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府医看过后,确定了是受了风寒,还梦魇了。
他开了药,叮嘱了几句后就急忙收拾了医箱往外走。二公子可是说了,这可是将来府里的夫人,他还是不要再打扰小两口腻歪了。
大公子那紧张的样,啧啧啧~
看来不久之后就会有小公子,小小姐了,这府里也重新热闹起来了。
府医这半辈子都在白府里,看着白家三兄妹从小萝卜头长成如今建功立业的将军,富甲一方的商人,温文尔雅的太子妃。
他笑着摇了摇头,“长大了,都长大了,我也老咯。”
——
看着纪司柠喝过药后,白允琰给她掖好被子,叮嘱完就要往外走。
被整理得方正的被子里伸出一小手,捂住他的青筋暴起的手腕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要走。”
白允琰想要拂开她的手,“该睡觉了柠儿。”
床上的女子嘟嘴,“你不是说不会走,会一直陪着我的吗?”
白允琰一愣,想要掰开女子的那只手僵住在柔软的小手上。
“你是骗我的。”
小公主眼角微红,表情委屈不已,半张小脸缩进被子里,只留出一双被泪花浸湿的双眸。看得人,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想要答应她。
当然白允琰也是人,自然抵挡不过。
他喉结滚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床上那个诱人不自知的小白兔。
“你也觉得我是个祸害多不多。”她眨了眨似小团扇的睫毛,挤出几滴眼泪,染上了那个小团扇。
白允琰回过神,急忙开口,“怎么会!”
“这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可能是个祸害!”
“告诉我去撕烂他的嘴!”
男子气愤的语气让小公主心底一酸,这些年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松开握住男子的手腕,想要收回,没想到却被男子反握住。
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双手抱住她想要收回去的,祈诚地看着她,“柠儿告诉我好不好。”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面对男子担忧又气愤的眼神,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早已经过去了。
见她不说话,白允琰也不恼,反而摸了摸她的头,“柠儿不想说就不说。”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调查出来,到时候看他不弄死那群龟儿子!
“你能不能不走,我怕。”
“好,不走。”
本以为会在再次被拒绝的纪司柠瞪圆了双眼,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似小团扇一样扇动了几下。
“那你,”意识到什么的她,脸上渐渐染上绯红,“我们…一起睡吗?”
久经沙场的白大将军还是被小公主的直球打得晕了头。
他扯了扯嘴角,教训似的口吻,“不许胡说,我是心悦你,但是我们还未成亲,不可以这样做!”
“哦”小公主瘪了瘪嘴,反应过他说了什么,圆圆地双眸了是划不开的兴奋,“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听见你心悦于我”她眉眼弯弯,飞快地说了一句,“我也心悦于你”,然后将头彻底埋进了被子里。
白允琰轻笑出声,去扯她的被子,“别把自己闷坏了。”
“我们已经心意相通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白允琰将被子盖在她的笑脸上,脖子处红了个彻底。
还没成亲怎么能睡一张床上,这简直就是耍流氓!
远在宫里的空青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
这晚间凉意太重,不能让姐姐感染了风寒了,他捻好被子,抱紧怀里的女子,又沉沉睡了过去。
——
最后白允琰还是没有离开,他宿在了屏风崴的美人榻上,高大身子完完全全地蜷缩着。
“要不你还是睡床,我睡这个吧。”纪司柠眉毛邹成川字,担忧地看着委屈在美人榻上的男人。
“不要,你快去睡觉,别再着凉了!”
见白允琰态度坚决,纪司柠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往床边走去。
熄了灯,重新回到黑夜,窗外的虫鸣还屏风外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楚,但纪司柠却觉得心安,抱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白允琰便派人将小公主送回宫,没想到刚出院子就遇见了白云禾。
白云禾扇着扇子,嘴角带着笑意声音洪亮,“哟,嫂子早上好啊!”
纪司柠被他喊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点头,“你…你好…”
“嫂子,你们这是去哪儿啊?”见纪司柠承认,白云禾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这是快要有小侄女了吧。
最好像小公主一样软软的,千万不要像他哥。
意识到白云禾对自己的称呼,纪司柠脸上爬上红晕,开口解释。
“我…我还不是你嫂…
白允琰打断她支支吾吾的话,牵起她的手,勾唇一笑。
“进宫提亲!”
纪司柠被他的话彻底震惊在原地,怎么被他带着出去的都不知道,直到到了皇宫她才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真…真的吗?”
她们昨夜才互通心意,今天就提亲会不会太快了。
“我心悦你已久,只是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所以我…”
“喜欢,”纪司柠怕他不相信,急忙开口,“喜欢的!”
“嗯,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我不想等了,”他扬唇一笑,将没自信的小公主抱紧怀里,“我想早日把我的小公主娶回家,不能让她跟别人跑了。”
“不会跑的。”纪司柠闻着扑面而来的沉香,勾了勾唇角。
“那你也不许养面首。”
“我要养。”纪司柠抬头,眼神坚决。
“你说什么!?”白允琰松开怀里的女子,神色紧绷,眼睛都瞪圆了。
都已经和他互通心意了,居然还要养面首,他这是被渣女骗了心吧呜呜呜呜。
“本公主只养一个叫白允琰的面首,”她抬了抬男子有点胡子渣刺手的下巴,笑面如花,“白将军给我养吗?”
“养,给你养,”白允琰松了口气,将女子重新抱紧怀里,恶意地戳了戳她的腰。
“小坏蛋,你吓死我了。”
马车里穿出女子爽朗的笑声,和男子愤愤不平的抱怨。