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科举舞弊么本殿下就看着,若是我东部三州的学子受到了不公平待遇,那朝廷的科举以后也就别举办了,以后科举选出来的官员,东部三州也彻底不承认。
这几乎就是撕破脸的说法,完全没给夏皇留哪怕一丝的颜面,隔空啪啪打脸,就看你夏皇陛下还要不要点脸面。
你不主动,那我就逼你主动。
于是,没过几天,这份奏折就被送到了夏皇赢胜的御案之上。
不过在奏折送上去的这个过程中,奏折中的内容其实早就已经泄露了,只是时间太短,朝堂上的这些官员还没有做出反应。
夏皇看着从余州送来的奏折,目光顿时变得深沉起来。
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只看奏折上的标题,就知道是和科举舞弊的事情有关。
其实科举舞弊的事情,他心里是明镜的,但是对于学子们是否能够得到一场公平的考试机会,心中根本不怎么在意。
放在之前,他肯定是在意的,现在为什么不在意了
因为世家门阀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想抗拒都抗拒不了,只能默许。
但是现在,赢天忽然上书要将这个脓包挑破,那带来的影响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因此,他着实是不想看这份奏折的。
只是,想不想都要看,因为秦王不会因为他不看就会停止自己的计划。
于是,百般不情愿的打开了奏折,开始读了起来。
而越是读,脸色就越黑,越难看。
甚至都没将整个奏折看完,就气的将奏折摔在御案之上,怒道:“混账,放肆,这个逆子,竟然敢威胁朕!他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么只有他关心天下学子,朕就不关心么”
说实话,此时的夏皇心中是有几分心虚的,着实是赢天在奏折中表达的意思,太过直白,同时也是阳谋。
首先就是说,随着学子们进京赶考,京城出现很多乱象,各种售卖考题集的,商家涨价的,甚至骗子小偷针对学子的,世家门阀,豪门权贵对学子们威逼利诱的,层出不穷,而夏皇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实在令人失望。
看看这话,虽然不是直接面对面在说,但实际上,和当面斥责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以夏皇本就刚愎的性格,看到这里,就已经受不了的。
但这还没完。
其次又说,孟相作为此次科举的主考官,却被陛下架空,完全成了一个傀儡。
若是爆出舞弊之事,孟相就要背锅,而没有爆出舞弊之事,却并不代表没有舞弊,对天下学子而言,伤害更大。
对此,陛下同样心知肚明,却一再纵容,是何居心
这种质问的话语,简直让夏皇怒气爆棚。
但真正让夏皇怒火高涨的是,后面赢天更是说了,此次东部三州参加会试的考生足足有将近三百人,若是最后放榜,上榜的都是世家门阀和豪门权贵的子弟或者门生,那么东部三州将不承认这个成绩,朝廷赋予这些人的官职,也将不予承认,以此作为对这次科举舞弊,朝廷视而不见,纵容舞弊表达的反对。
甚至,还会在东州日报之上登载相关信息,广而告之。
这话就让夏皇根本控制不住了,至于奏折后面给出的解决办法,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
“既然你要这么做,那朕就成全你。给朕传旨,让东部三州的考生打道回府,他们的考试资格被取消了。没有他们,朕的科举照样举行!”
“继续传旨,秦王忤逆君上,削其王爵,剥夺其身上所有官职,贬为庶民,朕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要跟着你造反!”
“立刻调集大军,给朕打入东部三州,擒杀赢天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夏皇红着眼睛,怒吼着传旨。
李进忠根本不敢有丝毫话语,立刻拿出空白的圣旨,就开始在上面书写。
很快,三份圣旨就书写完成,然后起身问道:“陛下,现在就将圣旨发布出去么”
“滚!”
李进忠脸色微微发白,不敢再问,立刻向外走去。
只是,还没走出大殿,就看到一群大臣匆匆赶来。
尤其是领头的几位尚书大人,看到李进忠手中的三道圣旨,更是脸色大变,连忙劝劝阻道:“李公公,这圣旨等会再发,等我们见过陛下后再说。”
李进忠也知道,这圣旨事关重大,真要发出去,那整个天下就乱了。
他作为旁观者,局外人,都知道,秦王大势已成,别说剥夺王爵,削了官职,就算秦王现在是贫民百姓,他那些手下的文武官员也绝对不会将其抛弃,甚至会和他一起反抗朝廷。
到时候,大战爆发,朝廷真的能挡住秦王的兵锋
东部三州的百姓可是只知道秦王,而不知道朝廷的。
“那咱家就在外面等一等,若是诸位劝不住,就不能怪咱家了。”
“公公放心,我等自然心中有数!”
实际上皇宫大内,虽然被夏皇几次清扫,但是仍旧充满了世家门阀以及各方势力的眼线。
所以,夏皇发怒的这个功夫,消息就被传出去了。
他们得到消息后,心中就知道要遭,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夏皇暴怒之下所下的圣旨,那不是圣旨,那是战书啊!
现在朝廷训练的士兵还没完成最基本的训练,就算人数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是,朝廷是有一批精锐的士兵,再次加大训练之后,已经有强军的气象,但也只是气象罢了。
但秦王的军队那可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是精锐中的精锐,再配合精良到极致的武器装备,又有红衣大炮的辅助,朝廷的这点强军,能坚持多久真的不好说。
反正,他们是不怎么看好的。
否则,以他们对秦王的忌惮程度,但凡有胜算,都不用夏皇催促,他们早就动手了。
于是,这些人后半程几乎是在皇宫中狂奔而至,就怕发生不可逆转的事情。
幸好,他们爱的很及时,堵住了正要去传旨的大内总管太监李金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