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原是以莫大毅力支撑着才没有睡过去,那丰润香艳的嘴唇、里头的舌尖都让她咬出血来。
她身上藏着李骏留下来的的两枚符箓,在此时身体已无力反抗时,却只能寄希望于此。
她原本已是吃贾珍吓住,让他点出软肋,心里已准备屈从了,可宝玉突然来访,打断了贾珍的行动,也让她又转了念头。
一旦换了想法,却自然不甘心再轻易屈从了,于是就兀自在这里装睡,引得贾珍过来后,却在此时将这两枚符箓甩出去。
她却也不晓得这两枚符箓的真正效用,只听李骏说这是防身之用,便也只当是其中蕴有什么引火烧身之类的法术。
那枚盯着贾珍下身而去的引燃符印证了她的猜测,可她万没想到,这还有一枚却是直接把李骏引回了这里来,一时惊讶得呆住,倒是连那药效都好似暂时退了几分下去。
那边厢贾珍被儿媳妇这突如其来的一手吓住,更想不到那甩出来的符纸竟是自燃起火焰来,还径自追着他不放,却叫他绕着桌椅跑了一圈,竟还强忍着没有喊外边的人进来。
到底是丑事,他心里其实也不太敢声张出去。
而这时却又见到李骏凭空出现,他也没注意是自这符箓中“生”出来的,只当是自己让他们耍了。
以为这两人早便勾搭在了一块,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到这时候他可就实在忍不住了,气得是哇哇大叫,一边奔逃一边指着李骏和秦可卿破口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是早有预谋,还要来坑害老爷我……”
正这时却见李骏冷笑一声,屈指往他这儿一点,“啪”一声,他这凌空就被抽了一道耳光,险些没将他嘴都打歪了去。
这还不打紧,关键是趁着他被打得晕头转向之际,那枚引燃符却终于是撞了上去,与贾珍的身体一触即发。
贾珍只觉小腹莫名一热,这下却是真火着了起来。
“啊呀!”他怪叫一声,终于是吃到了利害。
便是别的什么地方,被这么烧着也会难受也会痛,何况如此关窍重地,却是他这等人寻求欢乐不可失去的重要倚仗,如何能坐视其出事?
于是这老货终于是在李骏面前开始服软了,一边跳脚一边哀求道:“道长……仙师……师伯……求您放过弟子,弟子一时糊涂,招惹了您。认打认罚可千万先将这火熄了呀!”
秦可卿见此虽觉解气,但听到那哀嚎声,又不禁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张嘴叫了一句:“仙师……”
李骏却冷笑一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老淫棍,却是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了。若不给你个教训,还当贫道是任你欺负的阿猫阿狗。”
不过贾珍这些叫声却没有引来外边的那些下人,这里叫得欢,外头却没有丝毫动静。
倒不是李骏做了什么手段,将这边声音隔绝了传不出去,事实上外头此时听得是一清二楚。
然则贾珍那些随从听到贾珍这些怪叫和吸气的声音,却只当他是在玩什么花样。这种时刻又怎么会跑进来打扰自讨没趣呢?
从此处也可看出,这混账往常玩得是多么变态,让那些随从对此都习以为常了。
说不得,心里头对于贾珍的“艳福”还得暗暗羡慕。
贾珍已经痛得快要站立不住,这第三只脚虽撑不住地面,平日里也不太用得上反倒显得累赘的,可真到这时候,被烧灼得痛彻心扉,却在短短时间将他折磨得心神俱疲,额头豆大的汗珠都沁了出来。
他也是慌不择路,这时候也顾不上去找秦可卿求情了,只能寻求自救,扑上来竟是直接拿着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直往那儿一浇。
“啊!”
李骏看到这一幕也是挑了挑眉,心想还是自己对自己狠,火上浇酒都能干得出来,这是生怕刚刚烧得不够彻底?
这下对于贾珍来说,简直是当头霹雳一般,终于是让他忍不住直接痛晕了过去。
李骏也不想这厮就这么白白被烧死,所以手一点一挥,将那处的火熄了之后,才回头看了眼秦可卿。
女人身上依然是那件素白的衣裙,与那冰肌雪肤相得益彰,那唇角沁出的血红,更如同是冬日雪地里的红梅一般,而她疲惫的神色、梨花带雨后微肿的的双眼、白如金纸的面庞,油然而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李骏心里暗叹一声,上前去牵起她一边柔荑,手指把在凝霜一般的皓腕上,过了会儿摇摇头道:“只是迷药,剂量亦不大,休息一阵自然就好了。”
秦可卿闻言,心里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虽说除了头昏眼花、四肢乏力,她也的确没有感受到身体太多的异样,可身处于豪门中,就算没见过也听过相关的一些故事,知道这些老少爷们儿平日里玩得有朵花。
她生怕公公贾珍给她下的不单是迷药,还有催情的成分,那到时候,即便是贾珍这里被赶走了,可还有李骏在。
难道要让他给自己解药?
此时心里虽说对于贾蓉颇有些失望的情绪,对于及时赶来救自己的李骏也满怀感激,但这感激尚不足以化作更进一步的情绪。
秦可卿的教养让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李骏此时轻咧嘴角问道:“秦夫人,你待如何处置此人?”
望着那边身体下面还在微微冒烟的贾珍,秦可卿想着以他方才所遭受的情况,怕是往后不单是对自己,便是其他那些姬妾,乃至于婆婆尤氏,都免遭了他的“荼毒”。
“如此,也算是对他的惩罚了。”
她到底还是这贾家的儿媳妇,到此时也就罢了。
若是更进一步,难道还能要了贾珍的命不成?
那样不说贾蓉会待她如何,礼法也不能容她。
李骏这边毕竟无人知道他来过,但她在这里,可是贾珍的那些随从、乃至于宝珠、瑞珠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再怎么也洗脱不了。
既然她的清白已经保住了,如今是该想着如何善后,而不是将事情闹大。
再看着面前的李骏,秦可卿有些好奇道:“仙师不是已经离开了,怎么却……”
李骏笑道:“贫道到底还是不放心夫人,所以回来一趟,倒是正好赶上了。”
他没有详细说道标的事情,说了秦可卿也无法理解。
说来,若不是这趟过来,得了宝玉的香火,让他修为境界大大提升了,就算有这符箓他也不一定能用得上。
所以这一趟中,倒还有些宝玉的功劳。
秦可卿也不是傻的,多少想到了跟那符箓有关系,但这些她只当是李骏的秘密,不便与她多说,自然也识趣地不再多问。
这时却见李骏又走上前去,掐了一个口诀祭出一枚新的符箓化散开,瞬间凭空一大盆冰水浇灌而下,直接将那痛晕过去的贾珍激灵醒来。
这厮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下意识去查看自己身下的情况,但不用去看,在摩擦间那边传来的异样同感便已经足以让他知道结果,心里顿时比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还要凉。
“休矣、休矣……万事皆休矣……”
李骏看着失魂落魄的贾珍,淡淡道:“既是醒了,也该来说说方才之事了。若非是贫道及时赶到,你险些犯下人伦大错,既是丢了长生道友的脸面、更是有辱你们贾家先祖的遗风,实是令人不齿。
“不过你这儿媳既然为你求情,那这次便是小惩大诫,往后你自当晓得要谨慎行事了……”
这时候贾珍却哪里听得进去,受到重大打鸡的他便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嗜血、疯狂地抬起头来,猛然嘶吼了一声:“老子谨慎你娘——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