职工可以说是被这个笔名“麦子”的家伙折腾的怨声载道，不仅车间不准抽烟了，质检也开始严格起来，最重要的是，不像是以前那样舒服了，以前随便喊几句，就能请假，现在还要岗位交接。
基本上有脑子机灵的企业都开始尝试去改变，算是刮起了一阵风，就是不知道这阵风能刮多久。
而始作俑者侯楚自然没有闲着，在他的干预下，几家食品企业从搞卫生开始，也开始了自查和整改，这些都是他统筹起来，准备出口汽水的配套企业。
还顺便组织了一个体检和培训，食品厂的关键生产岗位，只要有传染病，该治疗的治疗，该转岗的转岗，这个可是底线。
培训则算是预防针了，上岗前检查衣服，检查指甲和手是否干净、是否喝了酒都算是基础操作。
更关键的还是准备上新机器，就意味着需要熟练工人，这都是需要提前准备的。
只有做出成绩，才能让这一套生产管理制度真正落实下去。
别看现在四九城各个企业都很积极，可都是看了报纸后自发的，风头一过，要是没有足够的监管，这个东西又会懒惰下去，也算是人类的天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