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它似乎需要一种独特的灵力催动。”
假如风晴雪能提供协助的话,天鹿城将能更稳妥一点。可圣灵天煌杖作为一件神器,本身对使用者灵力要求就极高。关键的是,这玩意儿还是紫萱用的。就算紫萱当时自闭视听,用不了女娲神力,那八成也是得靠女娲仙灵方能发动效用。
因此,对风晴雪无法支撑其运转,谢云书亦不意外。毕竟她所传承的地皇灵女之能,与圣灵天煌杖要求的女娲灵力不是一种能量。
于是,在谢云书将天鹿剑拔出阵枢以后,原本包裹着天鹿城的辅阵机关,即将如同凋谢的花瓣凋零入海之时,谢云书猛地将全身女娲灵力灌注杖中。
霎时间,圣灵天煌杖海蓝色的圆珠顶端,陡然浮现出一圈皓白光轮,长明不熄。顺着玄戈王力消退的乾坤阵枢脉络,新一波的浩大伟力随之发散了出去。转五行,化五灵,而后方形成朔亮的透明屏障,宛若一层无形的玻璃,重新驾驭住辅阵,使得阵法再度稳固。
眼见此景,谢云书用一粒收集到的真魔魔核,甩手将之掷向这新生的屏障,却见其在撞上之后,仿佛陷入了泥淖,在生生不息的圣灵之气中沉浮,慢慢被削弱溶化。
“它不像辟邪一族的力量那么霸道,并不会令撞在上面的魔族直接被火焰雷霆一般的辟邪之力蒸发。但作为一道屏障,圣灵天煌杖已经合格,足够挡下更多的敌人。”
借助阵法之助,神杖能更加轻松地,将内中神力发散到天鹿城各个位置,不需要强行靠神器蕴藏的力量,去施展内中蕴含的天神之力。
不过,大概是受到刚刚天鹿城改换阵法的影响,游荡在天鹿城附近的魔族,像是嗅到血腥味了一般,纷纷从空中扑杀而下。没过多时,整个天鹿城上空,便已被漆黑的魔气染墨,四处都是逡巡不去的嗜杀魔族。
霓商见状不免有些惊心:“当真来了?”
“离天星尽摇结束不剩几天,它们真要动手,也就只能把握这最后的机会。”
哪怕是寻常的雾刃魔,在天星尽摇的顶峰期,甚至都能异化成实力直追大魔的极刃魔。真要攻破天鹿城的防御,无论是大天魔抑或巫炤,都会挑在最有利于魔族发挥的当口。
因此,毫不意外魔域之魔会趁隙出现。但谢云书想着改阵,不仅是因为天鹿城需要庇护,同样在于巫炤与姬轩辕对阵法研究师出同门。
一旦遇见魔族入侵,天鹿城对巫炤而言,便有如入无人之境。现在有圣灵天煌杖撑起另外一道迥异的屏障,却不是巫炤一时半会儿能够解破的了。
“梦璃,你们留在城里,我这就去与玄戈汇合。”
“嗯,你们当心。”
对付大天魔颇为凶险,除了两辟邪兄弟,谢云书也不准备借力其他,而后对霓商说道:“王妃能联系上北洛,现在就召唤他回来吧。”
“我会即刻与北洛联系,您与玄戈请谨慎行事。”
“好说,我跟玄戈还怕大天魔不够分呢。”
谢云书这一句话刚一说完,矗立在光明野的屏障,便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似乎连天鹿城亦若有所感。
心知外界屏障有巫炤搞鬼,八成坚持不了多久,谢云书交代完一切,当即带着天鹿剑,御剑疾飞出了天鹿城。
“好大一头魔……”
刚从城中飞出,几条粗壮的触须,便扑面甩了过来。谢云书二话不说,天魔剑魔焰纵横,瞬息了断了几根袭身的“鞭子”。
这鞭子也就粗了一点,大概宽度比谢云书身高都长。
瞧着这异魔触须跌落深渊,谢云书紧急腾空折返,找了个稳当的落脚地,抬头一望此魔光是体型就有几十丈,宛若一座小山丘高大,吸附在光明野屏障之上,不断用自身的魔气,侵染天鹿城的第一道守卫关卡。而它隐藏在浓浓雾气下,躯体表面的庞大紫色眼球,方是其真正的要害所在。
至于谢云书刚刚随手斩断几根触须,对于这仿佛一座浮空土堆一样的异种魔眼而言,几乎就无关痛痒。只因这类堪比天魔的强大异种,虽然只能招呼真魔以下的魔类随行。但只要魔相互吞食的本能存在,它便能快速吸收麾下的魔力,用来修补己身。
不过——
“杀一头异种掉的魔核,到底算不上斩杀天魔呢?”
本质而言,异种都是受到天星尽摇影响,才会拥有这么庞大的魔力。谢云书对它算不算天魔,心里也没数。
可要确证结果其实也简单——砍了就是!
“咣——”
蓦地,就在谢云书握住天魔剑,想要给魔眼修剪修剪之时,他兀见一道血色魔影一跃而入,持着宽阔铮亮的长刀铿锵一格天魔剑。强横的力道反冲,瞬间爆炸而开,将双方同时反向震散。
“巫炤原来真是个瞎子,连你是仙人和天魔都分不清?”
“赤厄阳?”
相比起异种魔庞而不精的魔力,赤厄阳这一刀高度凝聚的力量,要远比异种更具压迫感。而一听谢云书张口就说出了他的名字,赤厄阳顿时想叉劈了,误会道:“哼,看来我猜的不错。如果不是原本就是魔域的魔,怎么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
“你说是,那就是!”
误会就误会吧……谢云书干脆将全身仙灵清气尽转魔氛,连带着天魔剑上沸腾的紫红魔焰,仿佛连天空都烧着了一般。
这就是天仙、天魔一流,足够短暂影响天象的实力。
“如此绚烂的火焰……你的兵刃,我赤厄阳要了!”
赤厄阳兀然欺身上前,泰山压顶一般的刀罡,挟带着崩山断河的力量,霸道凶猛力压而下。谢云书此刻却有些奇怪:北洛一直不出来,总不能想着捡人头?
不过,北洛之所以还没回来,其实是因为他的裂空技术不够稳。他跟云无月从常世穿越回来,一穿就穿错位置,居然落在了巫炤与夜长庚的身旁,弄得沉闷的气氛更加紧张。
“缙云,取得百神祭所的记忆后,有何想法?”
“缙云是缙云,我只是北洛。而我跟你的恩怨,将在今日结束。”
千钧一发之际,巫炤如似不觉危机,淡淡发问。北洛却的回应却更直接利落,拔出太岁即指着夜长庚道。
“云无月,先取回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