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邪祟成精留后手
“蓉哥儿一段时日不见,好像又清减了一些?”
出得院外,贾琏过来与贾蓉勾肩搭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贾蓉顿时苦笑道:“琏二叔就不要取笑我了,我那府上什么情况,你难道一点都没听闻?”
贾琏叹息一声,转而问道:“珍大哥还是不能下地?”
贾蓉摇摇头,“虽然伤口好了,可还是不能大动,再过个一两月,怕是才能落地安稳行走。”
那不必说,贾珍难受,贾蓉这个做儿子的肯定得倒霉,在他面前受不少的气不可。
贾琏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心里却得到了些安慰。
虽然他那老爹也是个混账,但怎么也要比贾珍好一些。
贾赦对贾琏最多也就是支使一下,有人在时,好歹还会照顾一下他的面子,不会做得太过。
可是贾蓉那边,看平日里贾珍身边的那些随从、小厮怎么对他就知道了,毫无尊重,也就是贾蓉在贾珍眼中似乎也是毫无地位,才让那些仗势欺人的狗奴才都敢随意欺凌。
当然,这得是当着贾珍的面,这就跟有些狗都得有主人在背后才敢狺狺狂吠一样。
再说了,他现在平日里都在荣府正院这里,与贾赦并不住在一处,平日里接触最多的反倒是贾政这位二叔。
他惯会做甩手掌柜,也不会像贾赦那般,只知道支使着贾琏去做事,却还不愿担负什么责任。
在这荣国府里,男主外女主内,而实际上贾琏才是那个执行迎来送往的人。
再加上安置内宅事务的王熙凤,这夫妻俩若是野心够大,或是心狠一些,未尝没可能找到机会架空了贾政等人。
不过可惜这俩自己都不算是一条心,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两边估计自己就先互曝,然后各自撇清关系了。
而相比于贾蓉那个温婉可人的媳妇儿,贾琏感觉王熙凤的脾性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他本是风流浪子,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关键是王熙凤不单是想要管着他在外面的事儿,就是他在院子里,想要趁她身体不好时跟平儿亲近都要被她拦着。
若不是贾琏脾气好,能忍着,加上王熙凤的娘家如今出了个王子腾,而他在荣国府的地位又比较尴尬,按理来说是爵位的顺位继承人,可主院这儿被二房的人占着,贾母也更偏爱于宝玉,以至于府上真有不少人觉得将来爵位可能会让宝玉承袭。
不然单单只是一个二房的少爷,哪里值得这么多人去供着他、哄着他?
在这种情况下,贾琏自是免不了要夹起尾巴做人,过得着实有些憋屈,也就只能羡慕羡慕别人的媳妇温柔贤淑。
但回过头来,想到先前在东府那边听到下人的传言,又觉得相比较起来,还是王熙凤这烈性的女人好。
莫说贾赦对王熙凤有没有那个想法,就算是有,凤辣子那张嘴也能直接将其骂回去。
何况现在不住在一处,倒也免了这层担忧。
“嘎啊啊啊……”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在众人耳边骤然响起来,贾琏回过神来也愣了一下,下意识便准备上前去推开门,就被贾蓉一把抓着拦住,冲他摇了摇头。
贾琏也是立刻反应过来,先前李骏便提前嘱咐过,让他们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进去。
何况这声音听起来尖利刺耳,倒有些像是女人或是小孩的尖叫声,而不像是李骏发出来的。
如此正可以看出来,这却不正是李骏那边取得效果了?
“莫非这就是……”
贾琏和贾蓉对视一眼,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看到旁边守在门边上的一个小厮惊叫一声,原来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道黑影从旁边蹿出来,吓得他猛地往旁边一闪。
这一闪却不要紧,许是这连着几日的折腾,尤其是每日晚上加紧守夜,让这小厮精神有些不济,这又是在晚上,犯困了就自然找着门扉上靠着打盹,结果他这一下动静,直接就将身后的门给撞开了。
撞开门也不打紧,可是瞬间,众人便只觉一阵阴风掠过,几个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也是瞬间被带倒在地,旁边的数目也跟着猎猎作响。
等到一切恢复平静时,贾蓉却是脸色难看的走上前去,贾琏心里头也有些不妙,而看着他们的脸色,那乍然惊醒过来的小厮也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闯下大祸了,哭丧着脸额头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不过贾琏虽是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急着找他的麻烦,而是与贾蓉一起站到门边,望着里面在漫天飞舞的符纸间,缓步往这边走过来的一道身影。
一袭杏黄道袍随风猎猎作响,原本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这里头发生了什么状况的贾琏和贾蓉两个,看到李骏面色淡然、眼神平和,这才放下心来。
贾蓉抬脚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等听到李骏说了一声“可以进来了”,方才跨进去,又匆匆走到李骏跟前,苦笑着解释道:“仙师,非是我等有意毁坏,实是这蠢奴才靠不住,是不是——是不是将那邪物放跑了?”
先前老实说众人对此还都是将信将疑,毕竟未曾亲眼所见。
可方才的情形,虽是无形无质,但那突如其来的狂风掠过,却是几人感同身受,旁边也看得一清二楚,怎么也不会当是错觉了。
再加上先前那声尖利怪叫,几乎是个人都能联想到那作祟的邪物身上去。
只是他们也不知这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这看都看不见的东西,还真得要靠李骏才能够对付得了。
不过眼看着他方才似乎已经将其制住,就快要拿下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贾琏现在想要掐死那小厮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站在他旁边也是恼恨地往上踹了一脚,那小厮被踹开也不敢有反应,只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仙师饶命,琏二爷饶命,小人不是有心的,小人也是让那只老鼠吓着了……”
后边其他的下人们或许有些兔死狐悲,但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恐自己也被注意到,遭受无妄之灾。
那小厮磕得额头破皮流血,头昏脑涨却只知道机械式地继续在那里磕头。
这时李骏却叹了口气,挥挥手将他制止,然后说道:“他的确是无心之失,这事情须也怪不到他头上去,是那邪祟成精了,竟还早做了准备。那只硕鼠便是它布置的后手……”
虽然这么说,但若不是给机会,想要创造这样的生机其实还是比较困难的。
只能说对方虽有了些脑子,但还是不多。
而李骏之所以等他磕头到流血才出口解释,也算是为他好,这样才能稍稍帮他减轻责任,否则过后他还是少不了要让贾琏他们责难。
贾蓉这时候却又问道:“仙师,那又让那邪物跑了,如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